第35章 金石为开
在拍卖会开幕式举行之前，石天已经跟随着参观的人群围着拍卖品现场走了一圈。拍卖品的周边有红布条拉成线隔着不让人靠近，行人只能在红布条外观望，更别说用工具去敲打或用手去触摸原石了。
石天在拍卖会前就想做足功课，怎么说呢，玉石原石虽然看得见，其实你并不一定“摸得着”，也就是说它的内在品质你用肉眼是无法看得见的。要么凭经验、要么凭仪器，无论你用的是哪一种方法，谁都无法保证做到百分之百的准确，都说赌石赌的是命水，赌的是运气。
再说了，玉的概念很广泛，包括翡翠、和田玉、玉髓、水沫玉等等，而翡翠乃玉中之王，价值十亿的都有。
翡翠按种水又分为糯种、糯冰种、冰种、高冰种、冰玻种、玻璃种。所谓的冰清玉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在它的颜色当中阳绿、帝王绿最值钱，也就是说越是颜色越妖艳越是贵。
石天凭着职业敏感，他捕捉到在拍卖品的旁边有点异样。一个戴着眼镜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只像电筒一样大小的仪器在对着石头测量。看起来他应该是方氏公司的技术总监或技术员之类的人员，石天知道他拿在手中的玩意叫翡翠透光度检测仪，也是当今国际上最先进的检测仪。
看到他用如此先进的工具来探测，首先是做到心中有数，知道那块石头的含量高价格好，而竞标的客户却只能隔山估牛，处于劣势位置。想到这，能用什么方法破解他的路数呢？他身上肯定会有破绽，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他把“长生玉”对着方氏技术总监，耳朵里收到信息：半个小时后，他闹肚子，前后有3-4次，时间跨度为两个小时左右。
“长生玉”也把真品、精品一同报告：3、6、11、13、16、22、27、33共八块原石的矿度和纯度最高。
也就是说上面这八块原石可以加价竞拍，其他基本上都不用理会，留着让其他人去竞拍吧。
石天把“长生玉”收起来，他轻叹了一声，真是天助我也。
等到方氏技术总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拍卖会就基本上结束了。
石天回到嘉宾座位上十多分钟后，拍卖会就开始了。
工作人员手里按着扩音器，洪亮的声音通过大功率音响传了出来：“1原石起拍底价八百万元，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价高者得，如果叫喊三次没人加价就以锤子落地为准。”
这时，石天向工作人员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果然看见刚才那位技术总监在方氏集团董事长方向明耳边说昨晚和同事在烧烤摊吃海鲜喝啤酒，现在肚子有点不舒服要上卫生间。方向明点了点头。石天虽然听不到他说什么，但是知道下面是老天眷顾自己的时候了。顿时，他整个人都变得格外精神起来。
2原石体积稍微小块一些，底价三百万元，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万。
3原石底价一千五百万元，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也是出价高者得。
五丰商会：一千六百万，天海商会：一千八百万，锦尚集团：二千万，花锜集团：二千六百万！
观众看台上开始骚动起来：
“尼玛，一块破石头有那么值钱？”
“拿回去放在家门口用来垫坐还怕被刮烂裤子呢。”
“真的看不懂这些有钱人，吃饱撑着没事干，在这里玩砸钱游戏取乐。”
“一下子砸那么多钱进去，说不定是在洗黑钱？”
看台上什么话都有人说，反正他们也买不起，只是来看热闹，过一把嘴瘾。
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力发声：“3原石底价一千五百万元，花锜集团加价至二千六百万，还有没有再加码的啊？”
“二千六百万第一次，二千六百万第二次，二千六百万第三次，如果再没有应答就算成交了。”
十几秒钟过后，没有谁有胆量拿几千万去买一块破石头。
只见主持人锤子落地并当众宣布：“3原石被临海的花锜集团以二千六百万元购得。”
观众议论的热情不减：“花锜集团不是以金融贸易为主的吗？干嘛也做起了石头生意来了，真的感到有点奇怪。”
“现在银行的生意也不好做，人既没有钱来存，也没人去贷，它怎么有好日子过啊？说不定它是帮别人买的，或者买来转手的，人家有钱的，脑子好用着呢。”
轮到后面与自己无关的编号，石天根本不去理会，他半眯着眼睛用蓝牙坐在那里听音乐。他才不管你们谁去争那些死鱼烂虾，买一堆石头回去，最后的结局就是把石头粉碎了，拿去搞建筑或拉去乡下铺路。
后面的操作，有高潮也有低谷。毕竟大家都看不透一块石头，也没有哪个老板的钱是大水推来的。没有七分把握，一般不会轻易出手。
一个多小时里，石天先后把原来看中的3、6、11、13、16、22、27、33共八块原石收入囊中，共花费了一亿七千八百万。所有开支在郭奶奶的预算之内，他用耳麦向她进行了汇报。
她很快回复：“奶奶相信你，等下杨东就安排卡车到场搬运。”
这时，主持人向观众宣布：“花锜集团今天参加拍卖会购买的原石款项总计一亿七千八百万元已经到账，等下就可以把原石运回去了，在这里，我们也提前预祝花锜集团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十多分钟后，杨东派来的卡车到场，主办方安排吊车很快就把这批八吨多的石头按体积大小装箱，然后加装护板钉牢吊装上车。
装车完毕，司机一发动，车子一溜烟就离开了。
这时，整个原石拍卖会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正如在前石天所料；他身份的确是方氏集团的质量监督总监，他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是金属矿物冶炼及分析。通过熟人聘请到方氏集团工作，月薪是一百万。职责就是负责把控公司的原材料采购和产品加工为成品之后的出厂验收关。
而他今天因为闹肚子先后离开现场四次，可以说相当于全程不在现场，好在自己事前也和老板通过气。要是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可是扛不起，搞不好还会丢掉饭碗。
石天完成了今天的竞拍任务后就要退场，他作为这场拍卖会的最大买家代表，自然会吸引在场众多人员的目光，方家两兄妹方旭东、方傲云也不例外。
忽然，方旭东也发觉这个走着离场的花锜集团的代表好像有点眼熟。他提醒身边的方傲云，你看那个走着的人身影是不是有点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方傲云道：“哥，我也想起来了，他是不是石天啊？”
方旭东回道：“听你这样讲，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他应该就是石天了，绝对没会错！”
方傲云：“这家伙一出现，肯定没有好事情，是不是要向爸爸汇报啊？”
方旭东：“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吧，是不是你们女生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比我们男的要敏感些？”
“反正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告诉爸爸的话，是不是跟质量总监罗叔叔汇报下看。”
哥哥对她道：“那你就去和他讲吧。”
总监罗明阳听到方傲云的话，顿觉头皮一阵发凉，要坏事情了，这事怎么收场啊？这八块质地最纯、矿品度最高的原石竟然被同一个人买走，剩下的基本上都属于歪瓜裂枣，有的甚至就是破石头一块。
这下，他该怎样向总裁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