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这段不愉快的聊天内容003从头听到尾，见陆微脸色不佳，003提议，“可以公开试镜，挑选合适人选。”
公开试镜也不是没有，那种剧组通常时间充裕，有大把时间挑选合适人选。可陆微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还不算后期剪辑制作。
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陆微点点头，想到原身毕业的学校，动了心思。
“准备一下，我要去联邦美术学院。”
在校生是影视圈新人的主要来源，这类校园试镜不是什么稀奇事。多数时候和院方打个招呼就行。陆微正要换了衣服出门，003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人，联邦美术学院拒绝租借场景。”
陆微探出脑袋，003适时调出虚拟屏，上面是003和联邦美术学院的沟通内容。
“我联邦美术学院不欢迎这类哗众取宠的人。”
003注意着陆微的表情，“是否还要再次沟通？”
被母校拒之门外，陆微半句话都没有，她借着003的手打开智脑，翻找了一下资料，调出皇家设计学院的官网，指着它说，“打这个。”
不给就不给，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果没有出陆微意料之外，皇家设计学院痛快答应了陆微的请求，还问陆微要不要帮忙通知。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陆微顺驴下坡，动手刷刷几笔，反手把通知发了过去。
这边负责和陆微对接的老师见到那条通知时，那是相见恨晚。
《大家好，我是陆微，我被联邦学院拒之门外，只能来这试镜了》
这位老师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联络校长，“校长，这条通知能发到星网吗？”
陆微能占多大便宜他们不在乎，能不能让对面的联邦丢脸他们很在乎。
了解到前因后果，校长大手一挥，表示，“账号密码给我，我来发。”
几分钟后，皇家设计学院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新消息。
《被拒之门外的导演，某美术学院：你不配》
又附上小标题：陆微新电影试镜，皇家设计学院等你来。
众所周知，皇家设计学院和联邦美术学院一直是死对头，前者嫌弃后者轻浮，后者鄙夷前者死板。从立校之初到现在，可以掐的点太多了，这会皇家设计学院又在阴阳怪气某美术学院。
猜都不用猜就是联邦美术学院。
吃瓜群众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围观后就两个反应，皇家设计学院又在隔空损联邦美术学院了，以及陆微的新电影。
一个是两大高校掐架，一个又是最近的风云人物，热点可以说是一点即燃。前去看热闹的网友分成了好几派。
【联邦美术学院也太过分了，陆微又没有犯法，不让人回母校，简直心寒。】
这条评论被皇家设计学院点赞，可谓是正主亲自下场。
同时反驳声出现，
【陆微炒作，一茬又一茬，实在不要脸。】
【前几天的星云公司公告，现在又拉着皇家设计学院炒，回头再拍出个《雏鸟2》，丢脸丢到垃圾星了。】
当然也有纯路人歪楼
【新人第一次上星网，明年艺考，想知道哪家比较好？对手指】
【学妹来皇家，伙食好住宿条件优越，还有不少业内大拿开课。】
【强烈安利联邦美术学院，要选就选第一名。】
那头的联邦美术学院反应也很快，表示联邦美术学院随时欢迎毕业生，前提是不要玷污纯洁的艺术殿堂。
这几乎就是明指陆微的新电影了，底下不少人赞同。而皇家设计学院抓住这点不放，质问对方是不是戴有色眼镜。
一时间网上吵得天翻地覆，003作为半个公关人员，将这事告知了陆微。
“要不要出面解释？”
陆微还在修改剧本，对这事压根不上心。“不用。”
这火是皇家设计学院挑起的，和她无关。再说了，她现在下场为联邦美术学院站台，联邦美术学院就会觉得她好吗？
八成觉得她白莲花。
作为每个艺术生的向往之地，皇家设计学院有着足够的资本傲视群雄。陆微从车上下来时候正值下课，一大把俊男靓女涌现，让陆微饱览眼福。
几个被003叫来的员工忙碌起来，陆微也算半个风云人物，刚坐下外头就多了几个探头探脑的影子。一个男生问，“请问你是陆微吗？”
陆微反问对方，“你们来面试女主角？”
几人哄笑起来，其中一个女生站了出来，“我是。”
看热闹的男生被工作人员劝出去，女生在中央的椅子坐下来，东张西望问，“星网上的传言是真的吗？”
陆微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她将剧本里的一个片段递给女生，让她自由发挥。
“见到最害怕的东西还要强装镇定。”
女生有些疑惑，她不是第一次试镜，但这种试镜内容只有一句话的是第一次见。
难道和星网上说的一样，陆微精神失常了？
“有问题吗？”
女生摇头，她调整好状态，双脚收拢，睁大眼睛想要尖叫。但又硬生生憋回去，最后挤出一个笑来。
看完女生的表演，陆微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回一个职业性微笑，“非常感谢，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这算是例行回答，女生不死心，她问陆微，“那你想要什么演员？”
陆微想了想，“感觉……”
这算什么答案，女生闷闷不乐离去，倒是陆微见怪不怪，试镜就是这样，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
而且对方也确实不符合陆微的要求，她想要一个纤细敏感，最好带点神经质的女主。
“请02号入场。”
星网上两个学院的掐架还在继续，作为娱乐圈人士，苏念念也知道了这件事。她被陆微挂了通讯，心里不爽，见这群人吵闹，又想起先前的事，掺和着发言。
【微微的公司好像出问题了，这次拍摄费用只有50万，好担心微微呀。】
苏念念这个《雏鸟》主演下场，好不容易降下来的热度又上来了，有不少观众骂苏念念拍烂片，但大伙的注意力全在50万预算上。
【50万拍一部电影，这是在搞笑吗？】
【楼上别忘了，是要在一个月内拍完。】
【我服了，陆微这种烂人能不能滚出影视圈，成天炒作，没作品就只会跳得高。】
【我听人说，陆微和公司打赌，说要赚回一个亿，输了直接从公司滚蛋。】
【拍手叫好。】
苏念念满意看着评论走向，心里那点不痛快狠狠吐了出来。还没等她高兴多久，经纪人就打进来。
“念念你下什么场，和你说了多少次，注意形象，形象。万一被杰斯导演知道，印象很不好。”
苏念念还不乐意，“我又没暴露《梦中奇缘》的消息，再说了，他怎么可能关注一个小人物的新闻。”
经纪人说不过苏念念，只是吩咐，“不要在片场耍大牌，这次是补拍，《梦中奇缘》一个月后就要上映，你不要拖大导演的后腿。”
“知道了。”苏念念拖了个长长的调子，结束通讯后安静等导演通知，她满意望着片场回来的工作人员。
大导演，近十个亿的投资，男女主角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等这部电影播出后，她在圈子里的地位也能提升一个台阶。
“苏念念。”
“导演我准备好了。”
……
白天接近尾声，陆微头顶的自动感应灯亮起，连续面试了几十号人物后，陆微接近麻木。
没有什么难以取舍的演员让她左右为难，相反陆微已经把要求降低到差不多也行。
然而这种稍微次点的桃子陆微也挑不出来。
感觉，感觉，还是感觉！
导演的感觉就像甲方要求，什么五彩斑斓的黑，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非常感谢，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她习惯性说出这话，打算送对方出去，没想到对方变了脸。
“就50万块钱，你还挑三拣四，怪不得他们看不起你。”
陆微没有生气，这会讨厌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一个个计较过来，不得气死。
“我的电影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如果你想指手画脚，我的建议是投个一千万，你想让谁就让谁演。”
“简直胡扯，我瞎了才会投资你的电影。”
“那就麻烦你闭嘴，幼儿园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不是你的事没你说话的份。”
她被陆微一通话呛的没地说去，倒是门外响起掌声，皇家艺术学院的校长正拍手叫好。
“说得好，再多说些。”
陆微，“……”
她应该算外人欺负你们学生吧。
被自家校长捉个正着，女生涨红了脸，她跟着一位老师匆忙消失到门后。校长领着几人上前和陆微热情问好，又问起陆微今天收获如何？
“感谢您的帮助，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人选。”
这位头发花白的校长精神抖擞，说话不拘小节，“那如果找不到呢？”
陆微笑笑，“可能会选择虚拟偶像或者亲自上场吧。”
平心而论，陆微这幅容貌并不差，比起现代的风吹日晒，原身更接近温室花朵，虽美，但更易折。
校长忧心忡忡，“选择虚拟偶像，恐怕会损失相当量的观众。”
大约是担心ai挤压自然人的生存空间，这个时代的文娱对ai极为严格的要求。最明显一块就是虚拟偶像的作品，有严格规定。
陆微倒是没有这个顾虑，两手一摊，“没钱上首页。”
两人聊了几句，校长来了兴趣，“你看，我都免费租借场地了，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可以透露？”
这话逗笑了陆微，她把一个场景片段发给校长，“可以的。”
工作人员收拾完毕，和门边的一个女生交接，对方轻柔的声音引起陆微注意。
身材纤细，容貌秀丽，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忧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