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枫叶红时总多离别
自苦难剑圣消散于天地之间后，那座仙气缭绕的秘境也露出了它真正的模样，而楚凡也在一瞬之间被送回了渔村。
而渔村天地之间的法则力量也正在慢慢消散……自天穹之上一道充满威压的声音缓缓传来：“嗯？法则之力正在慢慢消散……有人取走了他的传承？”，不过由于声音过于低沉，渔村内并未有人察觉。
但楚凡终究是剑圣，要说毫无察觉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仅此一瞬的声音，虽然让他倍感疑惑，但毕竟现在也无迹可寻。只是让楚凡不知不觉之间提高了警觉，至少知道了渔村也并不是一个完全安全的地方。
“出来了？看来他的传承你已经得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自楚凡后方传来。
楚凡微微点了点头：“嗯，拿到了。”
“要不要给你腾个地方出来吸收一下？”，阿婆问道。
楚凡闻言笑道：“不用，这份传承虽适合我 但终究只能让我与之借鉴，不可无脑吸收，因为我有自己的道。”
阿婆点了点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出去的路了……是现在走还是？”
“不急，我还有些疑问未曾解开”，楚凡笑道。
阿婆顿了顿，还是面带笑容的说道：“走吧，回家中说……”
楚凡没有拒绝，跟在阿婆身后缓步而行。途经许多小巷，不说如何精美，但绝对不会差。比起那些书香门第的大宅虽说终究差了点，但是依旧有一种“古老”的美。
还有许多地方，在上次祭典江枫便带他都逛了个遍，所以这一次跟在阿婆身后，楚凡并未表现的过于震惊。但每一次路过时，震惊说不上，但震撼一定有！
片刻后便回到了阿婆家中……
二人还是来到上次楚凡前往秘境之前待的大堂之中。阿婆率先开口道：“想问什么便问吧，只要不涉及自身大道以及天机，我都能为你解惑。”
楚凡想了想：“渔村，到底是何种存在？”
阿婆顿了顿，随后便说道：“如你所知的，的确是一座洞天，不过这座洞天涉及的一些契机层面稍微过高……”
楚凡说道：“阿婆但说无妨，若有因果，我扛着！”
在得到了楚凡的肯定后，阿婆这才继续说下去：“每年村子都会对外开放三天，用于挑选根骨、天赋、气运都极好的人，带出去培养。”
“历年来出去的人，无一不是名震一方的圣人、要么就是成就了一国之师、再者就是浪迹于天涯的修士！”
楚凡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那照阿婆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啊？”
阿婆笑道：“你可知我虽是渔村众人护道者，护的到底是何人的道么？”
“莫不是那些在外的……”，楚凡略感疑惑道。
“自然不是，不过在他们离开渔村之前我或许还是”，阿婆半知半解的说道。
楚凡微微点头：“也就是说，阿婆护的道，是渔村之中的人的道，而非已经在外的渔村人的道？”
阿婆笑道：“不错！”
楚凡又问道：“还有一事，就是在我刚从秘境之中出来时，听到了一小段低语，不知与渔村有何关联？”
阿婆缓缓躺在了椅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连你也听到了啊……看来你的来头确实不小，虽然我无法感应到你的境界，但现在我比之前更肯定你不是一般人了。”
楚凡咧嘴笑道：“还望阿婆解惑！”
阿婆也不再拐弯抹角：“你所听到的声音，我此前也听到了，那并非是什么低语，而是一位仙帝对这座洞天的垂涎。”
“这座洞天的禁制由苦难剑圣当年离去之时所设，由于每一位从这走出去的人，最后都名震一方了，所以就有人以为此地的灵气精纯度高于其他地方，因此许多仙帝都想来此尝试破境。”
楚凡就这样安静的听着阿婆讲着此方世界往年的事，并未出言插嘴。
“毕竟，每一位仙帝，在成为仙帝之后都会选择追求更高的境界。所以渔村也因此成为了一块炙手的肉，苦难剑圣当年就是为了守护此地之人，与那三位仙帝大打出手。”
“结果就是，以苦难剑圣为首的几人打的只剩下苦难剑圣一人；而那三位仙帝也被苦难剑圣等人打的境界暴跌，金身被碎。”
“而苦难剑圣当时也因此突破了仙帝之上的境界，前往了另一个世界，在临走前他将此地留下了一道传承和一道禁制。禁制因传承而存在，传承若是被人取走了，此地禁制至多维持百年左右。”
“你也莫要觉得，是你害了渔村众人，既然他的传承选择了你，你坦然接受便是了，不要多想。即便渔村众人因此丧命，那也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里，本来心情低落的楚凡，才慢慢有所好转。
楚凡问道：“那百年之后呢？”
阿婆怅然道：“百年之后啊……大不了我跟那打铁老头，与那三清再战过！不碍事的不碍事啊……”
楚凡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当下气氛稍微有点尴尬。
阿婆又突然笑道：“老婆子我活的已经够久了，当年他救我一命，如今我替他守一次渔村，又有何不可？”
那一日，晚秋的落叶飘进了阿婆家中，曾经有说有笑的二人，如今也只剩下了阿婆。
当年剑圣战三清时，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也曾嚷嚷着“烟花很美”……
半个时辰后，楚凡对阿婆说道：“阿婆，我走了奥！”
阿婆这一次，并没有像上一次送江枫时一样，躲在巷子外；而是选择了一路将楚凡送至出口处，而后者也并未拒绝，反倒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季节……
“步叶步尘步晚秋，忆山忆水忆春愁。断肠依旧西风处，落尽梧桐岂是休。”
或许是真的印证了那句话：“枫叶红时总多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