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②②
每个周末，凌骁都会去半山香墅找霍彦，他一出现在半山香墅，舒悠柔和舒滢滢势必也会出现，这是几年前就形成的一个习惯。
他们两人棸在这里主要就是谈事，偶尔进娱乐室打台球放松。
凌骁从庭院外经过喷泉池时，看到霍彦在喷泉池旁边新修建了一个鱼池。
他朝鱼池走去，站在边上看着鱼池里的那对龙鱼，它们的周边围着一群小龙鱼，正自由自在的摆动躯体转悠着。
他定在原地，思量着琢磨着，没有察觉霍彦来到他旁边。他的视线随着那对龙鱼流转，胸闷气短。
“这对龙鱼是朵朵给的，她养了一年多。刚送过来的时候龙鱼不让我靠近，好几天不吃东西，我还以为要养不活了，结果第二个月就生小龙鱼了。”
霍彦朝着那群小龙鱼指，“很顽强，但不知道产了多少条，正等着她过来数。”
“小龙鱼多大了？”
“不到两个月。”
远远看去，小龙鱼非常小，大概十几二十公分的样子，一群小龙鱼有黄金龙有红龙，还有一条银龙，挺吸晴的。
凌骁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舒悠柔和舒滢滢也过来，站在一边看向鱼池里的龙鱼。她们几个全都没养过鱼，第一次见到大的龙鱼带着一群小龙鱼在自家鱼池里成群游动也是惊叹不已。
舒滢滢还说，“霍彦哥，我也想要一对。”
霍彦给她泼冷水，“这龙鱼不送人。”
“真是小气！”舒滢滢转向凌骁，“凌骁哥，我想要一对龙鱼！”
凌骁略微想一下，回她，“嗯，可以。”
霍彦看向凌骁，认真又计较，“说了不送人。”
凌骁面无表情，心底却在盘算，“她玩几天就会腻掉。”
舒滢滢欢呼，“谢谢凌骁哥，你对我越来越好了，我好开心！那你什么时候捞上来给我啊？”
凌骁眼里闪过一道微光，“不急，等我通知。”他说完转身离开。
霍彦在背后疑惑地看着凌骁，总觉得他刚才的表现有点反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台球室里，霍彦和凌骁对击，舒悠柔和舒滢滢像平时一样陪在一边。
霍彦打进彩球后，从球袋取出重新摆在固定的点位上，再架杆击打。他击球时动作虽已到位，脑子里却想着别的事，球歪到一边之后，凌骁快速扫他一眼，移开视线。
霍彦收起球杆，“上次给你介绍的那家设计公司听说中标了，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刚签合约，在走流程。”凌骁左手架好手势，右手将球杆轻夹于拇指与食指虎口处。
他腑身平在台面，瞄准红球点位后出杆击球。
这时，霍彦的电话响起，他拿出手机接听，“朵朵？”
凌骁从球袋里拿出彩球，攥在掌心，定在原地，一脸冷淡。
从霍彦的手机里隐约能听到一些邬朵朵的声音，音质低沉，没有灵气，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还夹着点呜咽声和咳嗽声。
舒滢滢有些紧张地看看霍彦再看看凌骁，下意识从霍彦这边向凌骁身边移去，把舒悠柔拨开推向霍彦那边。
“我现在下去拍给你看？”过一会儿，他又回邬朵朵，“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过去接你。”
霍彦将球杆递给舒悠柔，示意她陪凌骁打，然后倚在门口跟邬朵朵聊微信。
舒悠柔接过球杆，刚走到球桌前，便见凌骁把球杆往舒滢滢手中递，“滢滢，你来。”
“凌骁哥，我不会打！”舒滢滢边伸手握住球杆的端边一脸哭相地向霍彦求救，“霍彦哥？我不会打！”
“你先自学一下。”霍彦正在敲字，没空搭理舒滢滢。
凌骁面无表情，把球杆往他这边一收，舒滢滢一个踉跄跌到他前面，他将她往球台前拉，“我教你。”
“啊？！”舒滢滢还从来没见过凌骁对她这么上心过，还要亲自教她，她心里乐开了花！
她还没完全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凌骁抓住她的左手往台面上搭去，教她站姿，腑身平着台面，教她摆手势。
她边享受凌骁对她的亲近边向舒悠柔咧嘴笑，完全没听到凌骁跟她说的是什么。反正进不进球不重要，重要的是凌骁对她上心，肯手把手带她。
凌骁轻扫一眼门口的霍彦，随意帮舒滢滢调个位置，根据经验出杆，进球。
“凌骁哥，我还要你教我！”舒滢滢很激动，很开心，在他身前手舞足蹈，向对面脸色愈显难看的舒悠柔示威。
舒悠柔为保持端庄优雅，不得不忍着，到她击球的时候，气岔了，把气撒在球的身上，狠狠一击，球偏得离谱。
舒滢滢拍掌加捂嘴，笑翻了天。
凌骁站在一边，眼睛里闪着两族小火苗，“还要吗？”
舒滢滢点头。
凌骁按刚才的教法再来一次，腑身贴近舒滢滢耳语，“想要多少条小龙鱼？”
舒滢滢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舒悠柔，声线甜美，“要一对。”
“好。”
霍彦倚在门口发完微信看着凌骁的操作，越发觉得他今天情绪反常，底下暗流涌动，被他强制压着迟迟不发泄不释放。
第二个球击打出去，用力过猛，歪到边上撞岸后朝舒悠柔的方向慢慢滚过去撞击到一只黄球，惊醒正在走神的她。
凌骁随手把球杆往旁边的球杆桶一插，转身朝门口的霍彦走去。霍彦看到他眼里隐隐透着一抹醋意，他正疑惑之际，凌骁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句话，
“霍彦，明天去骑射。”
霍彦在背后看着他，“几点？”
凌骁没出声回答霍彦，径自朝楼梯口走去，“回去了。”
舒滢滢和舒悠柔根本不可能共处一室一同切磋球技，她们也跟着下楼。
凌骁来到楼下车库把车开出来，从他们几人面前驶过，绝尘而去。
一路飞车，他开到自由风俱乐部的大门前。
邬朵朵侧身躺在躺椅上，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一动不动。
她身上穿着泳衣，头发半湿，白色大毛巾落在后背，遮住她半边身子，s形的腰线在阳光下泛起微光。
她正神游之际感觉身体突然被腾空，抱在一个人怀里。他胸前大幅度起伏，似积压满腔怒气，周身上下的阴郁气息笼着她，一下子侵占她所有感知。
发现是凌骁后，她眼波微闪慢慢暗下去，无半点波澜，不反抗也不看他，侧过脸去紧闭着嘴巴。
阳光房的外景缓缓从眼前掠过，阁楼大门跃入眼底，接着转进客厅。
进入她房间。
他在床边坐下，而她还在他怀里。
阁楼顶上的天花板开着天窗，阳光从楼顶上照下来，刚好落在他脸上，冷白的肌肤镀上一层薄薄的金黄，竟没有给人冰冷的感觉了。
鼻尖、喉结被阳光射得微亮，散发迷人性感，他正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占有欲正喷泄而出似的往外冒。
他朝她的唇吻下去，她偏头转向一边，吻落在她耳垂边下的侧颈。
酥酥麻麻的电流往下直击，她想把他推开。但她忘了她在他怀里，越是反抗越会激发他的攻掠。
她变得脆弱的样子让人看了莫名心疼，元气尽失的小脸看不到以往的雀跃和灵性，她看上去像被抽走了魂。
他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脸转正，一个带点急躁的吻贴上去，独自缠绵。
她状似配合，实际麻木。深吻都解救不了她这颗跌入空洞，被击穿得千疮百孔的心。
她被安置在床上，接受他的蚀骨，看着他把泳装的上衣咬开，留下深浅不一的殷红。
待到他怒气缓下来时，她手心贴在他侧脸，声音清醒，“凌骁，我想跟你离婚。”
他双手按住她肩头，看着她，眼神慢慢变冷。她看上去不像是在闹。
“离婚之后，是去找封樾还是霍彦？”他一把扯掉泳装的短裙，攥在手掌心，似要揉碎它。
“找谁都跟你无关。”
“你知不知道说这句话的后果。”凌骁把手上的泳裤往床上一甩，想起身离开。
邬朵朵拉住他的手，坐起来，“那你说过的话呢，就不用负责吗？”
他说过，要跟舒家的千金直接结婚。当着她的面，说要跟她最讨厌的女人举办婚礼。
“你是不需要家吗？放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别墅那么久。我嫁给你是为了得到幸福，更不是为了给你看家，既然你给不起，那我找别人。”
凌骁正想开口说话，邬朵朵膝盖跨过他腿上，跟他面对面。“我给你想要的，你也给我想要的。”
凌骁刚才有点动容的神色消失不见，本就冰冷的眼波这回更加冰冷，再次燃起丝丝怒意。
邬朵朵却笑出声来，冷中带点野，凄凉之中还带点嘲讽。她徐徐解下他领口的领带，扣子一颗接一颗从扣眼推出去。
他攥住她的手往胸前一带，她往他怀里跌进去，额头撞在他的嘴唇上，“你想要什么？”
“离婚。”
他低声哼笑。随即将她放倒在床上，他双手托住她纤细腰枝，“献身跟我做交易，谁教的？”
邬朵朵屏住喘息，“外面的野男人。”
他绷紧嘴角，拉住被单的一角往上一抽，轻薄丝滑的浅青色被单落在她身上，只露出一双盈满怨恨的双眼，和纤秀奶白的半截肩头。
他捡起床上的领带，起身下床。她朝里边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边扣衣服扣子边朝门口走去，呯地一声，门从外面紧紧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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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封尚。
舒滢滢穿着芭比粉的裙子出现在极度封尚的一楼大堂，在跟前台请求见封樾的面。
前台毕恭毕敬：“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啊，没有预约我们是没有办法安排见面的。”
舒滢滢跺脚，“见男朋友干嘛要预约？！”
前台捂嘴一笑：“这每天冒充封总女朋友的人可不少，要不您打他电话？”
舒滢滢来回踱步，咬唇想计策，边抱怨，“等下我就跟封樾投诉你！”
她瞪一眼干站着不出声的前台，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来，从网页上查到封樾的办公室号码拨打过去。
“封樾？是我啊。”
“您好，请问您是？”电话那头传出来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
“我找封樾，我是他女……我是他太太，是你们老板娘，快叫他接电话。”
“……封……封总？他结婚了？”对方明显没从这个信息里缓过神来。
“你新来的吗？连我都不知道！等下我就跟他投诉你！”
“您……您请稍等。”新来的秘书被她唬住了。
几秒后转接电话，封樾那头传来进电梯的声音，舒滢滢对着手机叫道，“封樾，我要见你！”
封樾皱眉，对这个陌生又刺耳的声音有点适应不良，“你哪位？”
“我……”舒滢滢远离前台，走到一边去，压低声音，“封樾，我是舒滢滢，我现在在你公司一楼大堂这里，你快点跟前台说一声放我上去，我有急事要找你！”
封樾迟疑了下，出电梯后，站在转角处往大堂看去，看到整个大堂里有一抹芭比粉站在大门口的右侧。“什么事，现在说。”
“不行，要见面说，这事很复杂的，一句话说不清楚。”
“你能说出多复杂的事？”封樾说完挂断电话，改走后门。
舒滢滢被封樾挂断电话，气得一阵跺脚。她没有办法，只能去泊车区开车回去。
她走到半路，刚好看见封樾从后门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公文包，似乎有事要去做。
不过什么事都没有她的终身大事重要，更别提封樾的事。
她抬脚便往封樾那边跑去，为了不惊动他，她憋着气，落脚极轻，在封樾没注意到她时，她向他身上扑去，像捉住目标物般攀附到他身上。
“终于捉住你了！”
后面的两个男子被她的举动呛到不自觉咳出声，自动先行一步上车等。
封樾无奈皱着眉头，想将她从身上拉开，但她的两只脚紧紧缠住他的一只膝盖，“把脚松开，不然我放手了。”
“你放啊，大不了我们一起倒。”
“有什么事快说。”看到她一身粉裙，头发上又别着幼稚的卡通猫耳发带，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你会骑射吗？”
“不要提问，把你想干的事直接说出来，越快越好。”他不耐烦的扯正被她拉歪的领带，还要忍受她全身的重量拉扯他半边身子。
“就是明天有个射击比试，邬朵朵她会去，可能她会输得很惨，你担心吗？”
“说完了吗？”
“还没，还有很多没说完。”舒滢滢一只手搭在他脖颈，一只手借力他的肩膀往上挪。
封樾抬手看向腕表，“那我就不奉陪了，松手吧。”他抖动一下肩膀，示意她赶紧松手。
舒滢滢眼睛转动一下，放下一只脚，脚尖着地，没有松手，“你去哪里？我上你的车跟你慢慢说，说完我再下车，这样也不耽误你的行程了。”
封樾扯起半边嘴角，哼笑，“你确定上车跟我说？”
舒滢滢猛地点头。
“那还不放手？”
舒滢滢松开手，又迅速的勾住他胳膊，怕他跑掉似的，跟着他走向泊车区。
上车后，她说出自己想跟他合作拆散凌骁跟邬朵朵的想法，并告诉封樾，明天邬朵朵会见到凌骁，会被凌骁欺负，请封樾一定想办法拖住邬朵朵，不能让她去见凌骁。
这样，既成全她跟凌骁，也成全了他跟邬朵朵，一举两得。
封樾揉揉太阳穴，“就这？”
“对啊，你要跟我合作吗？”
封樾点头，“这么好的事情当然合作。”
“真的？！”舒滢滢一高兴抱住他的胳膊，“那你明天一定要拖住她，不能让她去见凌骁哥！”
“放心吧。”封樾拍掉她的手，对前面的助理说道，“在前面停车。”
助理应封樾要求把车开到辅道边停下。舒滢滢没反应过来，封樾下车后，绕过车尾来到她这边把车打开。
舒滢滢瞪着他，“干嘛？”
“下车。”
舒滢滢往里缩进去，不敢置信的瞪着封樾，扬高声音，“封樾，这里是快环，很难打车的，我不要在这里下车！”
“我要出城了，你自己找人来接。”
舒滢滢环顾四周，头摇得更厉害了，“我不要下车！”
封樾可没空陪她闹，他弯腰向舒滢滢伸出双臂，将她从车里拉出来，然后把车门锁上。
为了防止她动手动脚，他攥住她双手，“明天早上到公司来找我。”
“我明天要出去骑射。”
“不是要合作吗？来不来？”
舒滢滢点头，“那你拖住邬朵朵！”
“你过来再说吧。”封樾松开手，绕过车尾回到车上。
舒滢滢眼巴巴看着他的车驶离视线，她只好打电话叫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