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善恶之眼
“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死在我面前而已。”
“大不了，我重新再来一遍，也没什么。”林风说道。
看着老者的目光如炬的眼睛，林风感觉自己的秘密在这样的目光下，毫无遁形。
“那如果下一次挑战还是如此呢？难道一直救她，从而放弃进入密林中间的机会吗？”老者反问道。
“这……”
老者的话，让林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再来一次，自己又该如何决断呢？
难道因此陷入死循环吗？
“年轻人，悲天悯人是对的，但是如果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那这样的善心反而会害了你自己。”老者说道。
“可是，刚才的那条小路？”林风说道。
刚才救完女子之后，原本准备踏上的那条小路，变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洞。
如果自己踏上，那不就掉进去了吗？
“你回头再看看。”老者说道。
于是，林风又回头看向了刚才那条小路。
只见，原本出现深洞的小路，再次变为一开始看到的样子。
“幻境，其最终就是为了放大你内心的意念，如果内心恶性居多，那么在幻境中，就会被无限放大，最终善性可能会被压缩到极致，甚至被消灭掉，变成一个彻底无善性的魔头。”
“如果善性居多，那就会极致压缩恶性，但是恶性不会被消灭掉，哪怕是再强大的放大之力，都无法彻底的消灭恶性。”
老者的话让林风一时间陷入到了迷糊之中。
恶性能够被放大到消灭善性，但是善性却无法消灭恶性，这能说的通吗？
“善性难道需要恶性？”林风在想了很久之后，像是自问自答一样，默默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不是特别恰当，不如你再仔细想想。”老者看向林风的目光之中，有了些许赞赏。
沉默了一会儿，林风说道：“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在努力的向上攀登，普通人想着多赚些水云金，改善自己的生活水平，修炼者希望达到更高的境界，得到至强的实力。但是，资源是有限的，有人用掉就会使有的人用不上。”
“实力强的人会想要更多的资源，获得更强的实力，如果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得到，那么就会使用阴谋诡计，强取豪夺。”
“这就会使得强大的人更加的强大，弱小的人更加的弱小，如果强者恶性黑化，那么势必会造成生灵涂炭。”
“资源是有限的，要想达到一个至高无上的境界，势必需要踩着很多人的肩膀上去。”
“前路布满荆棘，危险无处不在，如履薄冰的你除了保持一颗勇往直前的恒心以外，还要有当断则断的决心以及充满正义敢于惩治黑恶势力的善心。”
“所以，内心要有善性，同样也要有一丝恶性，这个恶性并不是那种污秽的恶性，而是可以控制的良善之恶，就好比疯狗咬人一样，你不能为了恐伤它性命而放任不管，而是要坚决的解决掉它，防止它咬伤别人。”
“这种伤及性命的恶性其实也是一种善性。”
“不错，在你这个年纪能够想到这些，已是非常难得。”老者说话的时候，眼睛中都有亮光出现。
可见老者对于林风的回答，非常满意。
林风看着碗中散着五彩霞光药液：“就好像躁热的药需要凉性的东西来压制，同样极致的恶性也需要用极致的善性来化解，既要压制住它，但也不能彻底的消灭掉它，不然也就不能分辨哪是恶，哪是善了。”
“年轻人，你的悟性和品行都是上上之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记住，有些时候，拨开眼前的迷雾，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老者的声音渐行渐远。
当林风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老者的身影，就连火炉和陶锅都消失不见。
“前辈？”
空间之内，除了自己和那碗药液，就只剩下还回荡在空间中的回声了。
“聊的这么投机，怎么只留给我一碗药呢？哪怕给本灵术功法什么的也好啊，最不济，给点光之元霖也行啊？”
林风端起面前的玉碗，浅尝了喝了一口。
“嗯？这药……”
温热的药液入口生津，没有任何的苦味，味道更像是用百花酿造的甘露。
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像干涸的土地遇上久违的大雨一般，神清气爽。
“咕咚咕咚”
一饮而尽的林风看着手里的空碗，意犹未尽。
喝下整碗药液的林风，感觉头脑清明无比，全身说不出的爽快，就连体内的灵力都是不由自主的运行起来。
林风闭上双眼，贪婪的享受着这种感觉。
就当沉浸在无比舒适中的时候，他感觉手中一轻。
睁开双眼的林风发现，手里的玉碗已经不见踪影。
手掌之上凭空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文字。
小米粒大小的文字发着荧光，整齐的排列在手掌之上。
林风抬起手掌，仔细的辨认着微小的文字。
“这好像是灵术的口诀。”
越往下看去，心中的确定之感愈增。
“不是没有具体的修炼方法吗？”
悟性挑战的时候，蓝衣长老说过，灵术图画，没有具体的文字描述，只能依靠自己，从图画中感悟。
“难道是我英俊无比的面容，让人沦陷了，破例给我的？”
想来想去的林风，最终也只能想出个自认为非常“合理”的理由。
趁着清灵无比的头脑未曾消失，林风赶忙盘坐在地，按照口诀修炼起来。
这是一道修炼眼睛的灵术，名曰：善恶之眼
其独特的分辨之力，让林风如获至臻。
都知道，眼睛是人体的第一感受器官，几乎大部分的信息采集都是来源于眼睛。
但是，眼睛有时候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大部分人都会说：未必。
所以，往往看到的，还要配合听到的，和感受到的，来进行逐一分析，以确定事件的真实性。
其实就是因为，眼睛有时候只能看到一些表面的东西，而不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当然了，如果你的境界高深，那么是会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是高境界的强者。
强者也是从弱者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成长的道路上难免会遇到一些迷惑与幻境存在。
那么不能识别的弱者就可能会陷入其中，经受其苦难和折磨。
这道灵术就是一位弱小时，饱受幻境和迷惑的至强者，在总结以往的经验时，创立出来的。
它可以在弱小的时候，帮助其具有分辨善恶，拨开迷雾，直达本质的能力。
善恶之眼共分三个阶段：斩雾，破幻和化灵。
每达到一个新的境界，都能显著的提高双眼的分辨之力。
如果达到化灵的阶段，还可以提升防御和发出灵术攻击。
“好神奇的灵术。”
林风按照上面所说，运行灵力，使其到达双眼，进行眼睛的冲刷。
但是，作为人体精密程度仅次于大脑的器官，双眼的修炼注定难上加难。
就在灵力到达眼睛的瞬间，林风感觉自己的双眼麻痒难忍，就像有许许多多的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啊”
林风忍不住的吼叫一声，眼部的皮肤动来动去。
要说疼，大部分人的还是能够忍受一定程度的疼痛，但是痒，相信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忍住。
哪怕是小小的瘙痒，也会忍不住的用手挠一挠。
林风咬着后槽牙，强忍着这奇痒的感觉，一点一点的让灵力冲刷着整个眼球。
“呼”
一炷香过后，灵力游遍眼球，林风停止了灵力的冲刷。
这一炷香，对于林风来说，就像过了好几个月那么漫长。
全身的肌肉都在刚才的麻痒过程中，阵阵抽搐，现如今就像面条一样，就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实在忍不住的林风，躺在了地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空间的一切，外界的人毫不知情。
木墙下，进行悟性挑战的人，大都迷惑神情居多，愁眉苦脸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众多的人群之中，有那么几人格外的不同。
其中一个少女，观察着第一幅画，表情时而迷茫时而微笑，时而又运行灵力，修炼一段时间，似乎有所得，可过了一会儿，又愁眉苦脸。
另外一个少年，也是观察第一幅画，不过他就没有那么多得表情，像个木偶一样，静静得盘坐在地上，身上时不时涌动一些断断续续得灵力。
另外还有两人，一个在迷你地图上画着圆圈，思索一会儿以后，又擦掉，接着再另外得一处地方，再次画上圆圈。
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在观察上面的六幅画，准备找出具体得地名。
剩下的那一位，一手在地图上画着圆圈，一手则冒着灵力泡，表情特别痛苦，不明所以。
反观，林风相比于其他人，就显得有点不妙了。
从一开始的迷惑，紧接着眉头紧皱，自言自语。
时而扯扯衣服，时而拉拉衣袖。
现在更是昏昏欲睡，眼看就要躺下一般。
“晴曦妹妹，我看你那小情郎快要睡着了。”张扬讥讽道。
未曾理会，晴曦看着盘坐的林风，柳眉紧蹙。
“风哥哥，你到底在干吗？”
广场上，窃窃私语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就连澜之学院的长老们之间，也是在小声的讨论着。
阳光毫无偏颇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折磨着本就躁动的人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场边燃着的巨香，已经过半。
但是，找出具体地名的，还未有一人，参悟出灵术皮毛的，也是如此。
“嗯~~~舒服”
林风的心神，重新回归自身。
刚才马上要睡着的身躯，缓慢挺起。
“我擦，这人是不是刚刚睡醒？”
林风怪异的表现，让周边的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要想睡觉，干嘛不回家去睡，非得在这悟性挑战的时候。”
“我看他这是，明知道自己通不过挑战，才在这哗众取宠。”
听到周围的人，一字一句的嘲讽自己，林风两耳紧闭，不声不响，集中精神，继续看向木墙上的图画。
这时，远在数十万里之外的一位耄耋老者，许久未曾睁开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一瞬即逝。
身穿青袍的老者，白发如云，眼含星空，一身气息凌绝天地。
“竟然有人在武者镜参透‘善恶之眼’的皮毛。”
老者单手一挥，面前凭空出现一幅赤炎国的完整地图，崇山峻岭，高川大江，远古密林，各种数据应有尽有。
只见完整的地图上，龙岩古城所在的位置，闪烁着白光。
“龙岩古城”
老者说完，面前的地图随之消失。
一同消失的还有老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