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新的疑点
“进去多久了”坦娜问道,她在手术室外面的等待间走来走去。她已经在这里一个小时了。“怎么等这么长时间?”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过来和我坐一起。”费莱摆摆头,示意坦娜坐到她旁边来。
坦娜默默地坐下,但是她心里紧张得要发狂。
迪克兰在爆炸中幸免于难。他记不得细节了,但是新闻报道还原了整个过程。巷道中满是残垣断壁:石墙被炸塌,地上全是断裂的木头,人飞到了空中。这是一场自杀性爆炸。
幸运的是,巷道两侧的房屋都是仓库,因此除了迪克兰外,没有其它的人员伤亡。尽管人员伤亡不大,但是这次爆炸仍然让巴而得摩以致于整个国家十分震惊,这毕竟是发生在美国本土上的恐怖袭击。迪克兰抓住了凶手,对此她既敬重又担心。当她无意间听到护士提到“肺丧失”时,她就更加忐忑不安了。
“天父,我们把迪克兰带到您的面前。您是他的造物主,一定能给他无尽的慈爱。请保佑他早日安康。阿门。”
费莱的祷告很短,却诚心诚意。
“会平安无事的。”费莱站起来挨着坦娜坐下,把手搭在她肩上。“我不想掩盖他的伤势。不过护士说过,最坏的情况就是肺损伤。”
“仅仅是肺损伤吗?”他疯了吗?曾经有一次,费莱和坦娜被劫持进一辆车,迪克兰把车开到最高时速,故意去撞击该车。这是坦娜加入这个集体后的第一次遇险。她现在突然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形,忍不住摇摇头。
恰在此时,医生出来了, 坦娜迅速跳了起来。
“他醒过来了。我刚给他做胸部引流。他现在呼吸平稳。一条腿骨折,还有两根肋骨骨折—其中一根伤到了他的肺。好在他现在说话正常。您们现在可以看他了。”
“谢谢您,医生。”帕克也站起来,和医生握握手。
“你进去不?”格里芬问坦娜。
“您们已经通知他的家属了,是不是?”坦娜问道。格雷家的人都不见影,有些奇怪。这是个集体,它的成员们应该休戚相关—就像她的家乡chesapeake港的所有居民一样。
“他的父母正在路上。我们告诉他家的其他人,让他们稍后一阵再联系。等到明天他好些了再联系。”
坦娜不满地看着格里芬。“你怎么知道他能挺过去?”
“护士小姐脸上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还有,迪克兰是个斗士,命硬得很呢!”格里芬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感受到了,你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她说着。他们乘电梯上到了四楼,然后沿着走廊走向迪克兰的病房。
格里芬替她推开门。“职业风险而已。”
她会记住的。
迪克兰背后靠着枕头,坐在床上。他一见到他们进来就笑了。
“怎么回事?来了也不带气球?不带比萨?”他开着玩笑。
坦娜摇摇头。这家伙真是不可理喻。
“你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中间费莱好奇心最强。
“我们把anajay追进了绝境。他最后宁愿死,也不愿被我们活捉。”迪克兰简单向格里芬介绍了下当时的情况。 “还有别人受伤吗?”
“没有。”格里芬摇摇头。“凯特和几个路人都是轻微擦伤。巷道两边只有仓库。”
“真是上天保佑呀。”
“还有你也大难不死。”坦娜插话说:“你看起来可不像。”
“哦,谢谢。”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非常担心他,越想越担心。有那么一小时,她怕得要死,担心她再也见不到迪克兰·格雷了。这期间她的内心也发生了悄然的变化。尽管迪克兰像平常一样表现得很坚强,其实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在这个团队中,坦娜最熟悉的是凯特,由凯特而熟悉了整个团队。但是现在她最想了解的是迪克兰。这听起来有些好笑,因为旁人都看得出,迪克兰有时是那么地想念她,那么地爱她,而他们俩之间却一直不来电。真是造化弄人呀!幸亏好事多磨。坦娜觉得,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帝,挽救了迪克兰·格雷的生命。
“根据医学检查的结果,还有你已经从爆炸中幸免遇难的事实,你太棒了!”凯特上来亲吻着他的头。“除了比萨,你还需要什么?”
“我的笔记本电脑。”
凯特故意板起脸。“这可不行!你现在不能工作。下午安心歇着吧。”
“这话应该说给不知道休息的女人听。”他身子向后稍微靠靠。“我必须追查一下。anajay在引爆炸弹之前,大声喊了些什么。我猜是印尼语。我想知道它的意思。”
坦娜急忙说:“我会印尼语。”
“我知道,在船上时就知道。”迪克兰拍着头。“我当时正在琢磨时,后脑勺受到重重地一击。”
“他说了些什么?”
迪克兰静下来,准确拼出那些词语。坦娜思考了一会,揣测着他的原意,把它翻译成印尼语。这样来来回回了几次,直到迪克兰确信,坦娜说的就是anajay最后说的话。
她睁开眼睛。
“我猜,这不是好话。”迪克兰根据她的表情判断出。
“它的意思是:这就是愤恨!”
“坦娜真好,不仅为迪克兰作了比萨,还在那里陪着他。”费莱和大家走进侦探所,笑语中意味深长。
“什么?”埃弗里吃惊地望着她:“有什么小插曲?”
费莱耸耸肩:“我也可能弄错了,不过通常我的判断很准。”
“你总是这样夸自己。”格里芬纠正她:“别自我表扬了。”
“虽然你爱我,求求你给我个面子嘛。”她笑着搂住他的腰。
“这话不假。”他笑着,温柔地吻着她。
“你们俩别秀恩爱了,”凯特说着走到计算机前面。“我有件小事情要告诉大家。”
凯特非常得意地举起一张照片。埃弗里似乎忘记了“小事情”的年代。照片里是卢克的最新脸部图像。
“卢克还活着。”帕克问,短时间内他有些发懵。“你把我弄糊涂了。你从哪里得到这个,凯特?”
“从我的马来西亚的线人那里。”
“马来西亚?”帕克喃喃自语。他仔细辨认着照片。“这是扩印的照片。你有他发给你的全身照吗?”
“有,”她说:“但是照片上他身后只有一条船。”
“一条船?”格里芬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凯特找出线人发给她的原始照片。卢克站在栈桥上,正和人在讲话。身后是一条巨大的货船。
帕克看着格里芬: “这么巧?卢克站在一条马来西亚栈桥上,紧靠着一条货船。”
“ ……而anajay darmadi乘坐的就是一条马来西亚货船。”格里芬点到为止。“我们必须告诉迪克兰。我现在过去,让他看看这幅图片。您们两个现在回家吧,你们看起来累坏了。”
埃弗里抚摸着后颈。她确实非常非常的累,但是和阿曼达和凯勒谈话后,她有了新的想法,她必须尽快把这些想法付诸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