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丧宴喜办
第二天,赵家昭告全村,他们赵家要为独子办喜丧。
“赵剽?老赵家那个赵胖子竟然也死了?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赵家可不同于其他几家根基浅薄,郑家就是没靠山,这不说散就散了,可赵家不一样啊,祖上是筑基真人的强大存在,与大宗门归元宗还是有联系的,而且在河西府城更有萧家这种大靠山,萧家副统领的身份可是极为显赫的,怎么赵家独子说死就死呢?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物?一群人心里皆是心惊胆战的。
“听说赵家发了白喜帖,要办喜丧,结阴婚,也是,赵胖子虽风流,可没真正成过婚,几个小妾都被玩死了,也没有子嗣留下,这可真是断子绝孙了,赵村长搞这么一出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不知哪家姑娘要遭殃了。”
“嘘~你们不要命了?敢在这个时候私下妄议赵家的事,不怕被赵家人盛怒之下给宰了?不过我这也有小道消息,听说府城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与这厮有婚配,还是萧家做的媒,只是想让人家女儿来配阴婚,这事不靠谱,我看八成也是吹了。”
“还说我们,你说的不是更劲爆,你小心等下回家从小巷子里就被人拉走嘎了,不过你消息还是不行啊!听老白说,他可是真正知道内幕的。”有人大翻白眼,又怂恿旁边的一个汉子道。
“不喝酒没人把你们当哑巴,有内幕也不能说,事关我白家荣誉。”
“行了吧老白,说好听点我们是客卿,其实还不是他们养的一条狗,平日里呼来唤去的,哪里有那些真正大家族客卿来的香,你在白家不过也就是个外支旁亲,不是本事可以,在白马镇也就是个打杂卖命的角,干嘛替这些逼良为娼的臭朱门藏着掖着,我们哥几个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赶紧逼逼,让我们乐呵乐呵,成天累成狗,这人生是一点意思没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有人好一通抱怨。
叫老白的男子脾气很好,哪怕被接老短,被一通吐槽,他也不恼,倒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下,这才开口,“白家早年是马匪出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早年白家是跟赵家有过交集的,而且后面白家能做大做强也是赵家帮村,所以后来不知是交易还是如何,两家结了桩娃娃亲,只是赵家被萧府保了媒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在昨晚,赵村长亲自去了趟白马镇,选了后天的好日子,明天晚上人会运来,白老三有个小女儿,二八年华,也只有她未婚配,所以此次配阴婚的人选就是那丫头了,这事在白家都是封口的,所有事都是秘密进行,我一个婶婶说漏了嘴,不然我也不会知道。”
众人一阵唏嘘。
傅生平也唏嘘,果然有个好家世就是不一样,死了还能有这种福气,不过此事也是丧尽天良,活生生是要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如果还要搭阴桥,那这女孩就要陪葬,可惜他们想不到赵胖子魂魄已经没了,现在恐怕也不剩多少了。
“东西都没了,配阴婚又有什么用?那就后天送份大礼去。”傅生平嗤笑。
赵家的喜丧刚传开,村南周家那边就先哭上了。
傅生平也没闲着,很扫兴的以守村人的身份去了,只是他不是去吃席的,是通知周家在本月月圆之夜准时赴约,过时不候,后果自负,可真的是一点面子没给周家留。
……
又是个无聊的周末,他一没朋友,二没玩伴,下午三点多就去了学校,宿舍就他一个人,离开宿舍大门口的时候头一次遇到宿管阿姨的女儿,长得很好看,不过是化妆的,脸很白嫩,无意间的一瞥,傅生平发现这美女姐姐的脚裸皮肤是小麦色,所以这就让他有些无语,不过他还是使劲多看了几眼,因为确实好看啊!
有点意犹未尽,傅生平却摇头自嘲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对这些他都顶多是羡慕一下人家男朋友,现在怎么有种抑制不住的渴望,这种对异性的冲动让他很不舒服,还好理智始终都在,不然他还真怕自己头脑一热就去搭讪了,到时恐怕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毕竟他一脸痘,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讨喜。
感觉是梦里的自信感染了他,他跟傅青的模样根本不能比,盲目自信就是自讨苦吃,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实就是现实。
甩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他背着书包去食堂吃了饭,这个点人很少,食堂也格外冷清。
他在一号食堂吃的烩面,半个多小时,四点多应该有人了,他这才去了班级。
到了才发现门还是锁着的?所以说,他来早了?平时他都会在宿舍墨迹完一段小说再来教室,饭都不吃,下自习后去买盒饭。
“醉了。”不过他往教室瞅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有人,有人翻窗户了吧!走了几步,果然不出所料,两男一女,都挺厉害。
翻窗,踩课桌,落地,一气呵成,呃,他也干过好几次。
晚自习有节英语测验,我特么,真是头都大了。
最讨厌阅读理解,abcd几篇一读,头晕脑胀,写完想睡觉不说,关键是还没几个对的。
作文那就是一顿造了,中式英语不是盖的,他想扒拉着同学的借鉴一番,奈何四周没有学的好的,果然人以类聚,还是瞅两眼同桌的靠点谱。
……
时间飞快,他又回来了。
这两天都在下小雨,而村南村北都找了风水大师坐镇,天虽阴沉,却也只是阴阳失衡过久造成,如今查缺补漏一番倒也没事,至少很难再有先前那种特大雷暴天气出现,那种是厚积薄发而来,说不清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了。
傅生平看着天色渐晚,也是时候该去上礼了。
今晚配阴婚,正是热闹的时候。
赵家大院,敲锣打鼓,吹拉弹唱,人群熙熙攘攘的烧纸上香,灵堂就地而设,贡品依次摆放,肃穆庄重,可惜瞻仰不到赵大少的遗容,只有一块灵牌竖立,上有白色“奠”花悬挂,左右各是挽联。
内堂有法师在做法,烛火闪烁,光线昏暗。门口血红灯笼悬挂,烛火微弱。
红绸喜纸满屋,虽也是张灯结彩的模样,却一幅阴沉沉景象。
里屋新娘闺房,红衣红盖头,铜镜前新娘子怀里抱着一块牌位,死气沉沉。
傅生平没有急着进去,他是来砸场子的,作为主角,自然是要最后一个进去,万众瞩目才好。
这次喜丧虽盛大,但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也并未太过大张旗鼓,影响也是控制在村子里。
不过饶是如此,今晚来吃席的也有好几个重量级人物,看来赵家是花了心思的。
除了郑家,村里另外六家都有代表过来,此时已经在上礼入座。
赵家大门口牌匾之上悬挂着白色绸花,一个“奠”字高高在上,这是对逝者的祭奠送别。
屋檐四个大红灯笼摇曳着烛火,门口两个石狮子上也各挂戴着红色绸花。
明眼人一瞧便知是红白喜事一起在办,管家迎宾,一旁有两人专门收礼记账。他们皆是左臂系白巾,头上系红带。
傅生平好整以暇的看着热闹,这种事他还真是从来没见识过,感觉很有趣,不过进去的两个人让他感到奇怪,一个一身白衣,背负长剑,手持白喜帖,上了礼便进去了,还有一个是混在人群里进去的,礼都没上,但也没人注意到。
“这白衣少年是宗门弟子?还有个一身红衣的,修为不简单,混进去恐怕是有所图,看来已经有人耐不住了啊!”那红衣人给他的感觉有丝熟悉,不过他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如此,今晚恐怕是个好机会。
很快一队人马急匆匆赶来,引起不小的骚动,七八匹白马远远停下,只有三人朝着赵家大院走来。
“是白家人来了?”有人惊呼。白马镇白家与赵家关系很好,白家来人不足为奇,只是似乎是白家父子一起来的?要知道小道消息传的很多,暗里不少流言蜚语。
“是白家父子,后面那个老者应该是白家守护者了,没想到白家这次这么重视。”有人不解。
“吁~”又是一队人马,也是清一色白马,三五个人齐齐下马走来,白枫扭头皱眉,却没说什么。
“白马镇另一巨头,马家的人。”
“白兄,你可是让小弟追的好苦,没想到赵公子罹难,天妒英才啊!”马家汉子一路小跑追上白家。
白枫脸色阴沉,并未搭腔。
赵家见白家来人,有小厮去内堂禀报老爷,很快赵怀献赵村长就出来迎接,两家对视一眼,都是沉默,赵村长亲自把人迎了进去。
“赵兄,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呢!令公子蒙难,还请赵兄务必节哀啊!”马家汉子一脸悲痛,他是不请自来,赵村长虽心里恼恨,但也只得挤出一丝笑容,客气的请人入内。
白马两家来了后,气氛顿时又上了一层,而不过盏茶功夫,赵村长竟独自一人出来了,一边迎客,一边似在等人。
没多久,一道流光自天边划过,直奔赵家所在而来,竟是一青年御剑而来,约摸三十来岁。
傅生平瞳孔一缩,来人身上有一丝真意,看来是个半步真人境的存在。
“三弟,你可算赶回来了。”赵村长见到来人,眼角有些湿润,气势顿时一泄,一瞬间人仿佛老了十几岁。
青色玄衣青年闻言微微一叹,伸手托住这位二哥颤抖的双手,语气有些低沉,“二哥,这些年你辛苦了,我回来了。”
“你放心,剽儿的事我会替你做主。”说罢,眼神寒芒流动。
赵村长伤心道,“剽儿他命苦啊!”
“节哀!二哥我们先进去吧!”
“好~好~”
“赵家那位百年一遇的天才?听说还是那个守墓的老前辈举荐去的归元宗,这才不到二十年啊,已经是深不可测了。”有人惊叹。
内院,周吴王三家坐在同一张桌子,气氛略显沉闷。
钱富贵也是脸色不佳,今晚他总觉得会有事发生,抬头看黑洞洞的天空,遮雨的灵幕上已积了不少水,看的他很是压抑,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赵老三回来了?”看着赵怀献迎进来的一位青年,他们这些人皆是起身拱手相迎,听说这两年赵怀立在归元宗很是风光,在内门弟子中也是排名很高了,有希望晋升真传,很是得归元宗大人物器重。
“赵三叔。”钱富贵躬身一礼。
“哦?小富贵啊!你爹被砍了双腿?”赵怀立眼睛微眯。
钱胖子尴尬,家丑不外扬,没想到被这赵老三这么干脆利落的抖搂出来,他心里有些堵。
闻言,一众人皆是朝他打量过来,还有这事?钱家瞒的紧,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事情也没得到证实。
而且只是断了双腿,周郑两家可都是死了人的,这不太对吧?
“不瞒赵三叔,我爹确实被砍了双腿,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钱胖子确实对他老爹十分恼怒,而且他不想再惹祸上身,那位傅公子他惹不起,也不想惹。
郡上世家的事,他掺和不起。
“哦?咎由自取?”赵怀立提高了音量,深深打量了他一眼,却没再说话。
对这位赵三爷的回归,很多人都是恭维一片。
真是热闹啊!一茬接一茬的。傅生平打量着远处的车马,这就是赵家在河西府城的靠山吗?
看着马车上的族徽,确实是那赵胖子铠甲上的标志,这赵家好大的面子,看来祖上积了不少阴德。
两匹追风灵马御风而来,朴素的车轿落在赵家大门口,一中年大汉驾车,轿帘一掀,两位素衣少女率先出来,接着便扶着一位古稀老者下了马车。老者背有些微弯,白须鹤发,精气神看着却不错。
这次赵村长是带着一大家子迎出来的,很隆重,很显然眼前的老者身份非同一般,赵村长很是重视。
“萧管家?您老怎么来了?真是折煞赵某,折煞犬子了。”赵村长三步并两步的小跑到老人跟前,一脸卑微。
老者轻扶一把,笑呵呵道,“夫人特地叮嘱老头子过来吊唁,令郎突遭不幸,夫人也很是悲痛,望小赵你节哀啊!”说着,脸色也很是黯然。
“谢夫人挂念,赵某会让犬子一路走好。”赵村长沉重道。
“这位是令弟吧?赵三郎?果然一表人才,后生可畏啊!”萧管家感慨。
“正是赵某三弟。”说到这赵怀献有些激动,家族的未来就看这位有天纵之资的三弟了。
“萧老。”赵怀立微微颔首,萧管家也不在意,归元宗弟子是该有此神气。
“这里是赵公子一点遗物,特此奉还。”萧管家让侍女递过一个宽大木盒交到赵家人手里,而赵村长却自己搂了过来。
“这株千年份的血灵芝熬筋炼骨最为合适,炼精采气可谓大药了。”
“这枚龙凤佩在天元观赐过福的,希望赵公子佳人有得,福气绵延。”
“还有这两枚矿山契令,是夫人早前对赵公子的允诺。”
“上礼吧!”
“赵某谢过夫人,有劳萧管家,您老里面请。”赵怀献深躬一礼。
傅生平看的嗤之以鼻,这算什么?这可不算压轴,本公子的东西还没送呢!
“公子也是来吊唁的?”他们都准备收摊了,看着模样非富即贵的,难道还有哪家大人物过来?
“送礼。”傅生平似笑非笑。
“来者是客。”管家看着来人笑意有些诡异,嘴上却还是客气道。
“万年龟鞭一根。”
“??龟鞭?”管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记账的也是手一抖,不由惊愕的看向傅生平。
哪有人送这个?
“咦?这不是办喜宴吗?不收?本公子可是特意去沧江水畔找了一只万年巨龟割来的,没有这个,你家公子晚上怎么洞房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到时不行可不行啊!”傅生平一脸正经的说道。
管家闻言脸都绿了,这踏马是来找事的?可他又拿不准主意,一时有些为难。
“我知道短了点,但你家公子那体型,够用了,赶紧收着吧!”傅生平一抛手里的盒子给那管家,好巧不巧露出盒中“龟鞭”真面目,管家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白。
“干巴巴,黑不溜秋,是有点短,所以你用那么长的盒子干嘛?”这是这时所有人内心的想法。
“我可以进了吗?”傅生平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
“请进。”管家咬牙切齿道。
“你们两个跟紧他,我要把此事禀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