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有一种才艺,叫做砍人(二)
靠,我这是帮的啥忙啊?
闹了半天,这是帮人家李真羊入虎口啊!
前面遇到了一个趁火打劫的胡万年,其心不轨。
现在又冒出个陈之初。
人之初,不是性本善吗?
这陈之初,咋特么成了性本色了?
不好!
好像我这时机不对。
这陈之初是不是把李真这个艺校女生,当成是我向甲方行贿的公关手段了?
他以为,这是我献给他的大礼?
阿彪看出我眼色不对了,赶快抓了一下我的手,打圆场。
“兄弟,老陈说的都是特么的醉话。”
“那个什么,李真儿是吧?那是你的马子!”
“兄弟妻,不可欺嘛。”
“大爷的,人家老陈哪能不懂这规矩?”
阿彪朝我挤了一下眼睛,示意我别冲动。
我想解释一下,人家那李真是正儿八经的艺校生,咋就成了我的马子?
但下一秒我就明白了。
阿彪就是故意这么说给陈之初听的。
意思是,让他死了这条心。
阿彪这货一向大大咧咧,但有时候其实也挺圆滑的。
“不,不不不!”
“彪子,我没说醉话。”
“就这点儿酒能醉了我?扯淡嘛。”
“你们都是众泰的人,都是我的乙方,对吧?”
“你以为我不懂你们保安公司那一套?呵呵,我门儿清着呢!”
“那个,赵龙兄弟!别说咱没给你机会。”
“就照片上那妞,咱一眼就瞧上了。”
“你把她献给我,演出没问题。”
“而且你们众泰也有好处,我给你们留八……不,十个!直接十个空头!”
“这还是明着的,等咱们再处处,20个,30个空头名额,我都敢给你们!就是哥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嘛。”
“噢,当然,我当经理这点儿工资,也不够喝酒的。”
“你们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每月五瓶茅台供着我,我保你们安枕无忧!”
陈之初这会儿像是彻底放开了。
直接就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我和阿彪。
他点的那俩妞,一人为他捶一条腿。
而且,他还直接把领带给拽开了,里面的衬衣没有第一个纽扣,脖子上露出了一片片黑乎乎的纹身。
他这是直接把话挑明了!
抛开李真的事来讲,确实没毛病。
他给十个空头名额,换我们五瓶茅台,也就是4000左右。
这笔买卖,对我们可以说是十分划算。
保安公司靠什么赚钱?
服务费赚不了几个,最主要的就是空头。
如果琛哥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他一定会表扬我和阿彪办事利索,这是把甲方给伺候好了。
要知道,伊仕大酒店那个姓吕的保安经理,琛哥每月要给他点八千,才换了十几个空头。
但是,眼前这块蛋糕,我没法吃。
我也没办法答应。
因为这里面,还平白无故搭进去一个李真。
我是真特么有些后悔了!
我就不该跟这狗日的陈之初,提这事儿。
是我天真了!
这天底下,哪有白帮的忙啊?
“陈哥,李真的事儿,当我没说。”
“一码归一码嘛。”
“咱们现在,就谈谈空头的事儿,五瓶茅台没问题。”
“我们琛哥是敞亮人,六瓶都没问题。”
“希望陈大哥不是跟我们画饼啊!”
“能吃到嘴里,才叫饼。”
我主动提起一杯酒,想劝陈之初放弃睡李真的心思。
就单谈双方合作事宜。
这才是今晚正题。
“对,对!大爷的,就谈饼,不,谈空头,谈空头!”阿彪也附和我说道。
给陈之初揉腿的那女公关,可能是耳朵有点儿背,直接就朝陈之初问了句:“哥,你是卖裤头的吗?怎么老谈裤头啊……”
这可把陈之初气吓了。
飞起一脚,就把这女公关踹倒在了地上。
“操尼玛的,你耳朵里塞驴毛了?”
“‘空头支票’,那个空头!”
“懂不懂?”
“不是裤头!”
陈之初直接就爆发了。
然后继续拉扯了一下领带,冲我和阿彪魔性一笑。
“操,耍我呢?”
“要不是哥哥看上那艺校的小妞了,我能跟你们谈空头?”
“我这可是在帮外人坑我哥啊,坑我亲大哥!”
“反正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想谈空头,想让我们甲方认可你们,这个妞就是块敲门砖,没她不行。”
“没她,啥都谈不了。”
“这特么能怪谁啊?谁让你弄这妞吊起我馋虫?”
“嘿嘿,你俩商量商量,哥哥先去出个恭……”
陈之初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拽了一下领带,然后将手就扶在腰带上了。
他没发现,我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星子了。
我本想帮人家李真一把的!
咋就把人家害了?
反正,我这会儿体内一阵怒气上涌,我上头了!
‘草尼玛的,欠干!’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然后我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摸住了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子。
我要干他!
干爆他的脑袋!
阿彪赶快抓住了我的手腕儿,并狠狠掐了我一下。
我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但心中怒火,却实在是难以消除。
陈之初果然去了卫生间,他还带了其中一个妞过去。
那妞起初不愿意。
但陈之初跟她比划出三个手指头,她就同意了。
也不知道俩人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搂着就进了卫生间。
“大爷的,你疯了?”
“这可是甲方啊!”
“操,你特么忘了清河国际城的事儿了?”
“琛哥这回好不容易,才刚刚接完这个项目,你就准备把它搞黄了?”
“琛哥能宰了你,你信不信?”
“你个疯子!”
阿彪开始不断地数落我,抨击我。
他那俩眼珠子,瞪的跟大灯泡似的。
甚至还照我胸口上捶了一拳,帮我醒醒脑。
甲方?
又是特么的甲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听到‘甲方’这俩字儿,心里就窝火。
就恶心!就别扭!
就特么顺不过劲儿来!
这俩字儿,就像是夹在我脖子上的一道枷锁。
我想打开它,却被束缚的紧紧的。
“操,什么狗屁的甲方!”
“什么狗屁的世道!”
“谁特么规定的,想接演出就必须陪睡觉?”
“阿彪,你帮我出个主意,能不能让这孙子不打李真的主意,照样兑现空头的事儿!”
“玛的,我本来是想帮帮人家小姑娘的,草!”
“怎么就……把人家给拉下水了!”
“现在怎么弄?这孙子非要把两件事绑一块!”
“不给睡,就不跟咱谈正题儿。”
“玛了个b的!”
我一脸义愤填膺地说着。
我感觉,那啤酒瓶子都快让我给攥碎了。
这世道,这人心,让我绝望!
这狗日的陈之初,甚至比国际城那边的胡万年,还要恶心!还要无耻!
“不可能!”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兄弟,彪哥跟你说句实话。”
“要是那李真不是你的妞,甲方看上了,我肯定现在就过去把他绑过来,献给甲方!”
“大爷的,哄好甲方,好处多的很,琛哥也高兴。”
“但你的女人,彪哥肯定不能动。”
“操!别特么跟个事儿似的。”
“大不了咱不谈空头了,这个功咱不立了。慢慢来!”
“琛哥又不会怪咱们,怕什么?”
阿彪不停地拍着我的肩膀,宽慰我,开导我。
然后朝我嘴上硬塞了一支烟。
还拿双手帮我点燃。
烟气上漾,燃烧着我的情绪和怒火。
“阿彪,我决定了!”
“老子这回,既要保住李真,保住演出。”
“又要让这孙子,乖乖地兑现许给众泰的空头!”
“草,就这么定了!”
我眉头狠狠一凝,下定了决心。
一股邪恶的念头,已经彻底地占据了我的大脑,我的灵魂!
你恶,我要比你更恶!
你黑,我要比你还黑!
我操尼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