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还有人在意他的存在
“瑾宝,要习惯。”时暮云看着地上蹲着的纪南瑾,眼眸深邃,抬步缓缓走了出去,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刚刚才出去的秘书傻眼了。
常年加班第一名的时总今天按时下班了?
听到这话的纪南瑾猛然抬起头,看着时暮云的背影,心里升腾出一股火气。
习惯?
习惯个鬼!
一路回到家,纪南瑾都是离时暮云离的远远的,像极了小时候闹脾气那样,等着时暮云来哄他。
时暮云一直在翻看着文件,直到深夜,熄灯,都没有跟纪南瑾说一句话。
下一秒。
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上了纪南瑾,搂着他的腰,轻声道:“瑾宝在跟我闹脾气呢?生气了?”
纪南瑾一下子就僵住了,握住时暮云的手就想推开,咬着牙说道:“时暮云,你够了!”
怎么逮着机会就占他便宜。
“嗯?”时暮云声音微微低了两度,在寂静的夜里莫名的有些失落,松开了纪南瑾的手,转过了身,眼底却闪过一抹浓稠,好似藏在黑暗中的野兽。
纪南瑾蜷起手指,心间的感觉有点复杂,扯了扯时暮云的衣角,“哎,时暮云,我不是在跟你生气,你要不要听我解释?”
“好。”时暮云握住纪南瑾的手,没转过身来,摩挲了两下,在纪南瑾看不见的背面,轻轻勾起了唇。
纪南瑾手心一片温热,耳朵莫名有些燥的慌,“我就是不习惯。”
本来他们之前的关系就是势如水火的,虽然是他单方面这么认为的,突然一下子转变,时暮云还要时不时占他便宜,这样子,让他怎么一下子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们可是合法夫妻。”时暮云转过身搂住纪南瑾,眸光中有些清淡的笑意。
那份离婚协议书,虽然他们两个人都签了名字,但是他们还没有去明政局办理手续,再加上那份离婚协议书现在也不知所踪,所以本质上,他们现在还是婚姻关系。
“我都死了,别开玩笑了。”纪南瑾垂下眼眸,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时暮云。
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被时暮云的一腔情意感动,可他不是,他不能纵容时暮云对他的心意,而且在明知她有病的状态下。
时暮云慢慢圈紧纪南瑾的手,声音低低,翻滚着炙热的波涛,“死了又怎么样?你只能是我的。”
纪南瑾心情很是复杂,心跳起伏有些快,抿着唇,没有应她,闭上了眼睛。
时暮云将下巴垫在纪南瑾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一下下落下,像是带着她轻烫的想念。
纪南瑾脚趾蜷起,没忍住推了一下她,羞愤的说,“你别太过分了!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
也不是不生气,但总感觉生不起来,这气。
他心疼她。
“嗯,可我想。”时暮云更加靠近了纪南瑾两分,蹭了蹭,好似是在调整睡姿。
纪南瑾扭过头,清浅的眼眸有些怒气,蹙眉瞪着她,“你要是在这样,我就去睡地上去。”
“好,不闹你了。”时暮云蹭了蹭,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纪南瑾也没有再说什么,不抗拒时暮云的亲近,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不拒绝。
清冷的月光晃晃悠悠的洒落窗台,寒风潇潇,依稀可以瞧见时暮云一个人,手里好似在抱着什么,场面有些诡异的过分。
第二天。
纪南瑾猛然坐起身,看向周围熟悉的建筑,松了口气。
四周环顾,却没见时暮云的身影,让他有些惊讶。
这几天,时暮云几乎都会守在他的身边,每次都盯着他,生怕他跑了一样,今天猛的不见她,好像自己还有点不习惯,是怎么回事?
纪南瑾晃悠的走到下面,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哎?暮云,听说你跟纪南瑾离婚了?真的假的?你真舍得放他走啊?”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打趣的说道。
坐在一旁的江浔白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哎,我说,池裄霂你少说点行不行,你来打听八卦来了?”
“不行吗?我好奇啊,你不好奇?”池葕霖挑眉,轻呵了一声。
时暮云面色淡淡,抿了一口茶,没有丝毫变化。
池葕霖。
是时暮云的朋友,也算是纪南瑾认识的人,不过并不算是朋友。
“他怎么来了?”纪南瑾坐在时暮云的身边,没好气的看了眼池葕霖。
他最讨厌池葕霖了。
从小时候就是,池葕霖老是仗着他个头大,欺负他,还老是说他只会哭,虽然时暮云总会帮他打回去,但他就是不待见池葕霖。
“不知道,睡饱了?”时暮云丝毫不顾忌,摸了摸纪南瑾的头发。
这个摸空气,还有自怨自艾的举动,让对面的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是一惊。
离个婚?疯了?
纪南瑾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清了清嗓,别扭的说,“你别老这样,让人看见会拿你当怪物的。”
“那个,暮云啊,你没事吧?”江浔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
这些年,对于纪南瑾跟时暮云两人之间的事情,他可以说是,比他们两个人还清楚,一个故意藏的明白,一个迷迷糊糊不懂,白白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冷吗?要不要加件外套?”时暮云嘴角弧度淡淡,眼里却勾勒出了一丝温柔。
对面的两人吓得咽了下口水,正在思虑着要不要给时暮云请个医生。
“不要,你快点跟他们解释。”纪南瑾看见那两人脸上的神情,有点着急的想让时暮云辩解。
他就是不想她再遭到别人的误会了。
“他死了,现在灵魂在我身边。”时暮云抓住纪南瑾的手,十指分开,紧握了起来。
纪南瑾看着时暮云的模样,清浅的眸底,一瞬间变得有些波澜起伏,一层薄红如河水上涨,缓缓蔓延到眼眶,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激荡,仿佛灵魂在呜咽的声音。
原来还有人这么在意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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