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是害羞了吗
“我做什么?你心虚?他带你回了一趟天界,身上怎么会多了这么多的伤痕?”
乾曜的质问让云游眸光一闪,随即嘴角勾出一抹挑衅地笑:“魔君有何资格管我神族之事呢?”
两人身后的主角扶额,揉了揉自己有些乏累的头,第一百零八次出口制止道:“这是我不小心弄得,别再争论了。”
见他们不为所动,望舒也懒得继续纠缠:“若是想吵,去别处吵,我乏了,睡了。”
见望舒要关门,云游急忙抵住门框:“望舒哥哥,我有事与你讲。”
云游故意在乾曜前面叫得如此亲昵,乾曜见他又在装腔作势,说什么也不肯离去,望舒只好劝道:“师兄,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他…………”
“师兄,我很累了……”
乾曜没办法违背望舒,就这样不甘心地被打发走了,自己边走边生闷气,他怀疑云游那个坏小子给望舒下了降头,否则怎么什么事都这么护着他!
云游心中有些得意跟进屋子,望舒背对着他冷冷道:“说吧。”
“其实,我是给您送药的。”
望舒回身,见云游手中拿着药膏,没想到自己忘了他还记着,算他有良心。
“放下吧。”
云游攥紧了药膏,用那双亮亮的眸子望着他,恳求道:“让我给您上药吧。”
眼巴巴的样子,真挚纯净,让人很难设防,可望舒对他仍旧有些抵触,更何况他自己又不是无法上药的残障,何需用他?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云游脸色一瞬间有些阴郁,又想起乾曜的话,他怎么会知道望舒身上也有伤?
思及此处,云游没有听话地离开,反而两三步逼近了望舒。
“你做什么?”
见望舒竟然面露慌乱,云游又重新浮现了笑意。
他将药膏倒在了自己的指腹,又将瓶身放在一旁,强硬地拉过望舒垂在腿侧的手,轻柔的将药膏涂抹至那些红痕之上。
望舒皱眉,不悦地抽动了一下手腕,云游却不给他挣脱的机会,少年沉着声音道:“哥哥 别乱动。”
这话熟悉得很,那日泉中他也这样说过,望舒无奈也就由着他来了。
云游小心地将白色药膏揉抹开来,指下光滑细腻的触感,也不知道是药是人,本来洁白无瑕的皓腕偏偏被他这个登徒子弄成了这副模样。
两个手腕上完药,望舒整理好袖子道:“如此你满意了,还不回去睡觉!”
云游蹭了蹭手中残余的药膏,指尖还残余着淡淡的香,他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盯着望舒松松垮垮的腰间,用十分细微的声音说:“还有别处呢。”
“别处已经好了。”
“兄长也会骗人。”
房间沐浴过后的水汽未散,此刻他们二人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炽热的呼吸,云游那样不同寻常的眼神,无端让人品出一丝暧昧。
他又被魔气控制了?
望舒严声呵斥:“我再说一遍,出去!”
云游此次一反常态,既不道歉也不示弱,反而玩味地问他:“您是害羞了吗?”
“什么?”望舒仿佛听到了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害羞二字也能安在他身上?
“哥哥若是觉得没什么,为什么不敢让我为你上药呢?”
望舒觉得他今日当真有些发癫,难不成魔气未消?
望舒心里想着,手上也就有了动作,这次换成他揪起云游的手腕,仔仔细细探查一番他体内之气,并无一丝异样,人好好的,根本不是魔气的影响。
云游趁他不备,将他们二人手腕上下对调,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没敢碰他的伤痕。
猛然一股力量,险些将他拉进了少年的怀中。
近在咫尺的脸,不再是以往记忆里的谦卑温顺,而是充满了乖张和侵略感。
望舒忽然有些无措,依旧骂他:“你发什么癫?”
“兄长,到底瞒着我什么呢?刚刚又是在探查什么?嗯?”
“自然是看你体内是否还残余那黑气,否则今日怎会如此放肆?”
“那黑气到底是黑袍人施加在我身上,还是…………本就属于我呢?”
两个人的对峙,换作望舒败下阵来,他觉得仰头看向云游太累,便移开了眼睛。
可他不想回答的没有人能逼迫他回答,望舒的胳膊被云游死死拽住,他动了动逃不开,冷着脸道:“你还想让我再添新伤?”
云游如梦初醒,知道又弄疼了他,手中松力,那皓腕便像灵蛇一样溜之大吉。
云游也学着望舒的执拗,盘根问底:“兄长其他可以不回答,您心头之血,总该告诉我吧,为什么会……”
“你做的好事,竟反过来问我?我的心头血可以解除世界一切魔障,当时你疯了一样对我………取血自然是我情急之下无奈之举!”
“既然如此,是我的错,是我伤了你,自然也应该我为你上药。”
绕了一圈,他目的就是上药,神经病,望舒心中暗骂。
“我又不是瘫痪,无需你来。”
“兄长就不能成全了云游的一片好意嘛……”
死皮赖脸,自锁妖塔事件后,云游总是刷新自己对他的认知和了解。
由于云游魔气不稳,望舒只能压抑着想抽他几鞭子的冲动,安抚他的情绪道:“好了,别再胡闹了,回去休息吧。我不需要上药。”
“兄长…………”
“云游,若是你再这样纠缠下去,这趟人间之行,我看也没有必要了。”
望舒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云游见好就收,自知今日是拗不过他了。
“好,云游走就是了,兄长好好休息。”
终于送走了这个祖宗,望舒好不容易重回安静,他拿起桌上的药瓶,看了看,最后还是放下了。
这么一遭下来,自己都懒得上药了。
…………
次日天明,乾曜提议为望舒安排马车,可望舒却执意要骑马。
小姑娘知道谁才是老大,也嚷嚷着骑马。
望舒换了一身轻便白衣,头发全部束起,这次没有用玉冠,而是简单系了一条雪白绸带。
云游不知何时为他准备了斗篷,非要他穿上,说什么天寒风大,会染人类说的风寒。
“你把当几岁的孩子吗?我怎么会如此弱不禁风。”
“兄长按人类习性生活,不用法术御寒,那也该效仿人类随着季节变换而增添厚实外衣的方法。”
望舒不知道云游现在怎么像看管孩子一样看管他,唠唠叨叨地让他无可奈何。
“好好好,我穿。”
珍珍自然不会骑马,所以只好和望舒共乘一匹,在哥哥身前安安稳稳的坐着,却连头都不敢动。
不是怕摔下马,而是怕迎上那两位眼睛里发射出的刀子,戳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