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没脸见人,奸夫跳楼自杀
张春虎见了,忙下了车,推着车过去,招呼道:
“吴秘书,今天的事,真的要谢谢您。”
他知道,今天赵仁汉是铁了心要处分他的,幸亏是谢县长帮他说了话。
谢县长根本就不认识他,之所以要帮他,一定是吴秘书的原因。
在会场的时候,吴秘书就曾凑近谢县长说了几句什么,一定是那时候,他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谢县长见他如此,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便顺手推舟了。
此外,今天谢县长意外出现在会场,很可能也是吴秘书的建议,否则,一个县长,怎么会参加乡政府的干部学习?
这时候,沈知友驮着李守英从他们身边经过,看见张春虎和吴秘书在说话,都有些吃惊,尤其是沈知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怎么没想到,张春虎竟然认识县长秘书!
怪不得今天县长帮他说话了!
不行,必须要尽快把他踢出局!否则,后面的事情更难掌控了。
吴秘书笑着说:
“谢我什么?我可没帮你什么。”
张春虎把车支好,一边说:
“我都明白,要不是您跟谢县长说,县长哪知道我母亲的事?
您看哪天有空?我想请您吃个便饭。”
吴秘书摆了摆手,道:
“是吗?我只是如实向领导汇报了昨晚遇到的事情而已,吃饭就不必要了。”
说完,又笑着说:
“要是真想感谢我,就把你的车借我用一下吧。
领导还在忙着,估摸着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我打算趁这个空闲时间,去看一位熟人。”
张春虎有些奇怪:
“您没开车吗?”
昨晚,吴秘书不就是开车,送汤主任回去的吗?
吴秘书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不好意思地说:
“今天带了司机呢,而且,因为昨晚差点喝酒误事,领导严禁我再开车了。
再说了,我是去办私事,离得也不远,就没必要用公车了。”
张春虎当然不会拒绝了,这可是进一步加深印象的好机会,等吴秘书还车的时候,再提出吃饭的事,兴许他就答应了。
不过,把车借给了吴秘书,他自己就只得去政府大门不远的修车摊,去找郭大爷借车了。
修车的郭大爷,今年70多了,张春虎经常送小分队的车去修,有时候修车的人多,郭大爷一个人忙不过来,他也会帮帮忙,一来二去,就跟郭大爷熟了。
郭大爷那里,有两辆备用的自行车,给来修车的人应急的。
经常有人上班途中车坏了,急着上班来不及等,就把车丢在修车摊,骑备用车去上班。
借了车,张春虎决定先去一趟县城,看能不能从老娘那里打开突破口。
家里的钱都在他娘手里,虽然不多,但凑一点算一点。
还有两个哥嫂,以及姐姐那里,只要老娘答应了,多少能掏一点。
另外,他打算再跟周本荣商量商量,看看他们村里,能不能想办法筹点。
骑车到了县医院,正好到了午饭时间,在医院门口停了车,买了两份面条,提着进了医院。
进了门诊大楼,还没走到楼梯口,就见周本荣满脸忧郁地正好从楼梯下来。
“周支书,还没吃饭吧?”
“哦,小张啊,你回来了。”
周本荣只顾着低头想心思,听到声音才抬起头,看上去一脸的憔悴。
“怎么了,周支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嗨!”周本荣深深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有点心累。”
“还在为昨晚那事纠结呢?”
“小张,你不知道,这事闹得,嗨——”
“先别想了,我估计,你早上还没吃吧,正好我买了两份面条,不嫌弃的话,就凑合着吃吧。”
周本荣苦笑了一下,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去,捧到靠窗边的长椅上坐下,“唏哩呼噜”就吃了起来。
显然,他早上的确没吃。
张春虎也没急着上楼,把手里的另一只碗放在椅子上,坐在一旁等着收碗。
另外,他也打算等周本荣吃完后,跟他商量一下,怎样让产妇及时输上血。
那个年代,还没有后世的一次性餐碗,装面条的大花碗,是交了押金的,回头还得给人早点店送去。
可周本荣一碗面条还没吃完,就听外面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有人惊呼起来:
“啊——”
“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重物坠地的声音,就在张春虎他们背后的窗外,两人闻声回头,就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病号服的人,仰面朝天,腿脚还在抽搐着,口鼻都溢出血来,后脑渗出的鲜血,正极快地汇聚成了一大片。
就算张春虎上一世见惯了血腥,此时也禁不住胃里一阵翻腾。
“咣当!”
周本荣手里的面条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眼睛瞪得溜圆,随即就尖叫着奔了出去:
“老韩——”
张春虎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周本荣冲出门诊部,一边哭喊着,直奔坠楼的那人扑过去。
张春虎一看不对劲,抢先一步扑上去,一把抱紧了他。
“周支书,你冷静一下!”
周本荣在他怀里拼命挣扎着,一边跺着脚大喊:
“老韩——,你这是何苦啊——”
此时,地上那人早就停止了抽搐,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从楼里冲出来好几个民警,还有医护人员。
张春虎没想到,医院里正巧有民警,这倒省了他的事了,有人保护现场,就不用他一直抱着周本荣了。
也不知坠楼的和周本荣什么关系,让他哭得撕心裂肺。
随即,他又看到了昨晚见过的林副局长,跟在医护人员后面,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同样跺着脚喊道:
“老韩——,你糊涂啊——”
喊完之后,又扯着嗓子大叫:
“医生!快!快抢救啊——”
民警们挡住了看热闹的人群,几个医生跑上去,翻了翻那人的眼皮,无奈地摇了摇头。
事实上,张春虎早就看出这人没救了,就见他后脑凸起的部分,整个都凹陷了,看上去跟沈知友的小头差不多,那还能活命?
林副局长闭上眼,使劲摇了摇头,走过来抱住还在嚎啕大哭的周本荣:
“老周,你也别太伤心了。”
周本荣把头埋在对方的怀里,痛哭不止:
“林局,是我害了他呀——”
“胡说什么呢?这事怎么能怪你,是他自己……,嗨!这事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张春虎一时没明白,感觉这里面似乎还有什么隐情。
就在这时,一声高亢的女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啊——啊——”
声音尖利高亢,拉得又高又长,声调里满是惊恐。
张春虎循声抬头,就见二楼的一个窗户里,几个护士死死抱住一个女人,女人还在拖长着声音尖叫着,随即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同时,他感觉怀里的周本荣拼命挣扎,急忙紧紧抱住他。
林副局长又叹了口气,拍了拍周本荣的后背,对张春虎说:
“小同志,我还有事,麻烦你扶他去一旁休息吧。”
说完又冲进了楼内。
张春虎抱着周本荣,去了不远的花坛边坐下,也不敢撒手,一直紧紧抱着他不放。
周本荣挣扎了一阵,见挣不脱,无奈地嚎哭不止,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这时候,张春虎的娘,也抱着女婴下了楼,挤在人群里看热闹,听到这边的哭声熟悉,过来一看,惊问道:
“书记?怎么是你呀?这是咋了?那个……是你什么人?”
周本荣又抽泣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
“他是我……是我……战友,也是……昨晚那个……”
“昨晚?昨晚哪个?”
母子俩几乎同声发问。
“就是……,就是……跟贺主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