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未能成行的南征

    霜帝死的事情陆叶在饭桌上和我们简单讲了一些。原来霜帝被苏亚重伤之后退兵回国，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但是心里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今年春天在天羽陵祭祖之后霜帝干脆就一病不起，拖到上个月竟然一命呜呼了。

    我想霜帝的心病一定是因为苏亚。原本苏亚就不是羽国人，霜帝重用他本就顶着巨大的压力。没想到苏亚竟然在北伐节节胜利的时候突然反水，北伐失败不说，霜帝自己还挨了一刀。真的是成也苏亚，败也苏亚。

    萧红玉听了不禁唏嘘起来：“霜帝病重的事情我有所耳闻，没想到竟然严重到熬不过今年。”

    陆叶也赞同萧红玉的看法，附和说：“是啊，夏天的时候有传闻说轩帝要南下攻打羽国。我当时还想等霜帝病好了，轩帝恐怕要吃大亏。”

    萧红玉轻笑一声：“轩帝真是好笑，就算霜帝死了，云流军也打不过羽国军吧。南云关当年不也是围了一年多才收回来？”

    陆叶摇了摇头：“难说，对羽国战事的失利主要是因为云流南方军队的实力远远低于北方。”

    “那也不可能抽龙州军、燕州军去南边。青王就算没称帝，轩帝对漠北也不可能放心。”

    陆叶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你别说，要不是漠北的事发生了变化，轩帝没准还真就这么做了。”

    我听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插上一句话：“漠北又怎么了？”

    陆叶问：“少主知道北蛮子迁徙的事？”

    我摇了摇头，但是紧接着说：“我知道北蛮子，那什么星宫宫主就是北蛮子。”

    “不错，没想到少主还认识乜鸢宫主。”陆叶惊叹了一句接着说，“北蛮子迁徙这个事其实快十年了，当时西北荒地闹虫灾，北蛮子活不下去就一股脑往沙漠里涌。青王派兵赶了好几次都赶不走。”

    我想起夜邪师父讲的乜鸢的事，于是又问：“北蛮子不都在那凉山城？”

    陆叶又增加了几分惊讶：“少主还知道凉山城？不过凉山城里都是百十年前的逃过来的北蛮子的奴隶的后代。我们叫他们哈古族，但是他们其实自己也不喜欢哈古族。”

    我也有些惊讶：“噢，没想到北蛮子也会用奴隶干活。”

    “哈哈哈哈，”陆叶一笑，“少主想错了，野蛮落后的部族才用奴隶，先进的开化的地方奴隶都变成长工了。地主们不但给他们吃，还给他们工钱，让长工们活的人模狗样。这样长工们对地主感恩戴德，干起活来更卖力了。”

    我心里觉得这说法有些不对劲，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正在我寻思的时候，萧红玉开口追问道：“北蛮子迁徙这个事怎么就让轩帝不敢调兵了，北蛮子拖着青王，漠北局势对中州不是更有利？”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陆叶说着故意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大口茶才继续说道，“北蛮子迁徙确实能掣肘青王，但是北蛮族里出了个厉害的人物，叫迟莽。这个人早年游历过中州，很喜欢中州文化，回了西北荒地也大力主张用和平手段解决生存问题。然后年初的时候，迟莽整合了北蛮族各部，自称贡王。”

    “北蛮族也能讲道理？”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想到了苏羽珞的夫人，那个能说服我养父的言琪。

    “少主又想错了，贡王虽然在部族迁徙这件事上主张和平，但是他在整合各部的时候可是用了十分残酷血腥的狠辣手段。”

    我啧啧称奇，然后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就和青王结盟了，北蛮族开始全面融入穹漠。轩帝得到这个消息直接放弃了南征的打算，还把黄州军派了一些到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