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杂役弟子的一天（上）
三个月后。
卯初。
天还未亮，张凡便摸黑起床，此刻若细细的看去，同样有几道黑色身影如张凡一般，在黑夜里穿衣。
收拾完毕后，张凡便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按照《五行拳法》中描绘的样子，进行练习，先在院里打上一套五行拳。
好在经历过几次的教导，虽然还未掌握拳法的精髓，但看起形色来，已经初具模样。
打完三遍五行拳后，又陆续有人开始加入。
等快到卯正，雏鹰堂的弟子们已经大半都出来了，剩下几个磨蹭的也在做最后的洗漱。
雏鹰堂的规矩，修炼向来是自己的事，没有硬性规定要求所有人必须每天完成多少，修炼的时间长短也都是看个人。
只要三年后能考核过关，哪里管你平时如何练习。
刚开始的几天大家还相互绷着，能一起起床修炼，慢慢的随着时间的过去，能够坚持卯时起床的越来越少。
毕竟按某些人的话：“这个点，就连鸡都没有打鸣。”
好在张凡从小吃过苦，对于起早点这个事来说不算什么，毕竟每到春耕秋种的时候，差不多也都是这个时间点起床。
卯正。
所有已经练过拳和没练过拳的弟子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盘坐在蒲团上，开始了养气纳气。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春之计在于晨。
此刻的天已经慢慢的泛白，早霞已经开始挂满天空。
按蓝袍弟子的话，迎着早霞，感受第一缕的阳光，运转《朝阳功》，效果事半功倍。
因此，即便是躲懒晚点起的弟子也不好错过此刻的修炼。
“吐气、吸气”
“吐气、吸气”
脑袋中想象功法上的图案，找寻着些许的蛛丝马迹。
少年们都很用功，一遍又一遍的按照功法上的要求进行着。
但至今，还未有人感受到“气感”。
在之前的讲课中提到的，大家也都问过如何获得内力。
据授课的师傅讲，“内力本不是无本之源，一切发源于丹田，流经过经脉，最后又回归丹田，在一次又一次周而复返的运动中，发展壮大。”
授课的师傅讲的很详细，杂役弟子们听的也很认真，但听完还是一头懵。
唯一能确定是，每天坚持打坐，坚持下去，就能感受到气感，之后便能开启内力。
自此，杂役弟子们无不兢兢业业的打坐练气。
辰初。
打坐的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杂役弟子们陆陆续续的起来，活动下腿脚。
张凡也是如此。
还记得刚开始打坐时，仅坚持了不到一炷香，腿脚便已经发麻，不久便没了知觉。
等到打坐完成后，更是连起来都是问题。
直到现在，大家也都是适应了这样的修炼方式。
至少，到现在再起来时，不需要别人来拉，自己就可以轻松的站起来。
活动完腿脚，便又继续操练起五行拳。
此刻的天空已经大亮，这时的陈管事一般都会过来看看。
用他的话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这群兔崽子，有没有偷懒。”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们当年要是有这条件，早就修炼成一流高手了。”
说完便摇着头，走了出去。
但从他的表情中不难看出，还是很欣慰，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
辰正
吃饭的时间，今天桌上的饭菜在张凡看来依旧丰盛。
“馒头、稀饭、咸菜”
虽然样式不多，但胜在数量管够，旁边放馒头的蒸笼垒起来有一人多高，这样的蒸笼就有七八个。
即便是已经来此三个月了，张凡每次还是会吃到撑，仿佛与自己的肚皮有仇似的，要把它撑破为止。
当然，并非都是像张凡如此大快朵颐的吃着，就比如刘安等人，大概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在吃的问题上也足足适应了三个月。
刚开始对端上来的馒头、稀饭、咸菜嗤之以鼻，而后开始抗议，要求加餐。
在得到拒绝后，便带头绝食。
饶是如此，依旧没有得到加餐。
再之后，由于训练的辛苦，导致不做无谓的抗争，早上仅仅吃一点不饿，便不再吃下去了，仿佛多吃一口都是违心的。
巳初至午初
便开始了每天的工作任务。
杂役弟子由于人数众多，所有人加起来有一百七八十号人，便被陈管事分成了五个队伍。
其中张凡所在的杂役队伍，每天的任务，便是前往城外七八里地的山上去运送泉水，来回一趟需要三刻，刚好整个上午的时间能够运送几次来回。
出了南门，径直走七八里，便来到这座名为“小胡子山”的地方。
小胡子山因地势两边陡峭，中间隆起，形成了中间弯曲的地形，远远看去像是长的胡子一般，因此得名。
张凡这一对带队的队长便是李年，因为是在比赛的时候挑战了十倍的重量，虽未成功，但实力却是新人中最强的。
因此在分队的时候便被陈管事第一个选中，担任队长。
分队时，还有个小插曲，张凡因昏迷错过了选队伍，此时李年竟然主动站出来要让张凡和他一队。
魏明当然知道李年等人肯定没安好心，也表示自己队伍需要张凡。
就连陈管事都没想到，这个“弱鸡”竟然会有两个队长抢着要，没办法，依据实力，李年有优先选择权，更何况此时张凡处于昏迷，并不能表达拒绝。
就这样张凡在昏迷中归到了李年这一队。
三个月的时间，李年也成功的将张凡塑造成了队伍的立马的“刺头”，反面典型。
既然是反面典型，那作为队长理所应当的要对其进行打击。
队员里面并非都是李年的追随者，但都怕引火烧身，对张凡的遭遇也只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
一行人来到目的地。
李年便让张凡下寒潭去打水，至于理由？
并不需要理由。
小胡子山中一条溪水从半山腰的山洞中发源而下，一路穿行汇聚到山脚处，寒潭则位于山洞之中，想要打水便要比众人多走些山路。
其他人则在山脚处的溪水边打水即可。
打完水，李年并未等他，带着众人便回去了，张凡只能独自一人推着一个比自己还大的独轮车，将水运回来。
饶是如此也就罢了，但每人每天的打水量是固定的，张凡一早上完成任务后，便会错过吃饭时间。
最后只能捡一些大家剩下的残羹剩菜吃。
张凡刚开始也抗议过，但被刘安带人揍过后，看着众人唯恐惹祸上身躲着他的眼神，便知道再抗议也是无用。
好在每次回来还有些残羹剩菜，倒也能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