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你都快要死了
陈夜醒来的时候,感觉床上有些湿意,目光掠过围廊上的妆台上一个大罐子,还有一个小陶碗。像是厨房那里拿来的。
台上有残留的水渍。
阿圆和团子就睡在脚下的踏步上,相拥而眠。
她感受了一番身体,睡梦中的各种痛苦和不适,似乎散去了。只是,房子内弥漫着一股汗馊味夹着异样的臭味。
而自己似乎正是这股不可名状的臭味的源头。
一阵咕咕声适时响起。
好像是从地上传来的。
陈夜揉了揉空瘪的腹部,好像自己也挺饿。于是坐了起来,推了推阿圆。
“阿圆,好饿!”
阿圆睡眼惺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抱住了她垂放下来的小腿。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来,我就要累死了。”它一边嚎一边磨蹭着。声音之大,把团子也吵醒了。
团子抱上另一条腿,又是磨蹭又是嘤嘤撒娇。直呼着“太好了,主人终于醒了。”
阿圆嚎着嚎着,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又四处嗅了嗅,最后放开她的腿,仰起头,一脸嫌弃地说:“你好臭啊!”
团子一脸附和地点头,“对,太臭了,我们去水潭洗澡吧。”
“我想去温泉那里泡个澡。”陈夜站了起来,感觉像是换了副全新的身体,轻盈如燕,抬手间都感觉得到力量在血管里奔腾。
在妆台的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脸色如玉,并无甚不妥。似乎梦中的一切痛苦经历,真的只是个梦。
那药丸果真是厉害。虽然过程是挺要命的,不过这估计也是周宏辉那颗药的后劲。
阿圆跟着后面走了过来,“你不要命啦,你知道你多少天没吃东西了就敢去泡澡?又昏过去我可不想再照顾你那么多天了。累死姐了!”
陈夜又看了眼妆台上的罐子和陶碗,蹲了下来,摸着阿圆的头,“谢谢你们啦,辛苦我大圆姐和团子哥了。我睡了几天了?”
“不知道。反正睡了好久好久。”阿圆拱着她往外走,“你要不要我背上你走?”
陈夜拿起先前摘下放在妆台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显示时间已经过了八天了。外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上一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丧尸爆发了没有。那时候,她身上所有值钱东西早就没有了,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间。
到了这个时候,她再也没有任何先机可占。一切对她来说,都等同于新的挑战。而她的倚仗,就是这个空间了。
陈夜低头嗅了嗅这满身的臭味。打算还是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说。
随便去大库里取了点速食和水果面包,往水潭边走去。
阿圆和团子已经在水潭里扑腾着嬉戏,看她过来,乖觉地爬到水边等投食。
闻着边上正在自煮的米饭盒子里飘来的香味,阿圆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含糊地说:“想吃肉。”
陈夜正在擦着身体上被汗水和皮屑混合糊了一层的厚泥,扭头看它时,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一会儿我洗完澡咱们就出去吃。”
直至将身体各处皮肤搓洗干净,陈夜才游到了潭边,打开火锅边吃边和它俩聊天。
“阿圆,我睡着的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我在睡梦中跟一万个人打了一架似的,也醒不过来。可真醒来后又没有这种感觉了。”
团子抱着一个哈密瓜正啃得欢,两只萌萌的脚丫子正在踢着潭水,“你哪里是睡着了?大哥说你是中毒了。”
“嗯?”陈夜疑惑地看向它,“我哪里中毒了?还有,你上哪认的大哥?”
团子看向了海那边的方向,“那边的大哥!”
陈夜见它说不清,又看向了阿圆。
阿圆背靠石头,毫无形象地靠在潭边,手里咬着鲜笋,懒洋洋地说:“我们看你好像睡了挺久,全身都是汗,嘴唇干裂得流血了。去厨房拿容器给你打水准备喂你时,卡斯那家伙说海对面的山上有大家伙来了。”
它停了一下,呲了下牙,又用舌头卷了卷牙齿,似是有东西塞在牙缝里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
“来了一头大鹫,说是那边山里的大佬让它送来了一个不着四六的东西,让你吃了。我带回去喂你吃下后,你就跟发狂了一样一直抖。”
“唔……”它极力想着如何形容,“就像我每次去海边抓鱼时,那些家伙被我逮住时的样子。后来,你又吐了,吐完后一直嚎了好久,才终于不再跟只蛆一样在床上蠕动扭曲了,脸上也不阴暗了。”
陈夜看着它,好久才缓声开口:“阿圆,人类的词语很丰富,没必要逮住几个可劲用。”
“可你那会确实不太好看,又馊又臭,身体还发烂流脓流血。若不是看在你以前照顾过我,我都不想理你。”
“呵,你可真是只好熊啊!”陈夜一把揪过它的耳朵,“我死了你们就被困在这里。”
“这有吃有喝,有啥不好?困就困吧。”阿圆拍下她的手,又点了点她的右手腕外侧三寸的地方,“就这里,从这里开始的,全是脓血,你那时真的是好可怕,全身发烫,又是出气多进气少,我都怕你死了。”
陈夜抬起手翻看,没发现任何异样。“这不挺好嘛,光滑整洁,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团子爬了过来拉着她,“真的,主人,你那时候这个地方全烂了。”
陈夜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受过伤?莫非是在楼顶和天窗清理怪鸟的尸体时,不小心被它们携带病毒的爪子从袖口插进去划伤而不自知的?”
想到这,她才终于一阵后怕。
当日医院那么多医生和尖端科研人员,都对这种病毒毫无办法。那自己是怎么好的?莫非,真的是二次服用药丸的结果?
“阿圆,你说大鹫送了个什么不着四六的东西过来?长什么样子的?”
阿圆抬手捂着脑筋,像是在极力思考。“就药啊,长得嘛?就……黑乎乎,臭哄哄的一股药味,又有点鱼啊虾啊什么的那种特别的味道。”
陈夜白了它一眼,“你问也没问,就胡乱给我吃别人送来的东西?也不想想会不会有毒?”
“无所谓啦,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再说了,那时你反正也是快要死了,那可是大佬给的药,万一吃不死你呢,是吧?”说着它凑了过来,“给我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