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用灵魂送上的礼物
一层又一层拆开包裹严实的本子，这种薄膜材料很像塑料袋，没有做得很薄也并不是透明的，而是黄色的，或许这也是炼金术等价代换出来的某种产物吧，毕竟来到这里后从没有见到过。
再度打开这本尘封已久的本子，黄色羊皮纸的封皮，即使保护得这么好，第一页的纸依然有了很多氧化的痕迹。
“这是雷欧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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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做雷欧·巴卡斯芬特，一位来自机械帝国的王子，我们国家的人都不相信人类可以征服大海，探索未知的大陆，但我做到了。
可我却因此失去了我的妻子。
……
“不要胡闹了，雷欧，大海的另一边很可能只是大海，而且你也造不出能航行这么久的船只的。”
这是雷欧第一次向世人展露他的天才般的作品，他一把扯下身后飘忽不定的黑布，这个世界的第一艘远洋船就诞生了。
为了探索新大陆而诞生的船，这艘船很快就吸引了冒险家加入，舰载一百人的船只就从港口出发了。
雷欧带上了美丽的妻子，这一路上波涛汹涌，他也得以因此记录了许多未被发现的生物，那些是来自深海的霸主。
……
体型比大象还要巨大的鱼，即使魔兽的体型也无法比拟它的巨大，头顶有气孔可以喷出水柱，是因为需要呼吸吗？
拥有无数吸盘触手的巨型海怪，它的头顶有数不清的眼睛，似乎拥有三百六十度的视角，它吸附在船底的时候，船只无法移动，只能等它自己离开。
不只是两片大陆共同的北海有巫妖的存在，就连隔断两个大陆的海洋里也有巫妖，她们这种人身鱼尾的生物总是依靠在礁石上唱着歌，不光是鱼，人类也会被歌声吸引，靠近的话最终被男性巫妖用三叉戟宰杀。
好在我的船只上有着出色的魔法师，创造出一个隔绝声音的魔法屏障并不是难事，但她们气急败坏的模样真的很好笑。
看着一路上的奇妙事物，我们唱着歌欢声笑语，可是我低估了这条航线的遥远，还没等我们看见任何的新大陆时，食物已经耗尽了，于是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我雇佣的船员们忍受不了在海上漂流的饥饿，开始啃食同类的肉体，刚开始是体质虚弱的人，后来是健康的人。
值得让我庆幸的是，一场滔天的海浪掀翻了我的船，那些可怖的船员再也无法行凶作案了。
船在渐渐地下沉，我从驾驶室离开，趁着海水还没有灌满船舱，我下潜努力找到我妻子的房间。
可是海水已经灌满了这里，我守在妻子的房门前无法打开它，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而更大的海浪击碎了我残破的船，我因此陷入了大海的漩涡中，再也无法得知妻子的情况。
最后戏剧性地是我成功了，我来到了这片大陆，可我却也因此失去了我挚爱的妻子，兴许是死了，但我希望她活着。
化悲愤为努力，我想要探寻炼金术的最终奥义，也是为了从失去妻子中的阴霾走出来，也奢求能在路途中找寻到妻子的踪迹。
刚开始和这里语言不通，我就拼命的学习，四处游历的日子里，这里大陆的人开始发现我的才能，将我捧上了大炼金术师的地位，而在我的国家，其实比我更厉害的人大有人在。
我不敢坦然接受这份荣誉，选择了默默隐退于深山，用双手为自己雕刻了这个小房间，专心致力于研究，只为了无数人心目中炼金术的最高研究——制造智慧型的生命体。
也是为了完成我和妻子的最后的约定，因为我对她承诺过，一旦到达了新大陆我们就立马安家，远离巴卡斯芬特帝国，也就是私奔。
因为父王并不同意我和妻子在一起，所以这一次的航行不光是我的一次任性，也是为了给妻子一个完整的家，我一开始就打算不再会回去，未曾想…会发生这样恐怖的事情。
……
完成了，我终于找寻到了机械人偶制造的秘诀了，炼金师的口中所谓最高艺术品。
我发现只要等价交换一点点的灵魂就能让人偶和我正常对话，没错，它拥有了智慧也就是相匹配的心灵，我的研究已经有了最明显的进展。
…
“我是你的爸爸，编号1026，记住了吗？”
“爸…爸。”
人偶的头颅说完爸爸之后迅速低下，然后机械性地用发声元器件发出噪音：“哔”。
…
我不甘心，我悔恨，倘若那时候我能将我的船打造得更加完美一些，我的妻子就不会葬身大海了，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如果我不能完成这个人偶，我的一生就全都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被誉为大炼金术师又有什么用呢？
救不了我的妻子，完成不了我的杰作。
所以我用炼金术赌上了我的全部灵魂！
全部！百分之一百的，毫无保留的全部投入，就在撰写这页日记的时候，炼金术的法阵还在吸取我的灵魂，我能感受到生命、思绪、情感都在一点点被剥离，飘散在空中。
但我能看见，我的最高杰作——编号1927的自动机械人偶，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我笑了。
“爸爸…？”
它歪着头这样说着。
…
“编号1927，我解放你的全部权限。”
“自此以后你要努力学会成为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雷欧用尽最后的气力，爬到了机械人偶的身边，在它身边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是人？是爸爸这样的吗？”
1927歪着头，它的眼球中展开魔法阵，它接受到了来自雷欧开放的权限：模仿、学习、记忆等等权能。
…
它正在开放权限，无法接受其他的指令，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希望能看到这本日记的人能够帮我一个忙，虽然原本是给我女儿准备的名字，但我希望你能为1927命名为莫娜·巴卡斯芬特『barcasfant mona』，它肯定会是一个向往自由、进步、不断变化的女孩吧。
我想要告诉你，我妻子的名字，她真的是世界上最温柔美丽的女子，我这一生真的满足了。
莱欧娜『leona』，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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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了最后，鼻头一阵发酸，从来没想过雷欧还有这样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一旁的希娜已经哭出了声。
“呜呜呜啊啊啊，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眼泪掉落在最后的一页，透过了开始发黄的纸，露出了盖在内层的照片，那是雷欧夹在最后一页的照片，上面的人正是莱欧娜。
温柔的男人用他仅剩的灵魂，为妻子书写下了一纸情书，而夹在情书里最美的礼物，就是编号为1927的自动型机械人偶。
我将书收起来作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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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
“我在。”
“你介意拥有一个新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