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扮猪吃虎
洛言谏又去刑部大牢看望四皇兄。
洛言漆坐在牢中，身着囚服，四周还算干净，衣衫整洁。
洛言漆还以为是来送他上路的，看到九皇弟，原本疑惑的心，逐渐清明。
“我还以为是大皇兄有什么妙计，原来是你扮猪吃虎啊。”
洛言谏已经站到牢外，他的手里拎着锦盒，是他让小录子从外头点的酒菜。
他有父皇口谕，牢头自然可以将门打开，洛言谏因而走进去。
“可要喝几杯？”洛言谏说完，自顾自的将饭菜摆上，拿出酒壶和杯子，满上两杯酒。
洛言漆坐到他的对面，拿起酒杯来，“大皇兄是个自大的人，以为是从皇后肚子里生出来的，就十拿九稳了。对我这个弟弟，也没那么在意，只想着稍微找到点把柄，就能除去我。”
洛言漆从前也觉得最大的竞争力，就是大皇兄。
他在父皇面前扮演一个孝子，做事有分寸，明理懂事的儿子。
反而将大皇兄衬的蠢笨如猪，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没想到出了九皇弟这个变故。
倒也是，能在宫里活到今日的，哪个没有手段。
“原以为是大皇兄发现了我屯的兵，现在看到你，反而觉得不对。”
洛言漆在已知自己暴露的情况下，肯定是要转移那些人。
他特意把千人剑舞抛出去，已经让大皇兄信以为真。
只有跟在他身边的九皇弟，是知道他手里有兵，且会转移的。
洛言谏并不解释，他知道四皇兄更聪明些。
但事情已成定局。
“今日弟弟来，也是送四皇兄一程，一路好走。”
洛言谏举杯，洛言漆不想承认他输了，看错了人，没发现洛言谏的阴谋。
但是成王败寇。
这是他应得的。
而且，他虽然会死，四皇子府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总有人会给他报仇。
这把刀最后会不会砍在洛言谏的头上，洛言漆只能去地府等消息了。
洛言谏并没有待太久，牢头开了门，就退出去了。
四皇兄那些话，只有他能听见。
洛言谏好吃好喝一顿，只等秋后送四皇兄上路。
从他以铁矿出现在几位皇兄面前时，这条复仇之路，就已经走起来了。
洛言谏走到刑部门外，小录子站在车前，看到殿下出来，走到跟前去。
“殿下，咱们回去吗？”
洛言谏摇头，“一岁大的孩子，会喜欢什么？”
既然要去巧姐儿的抓周宴，总要送人家份礼物。
卫家得了花农，和秦兰卿合作，虽说现在看不出来什么，假以时日，必然会大赚一笔。
准确的说，应该会长久的赚下去。
这口脂，可是京城夫人和娘子们最喜欢的。
谁不想涂脂抹粉啊。
小录子是个太监，又没有孩子，实在不好回答殿下的问题。
但无非也就是拨浪鼓之类的玩意。
殿下若是想送的贵重些，就给个金锁，玉如意之类的。
很快就到了巧姐儿抓周宴这日。
齐国公府知道九皇子会代表陛下来，对巧姐儿的抓周宴相当重视。
各府接到帖子，本是有犹豫不来的，但听说陛下关心，就都来了。
齐二夫人正在堂屋和珠姐儿说话，“你说这是什么事情，一个庶子而已。”
旭哥儿那孩子，竟然要跟着嫡姐的抓周宴补办一个满月宴。
这话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齐二夫人想着干脆称病不去了，可珠姐儿的婚事迫在眉睫。
已经因为仪姐儿耽误了，好不容易选定一个，必然要抓住才行。
今日那司业的父母也会来，正好让未来亲家看看珠姐儿。
就是希望婆母不要再偏心。
别觉得仪姐儿嫁不出去，就想夺珠姐儿的姻缘。
还有笙姐儿，她也没定下人。
这样好的女婿，必然是她家珠姐儿的。
这糟心的宴，就不能不去了。
兰卿那孩子也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答应。
秦兰卿正在留轩阁中，给巧姐儿挑今日穿的衣裳。
最后选定了一件桃花淡粉襦裙，戴上一对玉蝶琉璃发簪，瞧着可爱漂亮。
琴湘打从外头回来，噘着嘴，不太高兴。
想起今日是小二娘子生辰，才露出个笑脸来。
“梁曲儿那厮，将旭哥儿抱过来了，说让他沾沾嫡姐的福气，往后无病无灾。”
“她本是想把旭哥儿交给奶娘带进来，但旭哥儿离了她就哭。”
“眼下正在门口站着手足无措，若是来了客人，还以为您欺负她呢。”
这惯用的法子，还真是不腻。
荷月倒是觉得该让梁曲儿进来，可旭哥儿离不开她，总不能抱着一起去吧。
带个庶子也就算了，再带个贱妾算什么。
是拿二少夫人和妾比，还是妾地位超然，能和二少夫人平起平坐。
“这个时候，也不见二郎君过来，不知道躲去何处了。”
琴湘气得不行，只能把眼睛放在巧姐儿身上，看到她才觉得开心。
“荷月，你去告诉她，若旭哥儿离不开，就带回去吧。”
荷月刚出门，前头接待宾客的齐谧走了过来。
“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齐谧再看出门来的荷月，正想说话，被梁曲儿眼神制止。
“孩子黏妾，妾正同他说，好生跟在二少夫人身边，不要胡闹。”
梁曲儿将怀里的婴儿给齐谧看，说来也巧，看到齐谧，齐旭就咧着嘴笑。
一旁的奶娘都说：“哥儿刚才还哭闹，看到爹娘在一起，那就开心了。”
荷月只庆幸琴湘不在，否则一定会和奶娘吵起来。
什么爹娘，正经的娘，该是二少夫人才对。
荷月也不说二少夫人那番话，这时候再逞口舌之争，实在让人笑话。
“那梁姨娘把旭哥儿交给奴婢吧，奴婢将旭哥儿带进去，三月的天，还是没那么暖和。”
倒春寒还是很厉害的。
这么大点的孩子生病，实在让人心疼。
到底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谁还会和他计较。
齐谧点头，“你先回去，等宴散了，我将旭哥儿抱回去。”
齐谧也知道今日的场合，再让梁曲儿出现，是不合适的。
为旭哥儿，还能说他是心疼儿子。
若是梁曲儿去了，难保御史会弹劾他宠妾灭妻。
齐谧还知道分寸，所以才来留轩阁找秦兰卿一起出去。
齐谧在前，荷月抱着旭哥儿在后，进了门，齐谧看到巧姐儿。
惊觉这孩子，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娘，抱。”齐芳巧穿着新衣裳，伸手要娘抱。
秦兰卿将她抱起来，看到齐谧进来，身后跟着荷月和旭哥儿，却不见梁曲儿。
齐谧道：“把孩子给奶娘吧，你不常抱他，他难免会害怕。”
旭哥儿的奶娘听了二郎君的话，就上前把人接过来。
她是梁曲儿花了银子请进来的，自然更向着梁曲儿。
再想后宅的腌臜事，生怕在留轩阁把旭哥儿给吞了。
接过来抱在怀里，还左右查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