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脊雪道

    之后玄舒师父让我把她推到我的养父那里，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我趴在门上听了半天只听到什么“藏不住了”和“不如早日突破”这两个句，其他的都没听清。

    最后我的养父出来让我把玄舒师父送回去，还说让我今晚就住在玄舒师父的小院，明早有要紧的事做。

    虽然我的养父说了“要紧”这两个字，但是他们俩人的脸上都没有紧张的神情，甚至玄舒师父的脸上还挂着像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半信半疑地握起轮椅后面的扶手，刚准备开口追问是什么要紧的事。就见玄舒师父侧过身子，伸出右手握住我的左手，笑着说：“别紧张，为师和你义父是想你去见见世面。”

    我心里安定下来，抬头看了看长孙冥，只见他微微点头然后对我说：“回去早点休息吧。”

    我也点了点头，推着玄舒师父往小院走去，路上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玄舒师父说的见见世面是什么意思。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甚至做梦梦到了官兵打上山来。我没见过真的官兵，梦里就都是黑漆漆的人影，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仿佛要把我淹没了。

    大清早我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看到玄舒师父已经在院子里等我了。

    “今日不练剑，为师带你去见见世面。”

    我循着玄舒师父的指示，推她出了小院，路上我一直在想见见世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不觉竟走上了龙脊雪道。

    龙脊雪道在冥宗建立之前本不存在，是冥宗用人力在龙骨雪山上凿出来的一条山道，也是从山下往冥宗总坛不得不经过的一条路，平日里用来运送粮草还有一些其他物资。

    我突然想到玄舒师父之前说的退敌之策，难道见见世面是带我来阻拦上山的官兵？我听说围山的永州军最少也有五万人，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这时玄舒师父冷不丁一问：“小清，你觉得我传你的天人诀如何？”

    我听了连忙收敛心思，开始思考如何作答。

    我从八岁的时候开始练天人诀，已经练了快两年了。我没练过其他功法，也不知道其他功法如何。我只觉得天人诀太过于温和，配合剑来使用毫无凌厉之感，甚至可以说是把剑锋藏敛于周身运转的气里。

    我还在组织语言，玄舒师父已经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天人诀太过于平和，不像杀人的功法？”

    我点了点头，随即发觉玄舒师父看不到背后的我，于是低声说道：“有那么一点。”

    “你且听好了，虽然武人打杀，但是练武的终极却不是为了取人性命。再好的刀剑也有卷刃的时候，你可以杀一人，杀十人，杀百人，但是如果对面有千人万人呢，如何能敌？”

    她轻咳一声，抚摸了一下放在膝上的剑接着说：“练武的重点是以气御势，但是个人的气能凝聚的气势终究是有限的，一而再，再而三难免会衰竭。但是如果调动天地之间的气，使之成为你的势，那么你就可以做到势不可挡，以一敌万。”

    我之前从未听过玄舒师父说过这些，此时听了，顿觉得有所感悟。但是人真的可以调动天地之间的气吗？我不免又有些怀疑。

    玄舒师父之后便没有再说话，而是坐着闭目养神。我也不敢打扰，就站在她的身后候着，心里想着天地之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