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行世界的危难
……
【平行世界】
寒冷的冬天，下着小雪。
每所医院都忙得不可开交。
“快！把这些拿去进行消毒！”一声急切的声音大喊着。
“柳医生，你已经三天两夜没睡了，先去休息吧！这里还有我们。”一名女护士担忧道。
此时，柳韵哲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柳韵哲二十四岁硕士研究生毕业后，从医也快有两年。随着病毒感染者只增不减，柳韵哲就算没有被感染，也快累死了。
“柳医生！”
“快来个人！帮忙！”
“安护士，你别走啊！我们这些患者怎么办！”
“……”
自从999年病毒爆发，打的人们一个手足无措。一旦感染，活不过半个月，迎接他的便是死亡。
到1000年，医学界研发出来一款新型药剂“布拦”，可以暂时抑制住病毒的扩散，但终究还是解决不了根本。
也有的人体质特殊，服用后身体逐渐好转。每一批“布拦”都被抢尽，仍然满足不了需求量。
随着病毒感染者越来越多，死亡率日渐增高，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深夜，休息室内，柳韵哲睁开眼来，看着天花板的灯，十分刺眼，下意识抬起左手想要遮挡。
左手一股刺痛，柳韵哲偏头看了一眼。观察着周围环境，确认他正躺在床上输着液。
安娜妮走了进来，看见柳韵哲坐了起来。赶紧走到柳韵哲身边，把枕头垫在了他的腰椎后。
“你也真是的，非要逞强。”安娜妮递给了柳韵哲一杯温水。
柳韵哲喝了一口，滋润了嗓子，开口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安娜妮突然道：“哦对了，你电话响了好几次，你记得回一下。”
“好。”
“你躺了一整天了，饿不饿？”
“没事，暂时不想吃。”
“这怎么行？”
“噗，输液不是给我输了葡萄糖吗？”
“……”
安娜妮走后，柳韵哲拿着自己的手机一看，一长串未接电话跟未读信息。
“哥，我有好好听你的话，不去聚集的地方，包括医院。”
“哥？看新闻说你晕倒了，你怎么样了？”
“哥，醒了回个电话，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
“韵哲，别太硬撑，注重休息，身体最重要。”
“你妈妈明天炖鸡汤给你送去，你记得去保卫室拿。”
柳韵哲看着家里人给自己发的信息，心里暖暖的。
“喂，小音。”
“哥！你醒啦！我这就去把爸妈叫醒，你等一下！”
“别叫了，让他俩好好睡吧，我就是打个电活过来，报个平安。”
“哥，自从病毒，你都好久没回家了…我也好久没出去玩了…”
“没事的，一定会过去的。”柳韵哲不知道是安慰着妹妹，还是在安慰着自己。
“喂，韵哲，你醒了就好。”
“爸？你怎么醒了？小音叫醒你了吗？”
“不是，我跟你妈啊，其实一直睡不着。听见你跟韵音打着电话，我们便起来了。”
“睡不着？压力太大了吗？家里安神药还有吗？”
田婷抢过柳宗志手里的手机，开口道：“韵哲啊，别太担心，我们没什么事。就是看新闻听说你晕倒了，一直不放心你。你说你啊…这么久没回来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有没有好好睡觉啊……”
田婷说着说着便没了下文，柳韵哲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哭泣声。眼睛顿时红了眼，他何尝不想回家见见家里人。
可是他长时间在医院里，跟患者在一起，万一他自身感染了病毒呢？
病毒有着三天潜伏期，一旦他身上感染的有，回到家，家里人也会被感染。
“哥，你多休息，我会照顾好爸爸妈妈的，你放心！”
柳韵音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柳韵哲查看患者的情况。
碰上几位患者家属，由于病毒传染性严重，一位患者只能一名家属陪同。
“柳医生，这是我今天早上熬的瘦肉粥，你趁热吃。”
柳韵哲歉然道：“抱歉，我不能收。”
“柳医生，我家小孩儿他吃不了多少。你也知道，患上病毒很难受，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多浪费啊，你就收下吧。”
柳韵哲也不好再推脱，说道：“我盛一碗吧，剩下的你留着吃。”
“好”
其他家属看见柳韵哲收下后，争着上前送礼。
“柳医生，这是我……”
“柳医生！……”
柳韵哲咳嗽道：“咳咳，医院禁止喧哗。大家的心意我都收下了，礼物的话你们便自己留着吧。以后莫要再送这些了。都忙自己的去吧。”
柳韵哲说完便走开了。尽管他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他内心的一块缺失此刻也被填上。
他虽然从医两年，却一直没有找到行医的意义。拿着手上的工资，别人的称赞，始终不是他曾经所向往的一切。
直到今天，看见陌生人的他们，尽管患者还没有痊愈，他们也会关心着医生。
他见过太多的医闹了，而医患关系一直都是个迷。
治好了，家属会万分感谢；治不好，家属会抓着一丝丝你的不对来指责你的不是。
“柳医生！有个患者快支撑不住了！”安娜妮大喊道。
柳韵哲急忙跑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
“患者体温时高时低，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手脚冰凉。”
“准备抢救。”
柳韵哲认识这名患者，柳韵音的朋友，罗莎莎。
柳韵音也拜托过柳韵哲，让他多多观察一下罗莎莎。
该死…昨天晕倒后我就没有来看过罗莎莎……
“韵哲…拜托你…一定要救救她……”
一名男人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我会尽力的。”
……
手术室外，那名男人时而坐着，时而站着，甚至坐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新型药剂“布拦”也用过了，可惜罗莎莎并不幸运，只能抑制住体内病毒的扩散。
该想的办法也都试过了，该用的药也用过了。
“爸…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每天…这样难受…好痛苦…我好想…解脱…爸爸…”
“可是…我舍不得…你…们…”
“我想…妈妈了…”
他回忆着病床上，自己女儿脸色苍白时对着自己说的话。
他不知道怎么办，他的妻子还在外地回不来，让他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他怎么跟妻子交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罗祥接通电话。
“祥，莎莎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一名女子急切的声音。
“祥？你怎么不说话？听不见吗？”
罗祥看着手术室发着愣，嘴巴颤抖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妻子说。
电话那一边，廖珍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珍儿，莎莎…怕是…不行了……”
“你说什么？谁不行了？”
廖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她知道，感染上病毒，生还的机率很小。
为什么感染的不是她呢？她的莎莎，还那么年轻……
“莎莎…莎莎不行了…”
廖珍听到这句话，眼泪顿时掉下来，立马切换了视频。
“莎莎呢…你给我看看莎莎…我要跟她说说话……”
罗祥把手机摄像头对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廖珍哭的更厉害了。
“珍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莎莎…”
“说什么傻话…我还对不起你们呢…自从莎莎感染…我都没有去看过她…”
两人哭的稀里哗啦，隔着屏幕，焦急的等待着这场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