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十五章
我趴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许虔回来。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他开门的声音，我扭头朝门外看了过去。
许虔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晃着小腿，扭头朝他喊了一句，“哥。”
“还没睡？”他打开橱柜找了一套睡衣。
我晃了晃手里的书，“看书。”
许虔回头看了我身上穿着的睡衣一眼，我恍若未觉，他轻轻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水声传了过来，我看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透出暖黄的光晕，不由得恍恍惚惚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下午。
那时刚入秋，气温骤降，我穿着件单衣在学校浪了几天，不负众望——我发烧了。
请假去了诊所，开好药我就准备回家睡一觉。
让我没想到的是许虔也在家，还被我撞到在厕所搞那事。
那天下午，我回到家，提着书包在玄关处换鞋，还没走近就听到隐隐约约的水声。换好鞋走进去，才发现原来是许虔在洗澡，水声隔着门听上去有那点厚重。
磨砂的玻璃已经升起了一层厚重的、密密麻麻的水汽。
我吸着鼻子，大脑发涨地朝自己的卧室慢吞吞地挪着。
忽地，空气里有什么声音混着水汽闷哼了出来。
我的脚步蓦地顿住了。
含含糊糊的带着从电子产品里传出来的音质，夹着几声高昂的却毫无意义的语气词。
是男性的粗吼，似乎还有细微不明的啜泣声。
我意识到是许虔在浴室看片。
很快，一阵熟悉的声线混在其中传到我的耳朵里。那隐晦而压抑的哼声逃散了一星半点出来，尾音刚出，又被卷了回去。
像是压抑而又难以克制不住的急促，低沉粗粝，逐渐要攀上顶峰。
我神差鬼使地就掏出手机，站在浴室门口把这些声音录了下来。
许虔现在正在浴室干的事我并不陌生。
只可惜，浴室里的声音太过隐晦，我最后也没录到什么。
我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那像一条蛇缠上我的身躯，潮湿黏腻，尽管不是很真确。
我很好奇，他一个人在家干这种事都压着喘吗？那多没劲。
不过，叫得真好听。
我盯着浴室的门，呼吸不自觉沉了下来，想闭上眼睛，想跟着他的频率……
我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冷静和自持，竭力对他虔诚。
可只有疯狂才能填补欲·壑。
所以我以为的虔诚，下一秒就成了最好的养料。恶魔的种子，黯然滋长。
·
突然，浴室门“咔哒！”一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只见许虔拿着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他潦草地擦了几下，就嫌麻烦的把浴巾搭在肩膀上，拿着杯子倒了杯水喝。
他走到卧室的书桌旁，把手里的杯子放了下去。
我立马扔下书，赤着脚哒哒哒地朝他走了过去，魔怔了似的，“哥，我帮你擦擦吧。”
不等他回答，我朝他靠过去，急于表现似地拿过他搭在脖子上浴巾，期间赤着的脚故意在他的脚背上踩了一脚，然后收了回来。
许虔比我高一些，我只好吩咐道，“把头低一下。”
许虔朝我低下了头，视线低垂落在脚边。
我微微踮起脚，拿着浴巾给他擦头发。
我擦了没两下，他突然按着我的腰，把我按了回去，“行了，可以了。”
“可是，还没……”我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他抽走我手里的浴巾，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没事，等会就干了，早点睡吧。”
“哦。”我有些泄气。
等许虔再次回到卧室，他关了灯，上床，侧过身，背对着我睡了过去。黑暗里，我朝着身侧的人说了句晚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黑暗里朝许虔那看了一眼，下身有些难受。
我翻了个身直挺挺的躺着，有点躁。
我现在根本睡不着，随意想点什么，脑海里的就会出现有关许虔的细枝末节。
脑子里全是记忆里他低浅撩人的喘息声。偶尔闪过平日他略带嘲讽的尾音；他居高临下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的眉梢；他搭在方向盘上修长有力的手指
众所周知细节总是带着种让人信以为真的错觉。人的臆想总是经过潜在需求的细化和美化。
身体上的变化让快得让我猝不及防，难受得厉害，我呼吸深沉地叼着睡衣领口，小幅度的屈起腿，及其不舒服的弓着身子。
我仿佛置身在那天下午的高热里。
把发烧的自己裹在被子里，岩浆翻滚不止，炙烤着，却还觉不够，再添一道热度，睡衣贴在身躯上，染着黏腻的潮热，汗湿了几遍。
我咬着被子，分不清今夕，在寂静无声中，在眩晕里，许虔的脸浮现在我眼前。嵌进我的脑海里，成了我的所有物。
我贪婪地探出一只手，指尖虚虚地搭在许虔背上。
另一只手拽着睡衣，不可控制地把衣角弄脏了。
这是许虔的睡衣，我特意从他衣柜里拿的。
我哥以前也给我买过这一款的，就是纽扣扣起来麻烦，没想到现在到还是得了一点乐趣。
我抑制不住的发出鼻音，看着身边睡过去的人，念头逐渐疯狂起来，五感在迷乱中窃取虚幻的回应，属于许虔的温度和笑容。
指尖发着抖，不由得簌簌收紧。
“哥……”我几乎要崩溃了。
身体像是把绷紧的弓，倏忽被拉到了极致，发出破空的轻颤中最终归于平静。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冒金星，躺了好一会，才机械性的探身去抽纸。
倏地，我发着抖的手腕被扣住，压在被单上。
“咔哒”一声，清脆的开关声像是紧绷的空气在颤动，危险的警笛声在我脑子里盘旋嗡鸣，我几乎是蒙了。
许虔坐起来看着我。
“哥……”我惊慌地看着他，身上还没来得及处理，仓皇挪到床边，退无可退，只好裹着被子仓促地的弓着身体，防御性的姿态不安地看着他。
我仿佛身处悬崖，站在岌岌可危的石块上，稍微一动就要粉身碎骨了。
也不知道刚刚我那声咬得破碎不堪的“哥”他听到了没有。
许虔沉默着朝我仍了一包抽纸，“收拾干净。”
说罢，他起身就要走。
“哥。”我也顾不上其他了，跪在床上在膝行几步，立马拽住他的手，“我就是一时没忍住，我也没弄脏被子。”
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但狡辩是人的天性，装无辜不失为有效的应激措施，“有反应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况且这本来就是控制不了。”
我偷偷看看一眼许虔，发现他盯着我拽住他手腕的手，仿佛极力在控制着什么。
我反射性地立马吼道，“我用的不是这只手。”
许虔的脸色更加难以言喻了。
“我承认我有故意的成分，因为……挺……挺刺激的。”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哥也是弯了，我不信他刚刚听着没反应。
说着我的视线不由得朝许虔的裆部看了过去。
我刚刚都那样了他要是还没反应，那肯定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我拒绝接受我对许虔没有任何吸引力的这个可能性。
还没来得及验证，下一刻，许虔直接卷起被子把我兜头盖个严实。
许虔这个洁癖狂被我气走了。
良久，我起身去浴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本以为许虔在阳台，等我找过去才发现他不在。
我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发现，我哥被我气得都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