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城
王歆出来的时候，酒肆内所有的客人都拿一种仇敌的眼光看着他，这其中也包括贺兰明。
“这么快就出来了？没跟玲珑姑娘多聊一会啊？”
贺兰明的话酸的要死，王歆瞪了他一眼，教训道：“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我哪快了？一直都是这样好不好？是你们想法太龌蹉了好不好？我可是正人君子！”
贺兰明凑到王歆身边闻了闻，说道：“身上这股胭脂味可是不轻，还正人君子呢？！”
王歆刚要辩解，玉玲珑款款下楼，对王歆喊道：“王公子有时间常来，小女子这坛酒给王公子留着。”
这下所有客人眼里的妒火更盛了，王歆实在待不下去了，跟玉玲珑客套两句，拉着贺兰明逃命似的离开了酒肆。
到了大街上，贺兰明继续八卦道：“怎么样？你俩没发生什么吧？”
王歆白了贺兰明一眼：“不是，你这脑子里就不能有点正能量吗？！就算我跟人家玲珑姑娘有点啥，也不用你操心啊，你不会是见了人家玲珑姑娘，移情别恋，忘了青青姑娘了吧？”
一提起心上人，贺兰明立马正常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对青青那是矢志不渝的！”
王歆拍了拍贺兰明的肩膀，笑道：“记得就好，别光顾着喝酒了，我的事抓点紧，救出阿坦，也好尽快陪你去安西城。”
贺兰明有些为难道：“人也问了几个，这些人精都等着姑臧城那两位分出胜负呢，哪有功夫管这种小事，李司马倒是给了路条，让咱们自己去杀人场。”
“自己去？”王歆也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法，不过他也知道如果没有中间人，外人是根本进不了杀人场的。
如今这局面，只能再想办法了，王歆揣着心事回了商号。
一进门，庞十六立即将王歆拉到了自己的房内，开门见山道：“小子，致知会的苏蔓姝跟你是怎么回事？”
王歆一怔，反问道：“庞大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先回答我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王歆也不再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这么说你还是苏蔓姝的救命恩人了？”
“也可以这样说吧。”
“那苏显为何说是你伤了苏蔓姝？”
“这个。。。”
王歆想了想，把苏显想让他加入致知会的事跟庞十六说了一遍，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改编的部分。
“没想到你小子还懂火铳呢？”
王歆心说我懂的火铳可比你们这里先进多了，就你们这水平的火铳跟烧火棍有什么区别？！
“小时候就喜欢捣鼓一些机械，偶然得到一只火铳，懂一些皮毛罢了。”
“我看可不像，你如果只是懂些皮毛，恐怕苏显就不会亲自来了。”
“致知会太霸道了，哪有这样请人帮忙的！”
“他们就这样，尤其是那个苏显，名义上是致知会副掌教，实际上大权独揽，他哥哥跟傀儡没什么区别，这个苏显做事最喜欢的就是得不到就毁掉，你被他盯上，以后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王歆也是头大，自己在姑臧城的事情还没办妥，苏显又跑来捣乱，姑臧城是不能待了，一旦被苏显发现，估计又得被抓，他虽然最近勤加修炼，但也只是在炼气化神的初级阶段，想要以一敌百跟白日做梦没啥区别。
“小子，我建议你还是赶紧离开姑臧城吧，致知会在姑臧城也有些实力，很快就会发现你。”
“庞大叔，你信我真不是坏人？”
“我信！我这双眼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能看穿！”
“庞大叔老江湖了，我确实比不了。”
“少奉承！你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王歆摇摇头：“现在姑臧城里那些个头面人物都在观望时局，哪有人愿意搭理我这个小人物。”
“唉！也罢，我一会给你写封书信，你去杀人场西边的西口镇找那里的主将，他也许能帮你。”
王歆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庞十六如何会认识一个地方的主将，而是惊讶庞十六竟然会帮助自己。
“庞大叔。。。”
“我也是看你重情重义，这才愿意帮你，否则我才不会向那个老王八弯腰呢！”
看来庞十六跟西口镇的主将还有很深的渊源，王歆越来越好奇庞十六年轻的时候到底是干嘛的了。
“多谢庞大叔了！”
“行，你先去准备吧，一会就走，苏显可不是个行事拖沓的主，被他发现你恐怕就走不了了。”
“是！”
王歆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结果撞见贺兰明。
贺兰明也背着一个包袱，见到王歆，说道：“小弟正要去找你呢。”
“你干什么？”
“我听说你要走了，自然是跟着你一起啊。”
王歆皱了皱眉，说道：“我是迫不得已，你跟着干嘛，还是留在姑臧吧，等我回来。”
“别啊歆哥，我自己在这多没意思，要走一起走。”
“接下来的路程可遭罪的很，你这公子哥当心吃不消。”
“歆哥，你这可就小看我了，我自小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可不是那些斗鸡走狗的富家公子哥能比的。”
“劫匪你怕不怕？”
贺兰明明显有些怂了，但嘴上还是硬气道：“不怕！”
“丑话可说在前面，如果遇到大股劫匪，我可不一定保得住你，你仔细想想到底要不要跟着。”
王歆说完，便去了庞十六的房间。
书信已经写就，王歆接了书信，再次对庞十六表示了感谢。
到了大门口，贺兰明站在那里。
“想好了？”王歆问道。
贺兰明点点头：“想好了，歆哥你去哪我跟着去哪。”
“既然如此，那便出发吧。”
如今的姑臧城只进不出，二人想要出城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走城门，二人先是来到了城西一处民宅，这处宅院是贺兰庆元当年购置的，后来贺兰庆元的生意退出了北凉州，这处宅院便闲置了下来，只雇了一对老夫妻在此维护、打扫。
老两口有一子，便是西城门的守将，王歆与贺兰明能不能出去，就看这守将了。
老两口男的姓许，为人热情，见到雇主家少掌柜，更是殷勤的不得了，准备了许多吃食招待二人。
二人本就在酒肆吃过没多久，又各怀心事，自然也就没什么胃口，老两口只以为二人是在忧心出城之事，便也没做多想。
天色渐暗的时候，老两口的儿子许二哥回来了，出城的事贺兰明早已说过，不过许二哥却没想到会这么急着出城。
“这两天上头看的严，怕是有些不方便。”
贺兰明想开口，王歆拦在他前面说道：“实在是我那兄弟耽搁不得，还请许二哥想想办法，兄弟自然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王歆说完，将一个小布袋塞到了许二哥的手中，许二哥掂量了一下，估计得有十枚银币。
“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得委屈一下二位了。”
“什么办法？”贺兰明一听有办法，立刻来了兴致。
“虽说城里只许进不许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出不去，这家里若是死了个人的，自然不能在城里久放，以免生了瘟疫，我听说前院赵老三的爹刚死了，他这个人可是贪财好色之徒。”
王歆秒懂，无非是想借着出殡的队伍混出城，但这样他和贺兰明就得给赵老三他爹当孝子贤孙，王歆无所谓，但受这个世界“良好教育”的贺兰明就有些不乐意了。
“你若是不想给人当儿子，就躺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