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长兄如父啊懂不懂
回到小院,手脚利索的为苏环儿和小兰种了牛痘,吩咐小兰好好照顾苏环儿,再次折回,去了一趟苏记酒楼。苏颜也是个聪明人,大早上就觉得街道上有些不对劲,便吩咐不开门营业。听见陆允敲门,这才打开门把陆允他们放进了酒楼。“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苏颜战战兢兢的。陆允点点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比较麻烦,你把酒楼的人都喊出来,我还有急事,种了牛痘得走。”
“种……牛痘?”
陆允懒得一一解释,叫所有撂开胳膊,每人割了一刀。亏得这些人都是和陆允签了死契,就算是陆允真要他们一只胳膊他们也得给,更别说还是为了他们好。忙完酒楼,二人风尘仆仆的赶往县衙。一路上,到处都是哭声,民众也意识到了是瘟疫,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最令陆允奇怪的是,整个街道竟然没有看见一个公差的身影。陆允冷笑道:“江都的官吏真不作为啊!”
顺手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令牌,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今天少不了狐假虎威啊!马车很快在县衙停下,知县早在天花之前便回乡省亲,将江大小事务都交给了朱县丞和沈县尉。县尉署大门紧闭,久喊无人理会,陆允问陆飞:“会撬锁吗?”
陆飞摇摇头。“会穿墙术吗?”
陆飞头的懒得摇了,一脸鄙夷的看陆允。“难道你会画破门符?”
陆飞开始翻白眼。“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会飞!”
陆飞真想找块豆腐撞死就得了,省得有这么个白痴大哥丢人现眼。陆允脸色勃然大变,“那你还愣着干鸡毛,撞门啊!”
陆飞愣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是我?”
陆允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因为我是你大哥啊,长兄如父啊懂不懂?”
陆飞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啊,拍了怕手掌,运起浑身的力气,猛的就冲了上去。咣当!一名宗师的全力一撞,力量之大可想而知。可怜的门娃娃,就这样躺在一边哭去了。陆飞很上道,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恭恭敬敬退到了陆允身后。“非逼我发飙。”
陆允双手负在身后,昂着脖子进了县尉署。还没走进大厅,便闻到了阵阵酒香。唰唰唰唰!几十个身穿皂衣的衙役放下手中的酒碗,凶神恶煞的围了上来。“什么人,敢闯县尉署?”
喊话的,陆允认识,便是当初佟彭祖找来的袁捕头。“外面瘟疫肆虐,盗匪四起,你们竟然还在花天酒地!”
陆允脸色铁青,浑身都微微颤抖。他是真怒了,这种非常时期,正是黎明百姓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但不作为,竟然还在喝酒。砰!陆允一脚踹翻了酒桌,脚下一片狼藉,酒水洒了一地。众衙役浑身颤抖,更是怒火冲天。“你特么算老几,敢掀咱们的桌子!”
“老子要把脚给他剁下来烤着吃!”
陆允怒视这群衙役,面色极其阴冷的对陆飞说了一句。“别打坏,还要留着他们干活儿。”
陆飞兴奋的舔着嘴唇,走到前面。众衙役哈哈大笑,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二三十口,而陆飞看起来模样青秀斯斯文文,能一打三十?但下一刻,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因为陆飞——动了!他闪电一般跃入人群,悍然出招。砰砰砰!拳脚齐发,如入无人之境,竟然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片刻间,除了十来个一直没动的衙役,其他衙役全部被放倒。“高……高手!”
袁捕头倒吸一口凉气,手脚冰凉的注视着陆飞。“你……你敢在县尉署动手打公差?”
陆允懒得理他,“把沈乘风给我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他这个县尉还想不想干了!”
“什么?”
众衙役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恐的望着陆允。很多人是认识陆允的,他们的记忆还停在那个每天如同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的赘婿身上。这还是苏家那个吃软饭的窝囊废吗?单凭这个气势,就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袁捕头嘴角抽搐,一时手足无措。陆允再次环视一圈,痛心疾首的说道:“看来我是来错了地方。”
转身便朝外走,陆飞笑嘻嘻的跟在陆允身后。“陆掌柜,陶大友愿意跟你走,为乡亲们出一点儿力。”
一名相貌憨厚的衙役站了过来,紧接着,又有十来个衙役站了出来。“你们干什么?”
袁捕头脸色阴沉的喝道:“没有县尉署的命令,谁要是敢离开半步,以渎职罪论处!”
“渎职?”
陶大友冷哼一声,“外面瘟疫肆虐,盗匪横行,你们却守着县衙喝酒,这不叫渎职!”
“陶大友,你大胆!”
袁捕头一怒而起,“紧守县衙是县尉大人的指令,我等尊令办事,何来渎职!”
陶大友摇摇头,扯下头上的帽子,啪的扔在地上,又麻溜的脱了身上的皂衣。“像这等公差,老子不稀得干了!”
其他十来名衙役也纷纷效仿,脱掉了皂衣扔在地上。“你们……你们……”袁捕头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们是好样的,我陆允保证,你们今天脱掉的,将来一定会再穿回去,而且绝对不会比这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低。”
陆允拍了拍陶大友的肩膀说道。众衙役满脸鄙夷。“就凭你!”
“你以为你是谁,宁毅?”
“你老婆叫苏环儿,不叫苏檀儿,不吹牛你会死啊!”
“呸,一个倒插门的窝囊废!”
众衙役再次肆意讥讽着陆允,再能打又怎么样,这里是衙门,难道还敢杀人!陆允本来都打算转身走了,却因为一句倒插门的,又折回身来,直接来到那名衙役面前。“有种再说一遍!”
陆允声音很冷,声线沙哑,像是野兽般低声咆哮,眼眸微红,缓步上前,脚步声明明很轻,却如同惊雷一般震得衙役耳膜嗡嗡作响。噗通!那名衙役脚下一软,竟然不由自主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