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爱情故事（上集）》

    嘻嘻哈哈的吵杂声，其实我早已经习惯了。但是今晚这位苏总的“玩法”，我第一次见。

    没多久，我发现了婷婷的上半身已经只有胸围了，当然，她已经拿了几张人民币在手中，而苏总，仅仅只是脱去了一件外套。

    很明显，苏总对猜枚这技术玩得很透，而很明显，婷婷对猜枚是半桶水。

    高手！

    我不由得打心底佩服。难道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吗？很多时候，玩一个你不懂游戏规则的东西，你看起来赢面很大，但是你却不知道自己对这个游戏技术怎样？你根本不能了解你自己技术有多菜。犹如我眼前这位，外围女“婷婷”。

    无所谓，反正他们你情我愿，我只负责让苏总开心，婷婷是小杨带来的人，应该有分寸的。

    “哈哈哈，第五把，你又输了！脱！”传来苏总的狂叫声，还有小杨的附和声。

    我此时此刻已经很有困意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看发生什么事:婷婷上半身当然只穿着胸罩，下半身也只是一条牛仔裤。也就是说，她要把这牛仔裤脱掉，那么，她只剩下胸罩和内裤。

    我就知道，你手中的钱哪有这么容易抓住。

    “给你一个机会，你把钱放下，你可以穿回衣服。”小杨也亢奋说道。这个傻逼，居然抢苏总的台词，看来都喝high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突然，婷婷做了一个惊人举动，她双手拉开上面的遮挡，说:“继续，谁怕谁！”然后马上掩盖回去。

    这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子，可惜，她的勇敢用错了地方。

    苏总和小杨仿佛心有灵犀，他们装作很绅士，说道:“别把飞机场放出来，赶紧收回去，玩游戏而已，不玩了不玩了。”

    “继续继续，我要赢光你的钱。”婷婷大声叫道。

    唉，很明显，她也喝多了，她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她内心只有想把台上这总共不到三万块的钱赢过去。

    酒，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它让人把内心目前最希望的意志变得最强，平时不敢想的“希望”，在酒精的作用下，就会把它放大十倍，甚至百倍。

    我非常能理解婷婷此时的语言跟行为。但是，我又怎么能救她呢？我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祝福她。

    果不其然，她又连输五把了，要么把刚才赢的钱吐出来，要么二选一，脱上面还是下面？

    她犹犹豫豫，虽然，听小杨说她是外围女，但是，我明白，不管什么妓女，其实她们都有自己的尊严。

    我有点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过去解围。没想到，这个时候苏总哈哈大笑起来，说:“玩一下而已，别当真，穿上衣服。”

    婷婷啼哭流涕——我猜的。

    婷婷很冷漠地穿上衣服，不服气地骂道:“臭男人！”

    我擦，这女人，果然变化莫测。

    这时候，苏总在小杨耳边说了几句，小杨嘴角微笑了一下。接着，小杨凑过去婷婷那边，在她耳朵旁又说了几句，婷婷开始的神情是顶住的，然后直摇头，接着，小杨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婷婷看了他们两个人几眼。这时候，小杨把桌面上的钱全放到婷婷的手中，开始婷婷还貌似不想玩，小杨捂住她的手几次，把钱塞到婷婷手中……

    搞什么？我以一个喝多了的人的身份，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我真心不懂。

    小杨突然凑过来我这边，很兴奋地说:“罗总，苏总说，我们一起玩，大家扛过枪，嫖过娼，就是好兄弟。你懂的。”小杨猥琐地说。

    我懂，我当然懂。

    但是，这……也太变态了吧！如果换成以前，我会答应的，无非就是几男几女，几女几男，逼着眼睛，一样有“乐趣”。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接受不了。我突然想到，小月还在上班，对的，她在夜场工作，会不会也在收这种诱惑？噢，对了，我老婆还在家，我为什么不顾及她们的感受？

    我再看看眼前的婷婷，她已经铺在苏总身上，玩弄起来。只见婷婷娴熟的动作，指尖触碰到的地方，都是挑逗的，不耻的，普通的……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跟小杨说:“我家突然有事，你今晚帮我好好陪苏总，买单的事明天告诉我。”说罢，我就推开小杨，走出去。

    离开之前，我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是的，的确很诱人，婷婷那种专业演员，你都能隐隐约约看到她无尽的喘息，诱惑的深渊，还有之后触手可得的水溅声。

    混酒，果然是喝酒大忌。

    刚才那些，我都怀疑是自己醉酒后幻想出来，就普通我最近两次的鬼压床经历。我记得自己是踉踉跄跄去埋单，而且在前台，千叮嘱万嘱咐老板娘，不要去打扰我上面的朋友。当然买单是4862元，老板娘说给4500就行了，我坚持要付全款。我，不知道自己出自什么样的心态，明明可以省钱，但是因为心中突然冒出某种傲气，可能，我只希望，大家数归数，路归路，干嘛要搞这种小动作来拉近关系？省几十块你下次就会来帮衬它？给你留好感你会再去帮衬它而已。

    我一走出大门，已经是夜色降临了，不……已经是夜色皎洁了……忍不住，就找了一堵墙，左手扶住墙体，一阵一阵恶心，拼命吐。没错，很多人以为吐是被动的，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吐是主动的，是自己内部受不了，才主动去吐的。从生物学，这也算一种解释吧。

    头晕乎乎的，我在路边吐完，又感觉到自己想尿尿。我四处张望，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看周围是恍惚的，社会性的廉耻感是明显削弱的。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柱子，而且那边灯光很暗。我像找到救命柱一样，踉踉跄跄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拉链，畅快地尿出来。我可以感受自己的舒畅，同时，我也感受到，旁边有路人经过。唉，真的一言难尽。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找到自己车子，才能叫代驾，然后回家。是的，这个时候，家是多么重要。

    然而，我真的找不到我的车子，尽管我知道自己有家。

    我搜索了一下自己每一个口袋，有，车钥匙在，放心了，手机，嗯，还是在的。我拿出车钥匙，噢，错了，应该拿出手机来。

    喝醉的人，那种极度喝醉的人，就是这种状态。所以再次提醒，量力而为，酒量再好，我不要混酒喝。

    当我最迷茫之际，我还是依靠自己的下意识，所谓的直觉。手机！

    手机才是万能的。我迷迷糊糊中点开手机，途中都把手机摔了好几次，幸好都能找回来——我手机屏幕已经有裂痕了，当时我是不知道的——我颤颤抖抖点开微信通讯录，重重复复去滑动好友通讯录，犹如一个白痴，精神病人在重复动作。

    不，小月！是个人都能猜到我即将要联系谁。

    我点开手机，找到小月，发了:“我醉了，不知道在哪里。”然后，我很聪明地，艰难地点开共享地址。然后就无意识了。在无意识之前，自己应该做过很多有意识的但已经忘记的事，但是，对于自己个人，我只记得有记忆的事。

    然后，又……断片了。

    是的，你们不要以为断片很难，不假的，为了拉拢关系，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经常断片——当然，很多人并不是为了拉拢生意。但是，本质有什么区别？

    “威，威……”小月不停拍打我的脸。

    我是看到她，心里非常感动，并且努力起来。

    模糊，我的努力，是因为小月。如果没有小月，我今晚，肯定在街边躺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