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比试
原来涅天划出的口子之中此时映射的是外面的场景,但并不是元极这个剑洞里面的,而是庚岩门内的广场那里。
这广场中心有一个巨型擂台,平时用于门下弟子切磋所用,在擂台的对面偏高的位置摆放着数把椅子,是为了让师门长辈监督所用。
此时在擂台的四周站满了人,但是一黑一白的两种服饰明显的表明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门派之人。
庚岩门人身着白袍,领口之上绣有神石插剑的领标,另外的那些人身穿黑衣,上面绣有红色缠枝花卉模样的图案,只是这花卉的本应是花朵的地方全部用惨白色的骷髅头骨图案代替,看着十分妖邪。
而且这方人中,男的相貌都偏于阴柔,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女的倒是个个貌美如花,一双双杏眼之中闪烁着光华,和男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用于给师门长辈坐的椅子那里,庚岩门门主马洪与一个黑衣男子在正中分左右隔桌而坐。
此时这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中间的擂台之上,因为那里有两个争斗的身影到了就要分出胜负的地步。
“小心了!”
这两个身影在数次的对击之后同时急速后退,其中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冷冷的低喝一声,身形再次暴起,手中飞剑带着炙热的气息斩向了对手。
此人正是庞焯,其实力虽然不是庚岩门这一代弟子之中最强的,但是却也绝对是一个佼佼者。
“说的是你自己吧!”
与他对战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此刻看到庞焯更加凌厉的攻势,其阴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嘴里的说出的话就像阴风一般的吹进庞焯的耳中。
这个黑衣男子手中握着一柄细剑,挥动之中竟然带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地府之门开了一丝缝隙之中传出的鬼魅之音。
“马洪兄!你这个弟子的剑术刚烈有余,却不知过刚易折,恐怕此局已有分晓了!”
和马洪隔桌而坐的那个黑衣男子此时喝了一口茶,对着马洪不急不缓的说道。
“庞焯的剑术就和其性格一般,刚烈火爆,这本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上鬼衍家魑魅剑诀这种诡异阴柔的剑术,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倒是让川河兄见笑了!”
马洪显然也看出了庞焯的胜算不大,对着黑衣男子点头说道。
黑衣男子名为鬼衍川河,是鬼衍家的当代家主。
鬼衍家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同样主修剑诀,只是他们的剑诀诡异阴柔,和正经的阳刚剑术背道而驰,也正是这点,让他们的剑术独树一帜,往往在剑修的争斗中能出其不意的制胜。
鬼衍家的行事风格也很是特殊,常常以切磋的名义与各个剑修门派对赌。
对赌的方式就是小辈的对决,谁家小辈最强,谁就赢了,赢者可以借输者一方的剑诀一观。
鬼衍家在这方面有专门的研究,所以每一代小辈们都被残酷的训练,培养成了极其擅长争勇斗狠之流,所以他们的胜算往往很大,多年来输掉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也让他们的魑魅剑诀融汇了百家之长,更加厉害。
当鬼衍家找上了庚岩门,马洪便头疼了起来,自己门下的弟子都是正常的修炼,没有对方那么狠辣的风格,门下弟子即使修为高过对方,也未必就能完全取胜。
有心不比,但是这鬼衍家又极其难缠,若是就此拒绝,他们日后绝对会纠缠不休,甚至会残杀小一辈的弟子。
若不是家里还有老爷子这个高手让对方忌惮,恐怕连对赌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而是直接夺取剑诀。
这样的事鬼衍家也是没少干,他们对赌的当然都是和其势均力敌的门派,若是弱于他们,轻者强取剑诀,重者直接被灭满门。
况且其背后还有大教派噬道宗的影子,十分难惹。
权衡利弊之后,马洪被迫做了决定,答应对赌。
当然这也不是盲目的,庚岩门下的小一辈里毕竟也有几个高手,若是争勇斗狠不如对方,那么就靠境界去压死他们。
这点倒是不出马洪预料,鬼衍家的小辈过于贪恋杀伐,以至于境界都不是太高,最高者也不过是胎息初期而已,比自己胎息中期的弟子庞焯低了很多,而且自己的女儿马雨燕此时已经迈入了辟谷期的门槛,完全可以力压对方一头。
如今在比试之中庞焯虽然要败,但这并不能影响到最后马雨燕力压众敌的结果,所以马洪并不太担心。
场中庞焯已然发狂,刚刚一击未能得手不说,他更是被对方的细剑在肩膀开了一个血洞。
对手的剑术甚是邪魅,刚刚明明自己看到了自己的霸烈剑芒瓦解了他的防御,可就在那一刹那,自己的耳中突然出现了一声轻唤,那声音即像师父的又像师姐的,这突然的变故导致他一时乱了心绪。
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对手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并且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膀。
可就是这个伤口,转瞬之间便让庞焯痛苦不已。
一阵阵阴风从这个伤口向体内吹入,就如那十月寒冬中的冷风直接进入骨髓一般,使其全身骨头剧烈的酸痛起来,根本再发不出一丝力气。
庞焯强撑着没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去,而是强行运转真元,想要一举将这诡异的气息驱赶出去。
可是越强行驱除,这阴风就越难缠,甚至附着在了庞焯的真元之中,随着其运行的轨迹来到了下丹田,就要缠上他的本命精元。
这可是了不得的,一旦自己的本命精元被侵蚀,那么后果岂不是完全任人宰割?
自己技不如人,就算死了也无妨,可是对方要是不杀自己,而是借此折辱庚岩门,那绝对是庞焯不能接受的。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想到这些之后,庞焯疯便疯狂了起来,竟然要点起内火引燃本命精元来一个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