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器
出了台球厅，外面已经黑下来了，夏天的晚上天黑的特别早，从黑金属所在的小巷出来，眼前猛的一亮，如果说在小巷里是七十年代昏暗的落后乡村世界，那么这街面上就是八九十新时代的香港九龙。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亮了起来，照到楚辞的脸上，这一刻楚辞似乎有一种穿梭时空的感觉，在经历过真正的穿越时空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虽然得到戒指仅仅一天，但今天一天似乎格外的漫长。
“铁锅，我请客吃饭去。”楚辞对铁国说道。
“走，暑假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以后咱们各奔东西啦。”
“嗯”一时间每个人都有点沉默，走在街上，一前一后，谁都没有说话…
年轻的他们对每一次的别离都有别样的感触，但似乎在分开的这一刻都有不舍，但他们年轻，不舍的背后却是对新生活的向往，和对自由的追求…
在他们这个年纪，都在向往外面的世界，对自己所处的小世界，已经有了不耐和厌烦。
这几乎是每个华夏人都有的，但等到老年，却又对自己出生长大的家乡念念不忘，成了一种魔怔，必须在死之前回到家乡，这或许是中华五千年文化落叶归根带来的一种思想，传承至今，还要再往下传，一代又一代，相比以后出了太阳系能想着地球的怕是只有华夏人了，谁让逃跑都要带着球一起呢。
“铁锅，知道哪里有大刀，长枪之类的兵器？”
“问这个干嘛？现在还有人要这个东西？”铁国疑惑的问？
“额，就是玩玩，没有算了。”
“我知道有个地方放着一把大刀，听说以前的主人是个老兵，参加过抗日，得到了把断了的日本刀，后来自己找人重新打的。”付铁国想了想，讲故事的说出了这段话。
“然后呢？后来呢，怎么了？”楚辞非常感兴趣，对着铁国发出了三连。
“后来，老兵带着这刀上战场杀了好几个鬼子，虽然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我小时候听那老人说过，可惜后来老人死了，他没儿子，女儿就想把它当古董的卖，结果没人要，说是不值钱，近代的玩意，还不如卖废铁。”付铁国缓缓说道。
“哦，真可惜，现在刀在哪呢？”楚辞追问。
“后来那女的跟着一个男的跑了，要去大城市了，走的时候收拾东西搬家公司说不能带，就丢到楼道里了，后来一个老婆婆捡到了，不知道怎的就卖到修车的地方去了。”铁国继续说道。
“哦，刀呢”楚辞觉得铁国有点唠叨，还有这刀有点传奇啊，都转手好几次了，铁国竟然还知道。
“别急啊，楚哥，还有后来呢。”铁国一脸认真。
“说！”楚辞觉得他有点话多，不过他也挺好奇后来的。
“后来，修车的拿刀当撬棍，我小时候回家路过还能看到呢，可惜等公交公司搬到河西，这家修车店也混不下去了，不到一年也跟着搬过去了。”铁国一脸可惜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公交搬走以后他不能免费坐公交了的缘故。
“后来呢？”楚辞已经无语了，他只想知道刀去哪了。
“后来刀就留下了呗，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全是汽油，我以前还玩过呢，可惜没棍子来的爽，就丢到公交公司的废弃修车坑里了，如果没人捡废品的话，现在找找应该还在。”铁国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够意思，就它了，等吃了饭咱们去看看，能拿就拿了，磨磨还能用。”
“你用？我日，你不会要去抢银行吧？再说抢银行大刀也没啥威慑力啊，或者说你打算去学校那边抢劫？”
“想啥玩意呢，就玩玩，耍着玩，突然有点兴趣了。”
“嗯？嗯，哦，行吧，别出事就好。”铁国也不知道楚辞犯什么病，突然想玩刀，不过想到以前他们草坪打架练武功，想来现在是想练练刀法。
二人都是大长腿，走着走着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蘑菇饭店，一家装修像是个蘑菇的饭店，本名或许不是这个，但因为地形还有意外的装修像个蘑菇，起初人们觉得挺有意思，就常来吃，后来老板也觉得不亏，就直接把外表也涂成蘑菇，赚足了绪头，成了不大不小的特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专门吃蘑菇的地方，但这个地方确是吃火锅的，真是奇葩的名字还有奇葩的老板。
但是火锅是真的不错，算是比较正宗，价格也算适宜，所以有很多人在吃。
可能是要上学，或者到九月上学的日子了。
进去后，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夹带着火锅的菜香还有底料的辣味。
让人口舌生津，好不容易坐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低头走了过来，放下一张选菜的菜单还有一壶茶水，又默默的低头走了。
楚辞根本没有发觉什么，一直沉浸在之后能找到一把武器的喜悦当中，倒是铁国似乎发现了什么想要喊出什么，到嘴口了，却又咽了下去，仔细看了那个女服务员一眼，又看了看楚辞，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
楚辞也没多想，只当他要上学的烦恼。
点了菜，选了锅，叫来服务员，却不是上次那个了，成了一个男生，似乎也是刚刚高中毕业，在这打工，大学生第一年上学时间比较晚，早的在九月中旬，晚的就到十月了，所以很多家庭不是很富裕的人都会选择打工，挣点学费。
而有点钱的，一般都学个驾照旅旅游什么的，当然不是绝对，但大部分如此。
男的服务员认识铁国，说了两句话，拿着菜单走了，一般来吃火锅的人都不少于两三个，但两个人吃也是有的，所以楚辞也没选太多，但至少够两个人吃了。
楚辞和铁国还在胡天海地的聊，却没有发现之前的女服务员在不远处的柱子后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楚辞，程乖巧刚开始还没有认出来那就是楚辞。
毕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初中毕业就以后就没怎么联系，每个人都变了好多，倒是因为住的和付铁国家附近，经常看见，偶尔还说几句话。
楚辞经历了强化以后瘦了一些，而且剪了短发，变化虽然不多，但气质不一样了，整个人显得更有精神气了，程乖巧没有认出来。
刚开始觉得是两个很高很壮的男生，让程乖巧还有点小开心，他喜欢比她高的壮的男生，但走近了看到付铁国，程乖巧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她每次见到付铁国都会想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人在旁边。
程乖巧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楚辞接触，毕竟有三年未见，得有一个好的机会让两人重新联系在一起，要让楚辞看到自己的变化和认识到自己的心意，不然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结果。
放下茶壶，程乖巧怀着小心思低着头赶紧离开了，她现在还不想和楚辞正面接触，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站在不远处悄悄看着楚辞在和付铁国聊天，她突然觉得自己又变以前的自己，也是和现在如此在远处看着他们。
程乖巧和楚辞是初中同学，兼任同桌，她家境不好，那时候整个人长得瘦瘦小小的，还黑，又是在村里长大，刚来到城里上学，都不怎么能融进这个圈子。
那时候初中生之间的排外性很强，没有点成绩或者长得漂亮，就不能让别人好好的接受，她又不愿意和那些女混混玩，人家也看不上她，最终就是没有人愿意和她在一起，而且在住宿的宿舍里女生也都不喜欢她，各种嫌弃她。
在班上也是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一起，老师分配座位和她分在一起的那个人也因为自己和班级里的人格格不入，最后然后宁愿自己一个人坐，也不和她坐在一起。
每当这个时候的她委屈的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狗，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在乎，直到有一天楚辞坐在她的旁边…
“呦，以后我就坐着了，多多照顾啊，同桌。”
那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旁边，伸出手，那张脸至今还保留在她的脑子里。
虽然当时他的形象不好，头发混乱，还带有泥土…脸上也有，程乖巧巧知道这是打架输了，也许赢了，但肯定是去打架了。
他在初中的时候天天打架，在好学生眼里是个小混混，但是在班里是和别的班混混交涉的老大，而且在学校里也挺有名的，至少在宿舍里女生也有说他的。
在学习上也不像和混混，学习在全班名列前茅，不说第一，但第二还是有的，所以老师也不怎么管他。
见自己没伸手，他挠了挠头的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乖乖的坐在旁边，还没两分钟，付铁国就过来了，还有尹玉给他送纸。
付铁国也有泥，比楚辞多多了，浑身都是。
“以后跟我，没人会欺负你”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对着付铁国。
“嗯”
当时付铁国还没有现在这么壮，也没有这么高，整个人唯唯诺诺的，比她还可怜。
不管什么，以后付铁国就天天跟着楚辞，程乖巧也天天跟着他，因为除了他没有人愿意陪她，当时她像个透明人，看着他和付铁国，和夏玮国，和刘琦还有很多，在一起天天纠集一大帮人。
每节课都有一些人来找他一起上厕所，买零食，然后她也能吃到楚辞给她带的吃的，各种各样，再然后看着他为了别的女生努力，打架等等。
“乖巧，上菜了。”
一声招呼打断了她的回忆，程乖巧眯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的转头应了一声，她有些生气被人打断回忆，这是她高中三年最喜欢做的事情，此时实在没有心情假装温柔。
程乖巧抱着餐托，深深的看了一眼二人，转身就去拿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