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背叛
又是一阵死亡的感觉。
颜舒已经两眼翻白，颜书瑜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生命是如此宝贵。
“现在杀了你，还是太便宜你了。”颜书瑜拍了拍手，十分嫌弃颜舒弄脏了自己的手，“让你们进门，已经是我对你们最大的让步了。还是那句话，不该想的，就不要想！”
说完，她潇洒离去。
明明是如画般的背影，在颜舒眼中，却如索命的厉鬼般可怖。
“这颜书瑜，真是反了！”直到颜书瑜已经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周氏才敢指着她离去的方向骂。
颜舒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没想到这颜书瑜居然这么勇，真的敢在颜府就对她动手。
她先前同颜诗安相处下来，发现对方十分随和，脾气也好，便误以为颜书瑜也是这样的人。
若她俩都好说话还好，凭借自己的知识储备，不怕斗不过区区两个古代的官家小姐。
偏偏颜书瑜比她在小说中看到过的恶毒后妈还毒辣，还真是要费一番心思啊。
“娘，您就放心吧，女儿自有手段对付她。”
周氏半信半疑。这已经是回颜府起，颜舒不知道多少次跟她说这句话了。她不知道女儿究竟有什么手段能那么自信，毕竟她的身份，在这颜府之中实在尴尬。
颜书瑜教训完颜舒，觉得浑身都得劲了。
“去，让人盯着那个三儿和她的贱种，包括去哪了，见了谁，都要一一禀报给我。”
“小姐，她们身份卑微，也就是凭借着老爷的宠爱才能在这颜府之中作威作福，哪需要您专门监视？”
颜书瑜看都没看烟儿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
虽然朝夕相处十余年，她从未与烟儿亲近过。她自恃孤傲，从不屑于与下人情同姐妹。倘若犯了错，该罚就罚，绝不会因为十几年的情分而心慈手软。
烟儿知道小姐的脾气，便告退让人去做了。
第三日下午。
颜书瑜准备睡个午觉。
刚刚躺下，就有人来报：周氏和颜舒去了老太太那里。
一股无名火在心中升起，颜书瑜觉得胸口憋了一股气发不出去。那婢女刚禀报完，脸上就挨了一枕头。
“没看到我要睡了？！”
婢女有些委屈，明明是小姐说一有情况就来告诉她的。
但是对于颜书瑜阴晴不定的脾气，他们这些下人也只能受着。
那婢女将枕头捡起，退出去关上了门。
“哟，香草姐姐，这是被小姐给赶出来了？”
院子里两个打扫的丫鬟跟香草开着玩笑。
“啧啧，小姐的脾气还真是差得离谱，连二等丫鬟都能说赶就赶。咱们这些三等丫鬟啊，还是别去凑热闹咯！”
“丹儿，明月，你们两个是不是嫌活太少了？！”香草有些恼怒。
“我说香草姐姐，您何苦抓着大小姐不松手呢！”那唤作丹儿的丫鬟拍了香草一下，“在大小姐这做事，吃力不讨好！”
“就是，你看烟儿姐姐，都跟了小姐多久啦？到现在，做错一点小事，小姐仍然不会轻饶。”明月也跟着附和。
“要我说，二小姐才是最好的归宿！人不仅温柔，对下人也是极好的。我听墨安苑的丫鬟说呀，二小姐有时候还会请她们一起吃饭呢！”
香草连忙捂住了明月的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话若是让大小姐听见了，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她苛待下人本就是事实，我们坚持要离开，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这……”香草有些犹豫。能被颜书瑜看中，并提拔成为二等丫鬟，这对她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小姐除了脾气差一些，倒是没有怎么为难过她。
不过她也的确觉得，二小姐那里更适合她。说不定以她的能力，还有机会被提拔为一等大丫鬟呢。
“行，咱仨一起走！”
颜书瑜刚刚睡醒，就听到有三个丫鬟要离开书瑜斋的消息。
“离开书瑜斋？那她们去哪？”
烟儿回答：“禀小姐，她们说要转去墨安苑做事。”
颜书瑜冷笑：“哼，这是觉得我书瑜斋亏待她们了？”
烟儿不敢说话。通常小姐这个反应，就是生气了。
“让她们去吧！不过告诉她们，踏出了我的院子，这辈子就别想再回来。我和颜诗安的关系怎样，她们心知肚明。若是今日站错了边，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三人早已在门外等着。她们都没想到，颜书瑜竟这么轻易就放她们离开了。
几人欢天喜地地收拾好东西，而颜书瑜的后半段话，她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颜书瑜不再多说，起身整理好衣服，往门外走去。
“觉也没睡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这样的丫鬟，留着去祸害祸害颜诗安还差不多。”
看颜书瑜的方向，应该是要去老太太那边了。烟儿紧跟在她身后，朝颜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欢笑声一片。
“虽然身份是低贱了些，倒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要先讨好祖母。”
只不过，在颜书瑜眼中，颜舒和周氏的所有讨好人的手段，都不过是出于自卑罢了。
她走进去，便看到颜舒跪坐在颜老夫人膝边，将她逗得直乐。
一旁，居然还坐着颜诗安。
“哟，姐姐这是睡醒了，想起来看看祖母了？”
一见到颜书瑜，颜诗安就毫不客气地想揭她的面子。
“二姐姐就别说笑了，大姐姐哪能将祖母给忘了呀！只不过姐姐比较懂得享受生活，哪像我们，天天忙着学习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的，闲暇之余还要来陪陪祖母，可是累坏了！”
颜诗安和颜舒两人一唱一和的，使劲把颜书瑜往低处踩，将她贬低成了一个好吃懒做、没有孝心的绣花枕头。
颜书瑜被气笑了，直接无视了颜老太太不满的脸色，上前一步，抓着颜舒的头发就把她往外拖。
“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生的贱种罢了，也敢对嫡长女指手画脚？我告诉你，就是颜诗安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你哪来的脸在这里阴阳怪气？！”
当然。
这一切都只是颜书瑜的内心活动罢了。
她倒不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毕竟生而为人，哪有不疯的。
她若是发起疯来，没人敢在她面前称王。
不过她还没有傻到，现在就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她的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