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比不上她
苏苒一来就从包里拿出束花：“当当，小可怜，这是今天的花。”
“喔一一一”
班里一阵骚动。
宋江被突然出现的花束吓了一跳，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苏苒满脸笑意，仔细一看，宋江才发现她有梨窝，笑起来格外好看。
林阳揪了揪自己的衣袖，面上打着哈哈道：“苏苒你偏心啊，只给江哥送花，你同桌都没有收到。”
苏苒大气地一挥手：“你是成大事者，定不会在意这些花花草草的。”林阳没好气得瞪了她一眼：“对对对，你又知道。”
苏苒嘿嘿挠挠头：“人家帮了我好多次的，不特殊一点怎么行呢，对吧。”
宋江抿抿嘴，对于她的解释感到点不舒服。
林阳不满，语气别扭：“搞得这么特殊，看起来还以为你喜欢江哥呢。”
苏苒眼光没有躲闪，点了点头：“是啊，我是喜欢他。”
林阳胸口一闷，直愣愣地看着苏苒。
苏苒反而愈发笑得灿烂：“就是不知道，班长给不给我这个机会追他呢？”
林阳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胸口里那颗跳动的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死死攥着，让他有点呼吸不过来。
宋江低头，默默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过花塞进抽屉里。
“哗一一一”
班里瞬间炸开了锅，即使老班进来了还有人依旧在躁动。
苏苒看了眼一直低头刷题的宋江，仿佛周围的人讨论的热点不是他一样。
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像女山匪，而宋江倒是像个劫来的女婿……压寨丈夫？
苏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还是个很聪明的压寨丈夫。
苏苒拉着椅子往林阳那边挪了挪，用手肘抵了抵林阳：“问你个事。”林阳嘴角扬起抹苦笑：“怎么了？”
“有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地追过宋江？”苏苒竖着课本，悄声问道。
“没有……你很特别。”
林阳吞吞吐吐的，甚至看都没看苏苒一眼，苏苒一脸骄傲：“那是，你说，我可不可以把宋江追到手？”
林阳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祝你好运。”
苏苒手握成拳，轻轻在林阳肩膀上撞了一下：“借你吉言。”
林阳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看老班在黑板上画辅助线。
林阳面上看起来是在认真听课学习，心里却乱成一团麻线，什么也听不进去。
宋江皱皱眉，伸手拍了拍苏苒，收手的时候有点怔愣：他究竟是怎么了？
苏苒转头嘿嘿地对他笑：“小可怜，怎么了？”宋江握紧了笔：“你靠林阳太近，挡住我了。”
苏苒怪异地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差：“你确定？”宋江一本正经：“嗯。”
林阳皱皱眉，拍了拍苏苒：“苏苒，教我道题。”苏苒又嘿嘿转过头去：“哪，我看看。”
宋江深深看了眼林阳，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有点僵硬，敛敛眼，低头继续写题。
一一我不喜欢她。一一
林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下课再教我一道题。”苏苒眉眼弯弯：“小意思。”
林阳低低地“嗯”了声，余光撇了撇后桌，只看到宋江的发旋和一点儿鼻尖。
下一节还是老班的课，苏苒趴在桌子上低声抱怨：“不是吧，老班干嘛有那么多节课啊。”林阳看向她，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嘴巴瘪瘪的。
好可爱……好想摸摸……
林阳移开视线，一边看向黑板上那画满辅助线的图，一边应着苏苒的话：“谁让老班教数学呢，课多。”
苏苒低声道：“老地中海教数学等于学海无涯，我就看他老了之后还有没有牙齿，哼…”
林阳放在腮边的手疯狂控制住上扬的嘴角。
完了……真的好可爱！
叶倾出了位置，来到苏苒位置旁边，林阳自觉起声，拿起放在地上的杯子：“我去接水。”
叶倾挽着她的手臂，一张小脸溢满笑：“怎么样了？”苏苒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笑得狡诈：“自我感觉良好。”
叶倾一巴掌就呼了过去：“你感觉良好有什么用，得别人感觉良好。”
苏苒捂着脑袋瘪瘪嘴：“我怎么知道他咋想的，反正他同意我追他了。”
叶倾八卦的眼神更甚：“这么快？不错嘛。”苏苒骄傲地仰仰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叶倾的表情瞬间变得嫌弃：“咦～瞧把你臭屁的。”苏苒嘿嘿地笑，眼里流转着细细碎碎的光。
宋江在她们后面写题，一边分神偷听她们讲话，她们的声音很小，只能听到漏出来的两三个音，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苒忽然转过头去看着他：“小可怜在偷听什么呢？”宋江被惊地直起身子：“没…”
苏苒撇撇嘴：“那好吧，你说没偷听就没偷听咯。”
宋江看着叶倾在一旁的姨母笑，瞬间红了耳根子，声音也越来越小：“反正我也听不清，那不算偷听……”
叶倾回到位置还在姨母笑，坐她旁边的男生匆匆看了她一眼，随后低下了头：“叶倾。”叶倾笑着撇过脸看他：“怎么了？”
“你……”
叶倾没听清，凑近了一些：“你刚刚说什么？”
男生紧张地推了推眼镜，仓促地把头低得更低了，还时不时用余光瞄叶倾：“你笑起来很好看。”叶倾哈哈笑：“是吗，那我先谢谢英语科代表的夸奖。”
“不客气…”
一一一
苏苒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适时响起，那边的声音是难以压抑的笑意：“小苒苒，想我了吗？”
苏苒哼了两声：“想打你了。”“切，小苒苒真不懂情调。”许辞的声音带着不满。
苏苒隔着屏幕白了眼给他，放弃纠正许辞的称呼：“什么事？”
许辞眉眼弯弯，在沙发上舒服得靠着：“小苒苒记得吗，我还有两个星期回去哟。小苒苒记得来接我。”
苏苒百无聊赖地把擦头发的毛巾规规矩矩地叠成“豆腐块”，一边“嗯嗯嗯”地点着头：“星期几？”
“周一。”许辞嘴角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叶倾“猥琐”地看着在通电话的苏苒，一副“我磕的cp是真的”的表情。
苏苒“昂”了声，盘着腿听许辞唠嗑，时不时附和两声。
苏苒头痛得倚着门框揉了揉太阳穴：“许辞真的是话痨啊。”
昨天晚上硬是聊到凌晨快两点才挂了电话。
叶倾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困得晃了晃，差点没一下子扎到水盆里。苏苒撇撇嘴：“这就是八卦的下场。”
宋江发现苏苒已经打了一早上的瞌睡了，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林阳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着苏苒，手肘碰了碰她：“好同桌，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苏苒枕在臂弯里，声音有点闷：“嗯，去你家偷钱去了。”林阳咧嘴笑笑：“那有没有发现你同桌我家财万贯？”
苏苒都快睁不开眼睛了，还是下意识地回话：“发现你比我还穷，没舍得偷。”
林阳轻笑出声：“是是是。”
“苏苒！老班找你去办公室！”
坐在第一排靠门的同学喊道，苏苒挣扎着起身，林阳听见她嘴里嘟囔着：“死地中海……”
“小苒啊，班服的事……”
老班笑眯眯的，苏苒掐了自己一把：“工厂在做了，运动会的时候应该可以完成。”
老班满意地直乐，若不是端着老师的架子，他差点就蹦起来拍手叫好了。
苏苒刚踏入教室就被人拽住了衣角，苏苒转头，是个很可爱的女生，那女生红着脸，手里捏着封粉色的信封：“同学，你能帮我给宋江学长吗？”
苏苒有些意外，笑眯眯的：“好啊。”
女生被苏苒的笑晃了眼，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谢…谢谢。”
苏苒又笑笑：“记得下次别让情敌帮你送情书咯。”
女生又忽地一张小脸吓得死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伸手就要去够情书。
苏苒把信封举高，笑得真诚：“看在你长得这么可爱的份上，我这次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一回。”
苏苒把情书放到宋江跟前：“喏，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可爱的小学妹都来给你送情书。”
宋江复杂地看着她，他似乎从来没有看透她，她口中所谓的喜欢，都开始变得不真切了。
“为什么？”宋江开口问道，苏苒疑惑：“嗯？什么为什么？”
宋江微微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苏苒看，仿佛企图以此来把她看透一样：“为什么要帮她送？”苏苒耸耸肩：“因为她长得很可爱啊。”
宋江一副失望的样子低下头。
苏苒又哈哈笑着说：“说一句话还能把你别扭死。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况且，你也有喜欢的人了，你就更不会答应了。”
宋江危险地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的！”苏苒挑挑眉：“哟，还真是啊，传闻诚不欺我。”
宋江没说话，就定定地看着她。
苏苒有点心酸，奄下眸子：“好啦好啦，虽然你有喜欢的人，但是我还是会努力的，万一你喜欢上我了呢？”
眼前的少女语言直白，笑得明媚却掩盖不了眼底的失落。
宋江移开视线：“不会的，你比不上她。”
苏苒心口一滞，苍白地笑笑，随即转过头，奄哒哒的模样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林阳在一旁听得心里很难受，衣袖下的手指被捏得泛白。
一一一
姜绵咬了咬筷子，瞅了阳台放着的那个花瓶，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哟，你那个同学今天没给你送花？”
宋江扒了口碗里的饭，闻言才貌似想起什么似的，淡淡点点头：“嗯。”
姜绵“啧啧”两声，狠狠地戳了戳碗里的饭：“死木头，不开窍。”宋江抿抿嘴，没说话，低头一个劲地扒饭。
一一一
“不是吧，班长他的心上人这么好？”
叶倾接收了大瓜，在同苏苒一起分析，苏苒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是啊，他还说我比不上。”
叶倾瞪大了眼睛：“真的？”苏苒撇撇嘴：“那是，比真金还真。”
叶倾小心翼翼地打量打量她：“不是我说，你真的喜欢班长吗？你这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啊？”
苏苒瞟了她一眼：“非得我把眼珠子扣下来贴他身上，然后告诉他，没了他我就想死才像？”
叶倾尴尬地咳了两声：“那倒也不是。”
苏苒这性子，也是随了袁叔的教导，袁叔说，当你想要一件东西时，就不要表现得太想要，学会掩饰内心的看法。
这是袁叔行商多年总结的经验，苏苒算是学了个十成十。
叶倾瞅着她的模样：“说实话，你看起来的确不像喜欢班长的样子。”
苏苒翻了个白眼：“我不善言辞还不行嘛？”叶倾嘿嘿嘿地挽着她的手：“行行行。”苏苒推了推她亲昵凑过来的手臂：“少来。”
苏苒盘着腿，把怀里的抱枕放在腿上。
苏苒觉得她对宋江的喜欢很纯粹，有可能是因为见色起意，可能并没有多少感情，可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当宋江说自己比不上时，那颗不懂事的心脏消沉得厉害。
叶倾思考了一下，又道：“不说眼珠子挂班长身上，至少你的感情要炙热一点嘛。”苏苒把目光移向她：“多炙热？”
叶倾道：“像你对我一样，你放心去，出了啥事还有你那成绩吊着，死不了。”
苏苒不确定，脑海里浮出宋江一副什么事都无所谓的神态：“我感觉我会被一脚踹开。”
叶倾自信地拍拍胸脯：“不会的，你的倾倾宝贝看得透透的。”苏苒木纳地点点头。
叶倾倒开始有点担心了：“我就是怕你陷得深。”
苏苒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这你不用担心，等许辞回来试，我绝对还是单身……许辞那狗崽子贼得很，如果知道了他高低不得在袁叔那里参上我两笔。”
叶倾光是听着都觉得刺激，两眼放光：哇，修罗场，我喜欢诶～～说实话，她已经开始想念可爱的小许辞了。
许辞：呵，女人，你的想念好廉价。
苏苒看着叶倾那个傻里傻气的样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叶倾又“嘿嘿嘿”地笑了好一会儿，才板正了小脸：“相信我，一定……百分之八十拿下未来的贴心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