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代价
纪南瑾红着眼眶，看着这样的时暮云，心底一点也没有惧怕，声音轻轻的，“暮暮，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知道的，她最在意他了。
时暮云目光垂落，眼底寒意敛起，手轻轻搭上他的手背，喉间轻轻滚动，像是在克制着，“别害怕。”
“好，那你别难过，我以后会更努力练习的，这次没事的，好不好？”纪南瑾干净白皙的手轻轻拍着时暮云的手背，好似在给予她安慰。
时暮云没说话，直直的盯着他，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了一般。
纪南瑾心疼她，眼眸眨了眨，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时暮云变本加厉的守在他身边，眼神从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即使是开会，也要纪南瑾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一开始，纪南瑾对时暮云是百依百顺，想着这次是真的吓到她了，顺从的没有说过什么。
可现在，都过去了一个星期。
时暮云越来越过分了，恨不得在他身上绑一根绳，时时刻刻的把他绑在腰带上才好。
“暮暮！你该专心开会了！”纪南瑾眉眼染上几分怒气，愤愤的说道。
过分！
时暮云微微颔首，目光却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纪南瑾心间闷闷的，瞪着时暮云，双手插着腰，有种想打架的气势。
时暮云忽的笑了。
“叩叩！”
“叩叩！”
突的，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
“时总，我师傅来了。”谢璟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纪南瑾侧目去看，眸底有些惊讶。
早就听说这个什么师傅的，不过没想到等了这人几个月。
时暮云目光一凝，立刻关掉了电脑，眼底眸光微转，特意等着纪南瑾一起走了下去。
只见一个老人家，两鬓斑白，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炯炯有神，头部覆盖着银丝，抬眼望见时暮云两人，笑了起来，慈祥的说道：“师妹。”
“”纪南瑾。
顿时感觉时暮云上了岁数，是怎么回事？
时暮云坐在一旁，抿了一口热茶，慢悠悠的说道：“别乱叫。”
“”其他人。
纪南瑾没忍住，扯了下时暮云的衣袖，发现扯不到，低低的唤了一声，“暮暮，你别这样，要对老人家有礼貌。”
“”林繆。
“”谢璟阳。
貌似更扎心了。
“呵呵，没事，还没行过拜师礼，是该这样的。”柯茂和善的笑了两声，抚着自己手腕间的佛珠，上下打量了一下纪南瑾，面色凝重。
“师妹啊，他的状态可不是很好啊。”
“怎么说”时暮云一改刚才的冷漠，漆黑的眼眸有些询问的意味。
纪南瑾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时暮云，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
“最近是不是感觉心口很闷？是不是还喘不上来气？”柯茂看向纪南瑾的目光中，有些许打量。
时暮云望向纪南瑾，搭在茶杯上的手指顿住，眼底瞳眸缩了缩。
他没说。
纪南瑾在时暮云的注视下，心虚的点了点头，“有那么一点点吧。”
完了。
他本以为可以瞒住的。
“他的事情应该不是偶然，邪修那边最近在大肆掠杀纯灵体，他不是个例，说实话，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柯茂解释了一句，余光却不停看着时暮云的反应。
“有办法吗？”时暮云清淡的话语中，带了一丝急切感。
谢璟阳低垂下了眼眸，手握着，放在腿间，眉宇间似有一丝纠结。
纪南瑾望向谢璟阳，心底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又看向一旁的林繆，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多关注了谢璟阳两分。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是这个代价，不是谁都付得起的。”柯茂视线幽幽的停在时暮云身上，其中想法不言而喻。
“什么代价？”
“什么代价？”
时暮云跟纪南瑾同时出声，对视一眼，眼底都有彼此的坚持。
她想让他留下。
他不想让她冒险。
“这个嘛”柯茂眼神扫过两人，抚着手腕间的佛珠，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放心，不算是什么坏事，只是需要她踏入这一行，等到她道行大成，或许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或许，而已。”谢璟阳急急的补了一句。
林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道行大成，要多久？”时暮云嗓音低低，漆黑如深渊的眸看向纪南瑾，眼底有一瞬的暗光闪过。
纪南瑾总觉得里面好似不简单，直勾勾的盯着柯茂，警惕的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的。”
“呵呵！倒是有许久没有人质疑过我了，小男娃，你倒是有趣。”柯茂并未被纪南瑾的态度激到，反而笑了两声，脸上略带慈祥。
纪南瑾瞟了时暮云一眼，有些埋怨，“怎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他是骗子呢！”
他，不想让她以身犯险。
明明知道这是一条回不了头的路，他自己可以走下去，他不想，也不要，拉上她。
“骗子我也认了。”时暮云盯着纪南瑾，眼底的情感如海水汹涌波涛。
纪南瑾顿时一噎。
“别急，小男娃，戴上吧，对你有用的。”柯茂朝纪南瑾递出了一个珠串，是简简单单的一根绳结串着一粒佛珠，脸上的笑容很是慈爱。
纪南瑾将信将疑的接过，虚幻的魂体在这一刻，又凝实了一下，试探性的抓住时暮云的手，发现能抓住，眼睛瞬间亮起，“暮暮，我能抓住你了。”
时暮云反握住纪南瑾的手，攥的紧紧的，骨节分明的手都泛出了红，眼底晦暗不已。
“呵呵！现在相信师兄了吧。”柯茂抚着手腕间的佛珠，看向两人，眼底有些欣慰。
谢璟阳看着，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
“谢谢师兄。”时暮云眼眸漆黑，笑容也显得很浅，看向柯茂的眼里，多了一丝真心感谢。
柯茂点点头，接受了她的感谢。
纪南瑾握紧时暮云的手，看向柯茂，声音清亮，“谢谢师兄。”
心底，隐隐还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