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理智告诉他，这很不理智！
黑暗中的人影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楚涵淡定自若的模样，心中又惊又惧。
“咳咳！”
角落中传来咳嗽声，楚涵循声望去，先前偷袭之人踱步从黑暗中走出。
待楚涵看清来人模样，不禁一怔。
只见来人红光满面，最大码的弟子服饰，被他硬生生穿出了紧身衣的感觉。双手十指皆戴有戒指，颜色各异，脖子上一串硕大宝珠熠熠生辉，定非凡品！
楚涵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仙门暴发户？！
“敢问阁下是？”楚涵率先开口。
来人走近一些，打量一番楚涵后正色道：“我乃药园弟子王靠，夜半子时，怕有贼人惦记药园，特此前来巡视，先前误将道友认作贼人，先向道友赔个不是。”
话音落下，王靠拱拱手，转身就要离去，神色略有不适。
“等等！”
王靠驻足停下，身后的楚涵这时快步向他走来，随着脚步声愈发靠近，王靠的脸上亦是浮现一抹狠辣。
既然你咄咄逼人，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楚涵见来人是药园弟子，没准自己还得喊他一声师兄，经历九年义务教育的楚涵，同门之情还是要经常打点的。
为此，他不惜从裤兜里掏出了从山崖采摘的红色异果，此果晶莹剔透，只是轻看一眼便口齿生津，楚涵都没舍得吃！
“师兄……”
在楚涵希冀的目光中，兄友弟恭的场景却并未出现，两只拳头犹如黑夜里的火车疾驰而来，其上戒指寒光闪闪，似乎是车灯。
砰——
楚涵应声栽倒在地，手上野果洒落地下，王靠收回双拳，吐纳一番，一副高人做派。
他一脚踢开地上的野果，然而等他看清后瞪圆了双眼。
“好小子，居然使绝命果阴人，够狠！”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对你留手了哈哈哈！”
解决了楚涵的王靠心情大好，将后者扛在肩上，一道印诀打出，原本紧闭的药园大门缓缓打开，只是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药园内部。
一间偏僻小屋内，烛影摇曳，喧嚣异常，昏暗的光线映照在几人的脸上，格外可怕。
刚刚睁开双眼的楚涵，脑袋依旧昏沉，待他看清状况后瞬间清醒，面前除了王靠，还有另外一人，皆是凶神恶煞，目光死盯着楚涵，楚涵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双手被捆，动弹不得。
“小子！盯得很紧啊！”
“我们做的那么隐秘，还是被你发现了！”
王靠冷笑道：“还敢拿绝命果阴我，既然如此，桀桀桀……”
不容楚涵说话，面前的那人掏出一个漏斗，硬塞进了楚涵口中，后者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靠掏出一堆莫名物品，通过漏斗塞入他的口中。
“哈哈哈哈哈！王靠，多来点，这小子害我们差点被宗门发现！祸害药园可是重罪！”
“放心，我这足足有一百颗，整整五斤！”
“哈哈哈哈哈！”
楚涵欲哭无泪，腮帮子鼓鼓当当，却又不能反抗，只觉得吞食的是某种异果，一个个完完整整的顺着食道滑入体内，搞得他难以呼吸。
“绝命果……吃了怕是会七窍流血，死状惨烈吧……”
“想不到我竟然折损在此……”
“枪要是没丢……就好了……”
意识逐渐模糊，最后身体不支，晕了过去。
“嗯？怎么晕过去了？”
王靠惊讶出声，仙台阁弟子皆是身体强悍，不可能这般不堪啊！
“他……他该不会是药长老口中的新任药园参事吧……”
“听说新任参事初入宗门……”
王靠二人对视一眼，悲从中来。
“完了……”
生命力，万古修仙者最为渴求之物，无数绝顶大能因寿元不足饮恨仙路。生命本源乃是世间至宝，每次出世都引发腥风血雨，无数修者痛恨此般无故征伐，却又趋之若鹜。
有道是。
世人皆恨长生祸，又有几人弃长生！
一颗通天巨树扎根虚空，枝叶茂密，无尽生命本源散发仙芒，沁人心脾，极致旺盛的生命力，世间绝无二者！
巨树躯干处，一道人影与其融为一体，轮廓依稀可以辨认。
楚涵的眼眸缓缓睁开，霎时间神华绽放，绚烂夺目，在这一刻涛声不绝，生命本源演化实质，熠熠生辉，生命汪洋显化，海浪阵阵，不断翻涌。
楚涵自巨树脱离而出，一道气息涌现，似曾相识，伸手触碰，是先前吞食的异果，此刻竟化为奇异能量，萦绕巨树周身。
“你受了伤？”
树影婆娑，泛起阵阵沙沙声，树叶轻晃，似乎在回应楚涵所问。
精气翻涌，过往的画面映照虚空。
数道古碑冲天而起，楚涵认出了长生古碑，但没想到古碑竟有九块之多，且各不相同。
他们迎战于虚空，随即纪元破碎，星河陨落，摄人威压迎面袭来，只是观看，便让楚涵心神欲裂，将化作芥子尘埃，可见其毁灭威势。
画面变幻，虚空震颤，又是古碑！他们彼此相撞，可怕波动席卷苍穹，无尽星辰爆碎，生灵湮灭，大世皆在颤动，数道滔天身影立于古星之上，似在论辩。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古树光华暗淡数分，貌似此般消耗巨大。
楚涵正要追问古碑之事，眼前却逐渐模糊，意识被神秘力量包裹，一颗古种自树干飞出，没入前者眉心，随即空间颤动，而此地再次归于平静，生命之海沉沦于此，万分寂静。
“唰！”
楚涵翻起身形，大口喘气，先前所见过于震撼，回想之际，发现窗外已是白天。
自己坐于床榻，是一间宽阔房屋！屋内装饰古色古香，家具皆是木制，透发庄重，又伴有仙韵。
“此地是何处？”
“为何我会在此？”
楚涵疑惑出声。
“楚参事！您醒啦？”
屋外传来的声音使得楚涵虎躯一震，这个声音，他死都不会忘记！正是那王靠！
想到昨日之事，楚涵不禁咬牙切齿，想立刻冲出去将王靠，以及他那该死的同伙狠狠问候一通！
但理智告诉他，这很不理智！
“参事？他是在叫我？不会吧！”
“楚参事！那我们进来啦！”不等楚涵回答，两道身影钻门而入。
楚涵的手不自觉地往身后挪去，却见王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只是楚涵，他的同伙亦是被吓了一跳。
“楚参事啊！弟子昨夜不知参事大人大驾光临，冲撞了大人！大人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王靠一把鼻涕一把泪，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脑袋撞地，砰砰作响，磕头如捣蒜。
看呆了楚涵，也看呆了他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