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3和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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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班上最后一个回到宿舍的,因为要拜访刘伯,让他帮忙照看一下我父亲。
刘伯在我出生前便与我父母相识,平时也会帮我一些忙,是值得敬重的长辈。
学校里的宿舍是两只兽一间,我的舍友是名叫虎旗的虎族兽人,他很喜欢健身,黄白黑是他身上毛发的主色调,其下是让我无法想象的健壮肌肉。
我到宿舍时他坐在床上,一手举着哑铃,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刷视频。
开门的声音让他朝我这瞥了一眼,真的就只是一眼,接着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父母真的是很好的给我解释了世界上知道我身世的兽会对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其实我一直以为没有兽会愿意和我同住在一个宿舍里,结果虎旗倒是让我惊讶了,不过我并没有因此对他有任何好感,其实舍友的有无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大区别。
宿舍里可以很明显地区分为两个区域,从门口往内看,左边的是虎旗的区域,右边的则是我的区域。
两个月的假期让我的区域积了不少灰,我先把床铺给整理好,把被子和枕头从行李箱内拿出来放在床单上面,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扫地、擦桌子、整理书籍……
这玩意有够固执的!我对一块怎么都洗不掉的污渍发起了闷气。
“喂!”虎旗喊了一声。
我愣了好半天才发觉虎旗是在和我说话,我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刚刚宿管说,晚修在阶梯室举行宿舍长会议,你记得去。”说完,虎旗又低头摆弄他的手机。
虽然每个宿舍只有两只兽,但每个班都会选出两名宿舍长来管理班内的宿舍,然而我并没有当宿舍长的想法,是班上其他的男生私自把我的名字填到表格上的,为了就是让我在他们闯祸的时候为他们背锅。
不过当宿舍长的好处也挺多的,我也就没有追究,具体的在这就不一一细说了。
回到宿舍长会议上,也不知道校方又想整什么阴间活,求求了,别瞎搞了,让我平安毕业吧。
我点点头,答了一句:“好的。”
虎旗惊讶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话。”
我继续整理自己的书桌,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也是。”
我们俩都没再开口,我点责怪自己,偏要嘴贱去回他一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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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会课上老师没有说啥需要特别注意的事,净是些浪费时间的陈词滥调,水到下午四点就解散了。
上学期间我是五点半到奶茶店报到,晚修在八点钟开始,只需要七点五十分之前赶回来就行。
我没有着急离开学校,来到学校的图书馆内查找有关香料的书籍,在我死皮赖脸的攻势下,在暑假期间图书馆可算进购了这方面的书。
学校图书馆不大,毕竟资金有限,而且校方也不太提倡在高中阅读除课本以外的书籍,不过这样找书就方便多了!
在一处偏僻的公共卫生间换上店里的制服。
当我来到奶茶店后,先看了一眼长长的队列,尽管是工作日,客人的热情依然不减,不过,他不在这之中。也许只是还没来,我这样安慰自己。
在队列中我看到很多戴着口罩与墨镜,身披风衣的“时尚兽”,这种装扮是我刚开始从事奶茶店工作的时候才火起来的,虽然帅是帅,但我非常不能理解,没必要为了跟风而每天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吧,这么热的天气不会憋出病吗?
我没去接下前台的工作,而是找到老板,对他说:“老,老板,我想开始研究新奶茶,能,能让我在工作区里找回一下制作奶茶的手感吗?”长一点的句子我还是没法很利索地说出口。
我调出“一梦”有段时日了,是时候开始去进行新品的调制了。
老板一拍手,看起来很高兴,说:“当然没问题,里面的器具你随便用,前台我顶着。”
我知道他已经在打新奶茶的主意,不过这正合我意,手中的筹码越多,主动权就越大。
在工作区内我打算将一梦完整地做一遍,我很喜欢一梦成型前的那股清新的香味,相对于成品的浓醇更让我有种软绵绵、飘飘然的感觉,像是沐浴在胜利的曙光里。
也许一梦给兽带来的印象是美好的,但我更多是抱着制作麻醉药的心态去制作一梦的,麻醉我自己,就听不见其他兽的声音了。
用盖子封口,思绪也被引回现实,果然美梦都不长久啊。
这杯一梦我打算留到晚上开会的时候喝。
看到我离开工作区,老板边下达订单边对我说:“你现在是要去集市吗?钱够用吗?不够的话尽管来找我要。”
我摇摇头,说:“不,不用,就是我花的时间可能会——”
“你好,我要一杯一梦。”这声音,哪怕我只听过那么短短几声,我也无法忘记,我扭头一看,果然是他,和昨天一样,我的话被强行中断。
他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刚换的,额头上还带着零星的汗珠,呼吸略微沉重,脸颊上有一抹红晕。
他也注意到我,对我笑了笑,他的酒窝在“微红”地衬托下让我更着迷。
我这是……这种晕乎乎的感觉,难不成附近有兽在制作完整的一梦?
完全是下意识的,我把我亲手做的一梦递给他。“给你。”
“啊?”他理所当然地愣住了。
我这是在干嘛?!
“这是刚做好的。请您出示付款码。”为了掩饰我的窘迫,说话都利索了。
我手忙脚乱地挤开老板,把收款页面调出来,拿扫描枪的时候还差点没拿稳。
他也反应过来,低着头打开手机上的支付软件。
从我的角度看,他低头时,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他的衣服很宽松,领口敞开着,加上他不算高,里面的一切被我一览无余。
鼻腔中滚烫的液体在不断冲撞,颇有喷涌而出的倾向,口腔中自然也不好受,其中的情况与鼻腔截然相反,舌头干燥地要裂开,嘴唇的表层皮肤紧紧地皱缩在一起,唾液完全失去其湿润的性质,像是刀片一样从我的喉咙滑下时带起道道血花。
我打工了这么久,见过的兽也不少,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这种情绪让我感到害怕和不安,
“您,您的小票,请慢走。”因为我马上要去集市买原料,我担心他这么可爱的兽而且还是在如此……啧,的打扮之下,店里会有不怀好意的家伙靠近他。
赶紧回家去,就算出来至少也要和朋友一起出来啊,一只兽多不安全。
他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哥哥。”
哥哥!他叫我哥哥!
心脏猛地一跳,我差点背过气。
“不客气。”目送他离去,我心满意足,甚至还想说一句谢谢款待。
没有昨天的失落,我不担心他不会再关顾这里,因为他手里的一梦可是出自我手,就算再自卑,我也有我最大的自信。
“小子,你有情况哦~”老板的脸上带着七分八卦、三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扇形图表情走来。
“没有啦,我只是,只是,单纯地对他有那么一丁点好感而已。”苍白的解释,而且我为什么要解释?
“真是不坦诚啊。”老板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当年,我也是如此激情澎湃。”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