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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高档小区里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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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三上午帕克和埃弗里去康纳和凯勒家进行调查。据康纳说,凯勒和阿曼达一起驱车去他父母家参加个派对。为了慈善募捐举办了一场久负盛名的高尔夫锦标赛,这场派对的主题就是这场募捐。这些都是康纳自己的推测,也未必对。他们来康纳家时,他正在床上呼呼大睡,这倒是真的。

    伊森父母家所在的别墅区是一个封闭的区域,他们折回去倒也不远。这个“派对”让埃弗里大开眼界。整条街因为庆祝活动而封闭,他们只好把车停在gated munity的游泳池附近。

    他们足足走了三条高尔夫球道的距离,才拐到伊森家所在的街道上。这里都是参加自助餐的客人。男士们都穿着纽扣衬衫,颜色从淡雅色彩到传统的深蓝色和白色,丰富多彩。所有人都穿着灰色、棕色或白色的百慕大短裤,短裤颜色从亮色的海军蓝到传统的棕色,与靴子颜色非常相配。女人们的服装更是五彩斑斓。有些人穿着夏天的长裙,还有些身着衬衣、短裤和高跟鞋。

    早餐培根和烤肠的味道飘逸在夏天的空气中。虽然是早上,气温已经超过了30度,湿度还在不断增加,空气闷热不堪。

    根据他们掌握的资料,伊森父母家的砖石别墅位于一条巷道的最里面。帕克和埃弗里一边在人流中挤过,一边希望在人流中见到阿曼达的身影。凯特给他们看过阿曼达的驾照照片,他们此前跟踪盖瑞时和阿曼达碰过一面,就是她无疑。

    别墅入口处停着几辆汽车,埃弗里留意了下。有阿曼达的菲亚特和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s500。“真是豪车,”她感叹了下,然后抬头打量着伊森家的房屋。庞大宏伟的建筑物让人不由想起matchbox-auto公司里的汽车。“这间房子比我小时生活的社区都大,”她感叹着说。他们走进大门,帕克开始按门铃。

    开门的女士五十出头,穿着过膝连衣裙,上面印有弗拉明戈。她带着jackie-onassis款式的太阳镜。“派对在大街上,不在我们家。”她准备关上门。

    帕克前跨一步,把脚别入打理得干净发亮的门框,使得她无法关上门:“我们不是来参加派对的。”他说。

    女士把她的太阳镜推到额头上,整理着散在脸上的棕色头发。“您们有何贵干?”

    “我们必须和您的儿子凯勒谈谈。”

    她话语中带着敌意:“找他有什么事?”

    一位金发美女走过来瞄了一眼,然后又准备离开。

    是阿曼达·金。

    帕克冲她招招手,微笑招呼:“是阿曼达吧? ”

    “是我。”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喜欢帅哥。她冲着帕克走过来。“我们认识吗?”

    “我们的同事和您谈过斯凯勒·皮尔斯的事情。”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我不想谈那个女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伊森太太想知道。

    “没什么,”阿曼达一面敷衍,一面想离开。

    “你闯入斯凯勒·皮尔斯的房子的事,我可以视而不见。”帕克暗示她。

    伊森夫人一只手捂着胸,大口喘着气。她修剪得很雅致的指甲上涂着粉色指甲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曼达?”。

    “别大惊小怪。”阿曼达瞪她了一眼。“你们俩立刻离开这里!”

    帕克很淡定,脸上还是笑容可掬。“要么让我们进去同您和凯勒聊聊,要么你见过面的麦克格雷侦探很快派一辆警车来,把您们两人带走问话。”

    伊森夫人扫视了一下房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开始紧张了。

    “那好吧,”阿曼达让步了:“您们进来谈吧。但是不能呆太久,我还要去参加派对。”

    他们进入门厅,那里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天花板上装着金光闪闪的灯架,下悬的吊灯很有文艺气息。

    “准备好了吗,mandy?”一个很帅气的男子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他约一米八的个头,瘦长身材,棕色头发,刚睡醒的表情,留着连鬓胡子。看见他们,他不禁皱皱眉:“您们是谁?”

    “他们是警察,和上次去你和康纳宿舍的警察是一伙的。”阿曼达介绍说。

    “您们来这里有何贵干? ”

    “我们来这里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埃弗里说。

    凯勒把手插进淡粉色短裤的兜里。

    埃弗里最讨厌粉色。凯勒穿着白色衬衣,脚上却穿着一双帆布做的冲浪鞋,埃弗里觉得很滑稽。她没想到,富人家的孩子也穿这样的鞋。她以前没靴子和运动鞋穿时,成天穿这样的鞋子。

    “我们去图书室谈吧?” 伊森夫人提议。

    他们进入图书室,里面陈列着硕大的樱桃木做的书柜,足足有两层楼高。还有一组皮沙发,墙上陈列着一幅精美的油画“卡门”。

    “我去叫你老爸。” 伊森夫人对凯勒说。

    “不必了,老妈。mandy和我应付得了。”

    伊森夫人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凯勒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们开始说正事吧。”

    “我也喜欢爽快的男人,”帕克开门见山:“那就不浪费时间了。我们想问问,为什么您和mandy”—他指着阿曼达—“周五晚上闯入斯凯勒 皮尔斯家里去?”

    凯勒的脸刷地红了:“什……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真是绝佳的防守策略。开口就装糊涂。

    “阿曼达您呢?”埃弗里问。她很好奇,想看看这个貌似强势的女人怎样辩解。“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们当时不在那里。”

    “那您们当时在哪里?”帕克追问。

    两人的不在场说法有可能不一致,他们可以从中揭穿他们。

    “和凯勒父母在一起,我们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真的吗?”

    “真的。”

    “现场有多少人参加?”

    “记不清了,有好几百人吧。”她回答说。也许她觉得,两百多人都可以为她做不在场的证明。但是换个角度想,人太多了也意味着,有人可以趁机偷偷溜走。

    “拍卖会什么时间结束?”帕克一面问,一面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拿出薄荷糖来。

    “11点半以后了。”

    “您们什么时间离开的?”

    “十一点以后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凯勒那里休息了。他的室友康纳可以作证。”

    埃弗里很有感触:这个女人很冷静沉着。她一切都成竹在胸,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帕克看了埃弗里一眼。“你还是这样客气?”

    她笑了:“很有趣。”然后转向阿曼达。“如果康纳说您说谎怎么办?”

    “哪里,绝不会的,”凯勒说:“我们真的都在我家里。”

    “我们知道,您在说谎。”

    阿曼达抱着双臂:“您们有什么根据?”

    “我们有目击证人,看见您们俩在斯凯勒·皮尔斯的房车里,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左右,远在慈善会结束前。”

    阿曼达紧咬着嘴。

    这是她第一次显示出胆怯的表情。很好。现在要乘胜追击。

    “您们最好有人告诉我们,您们在那里干什么?”

    “您的证人说谎。”

    可以预料到她会这样来反击。

    “您和斯凯勒熟吧?”帕克突然问凯勒,他决定改变一下策略。

    “她是康纳的女友。”

    “哦,她可不仅仅是女友那么简单吧。”

    凯勒不敢正视帕克,头扭到一边。

    “我猜,当她突然出现时,所有人都会围着她转。她很会逢场作戏。”

    阿曼达像尊雕塑样平静。

    “喂……”凯勒瞥了阿曼达一眼,然后看着帕克。“这可开不得玩笑。”

    “一个女人死了也不是玩笑。”

    凯勒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等等。你说什么,斯凯勒死了?”

    “她从周四晚上后就失踪了—她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时正和别人说话,在周四晚上。”

    “失踪?您不是刚才说她死了吗?”

    “我们有证据,表明她已经死了。”

    “证据?”阿曼达皱着眉:“等等。您的意思是说,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因此您觉得轻松些了?”埃弗里接住话。她很好奇:阿曼达为什么对尸体找到与否这么关注?

    “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有些奇怪,因为您们说,没有发现她的尸体。”

    “我们发现了斯凯勒的录像和照片,是在她死后录制和拍摄的。”

    “什么?”凯勒嘴张得老大,瞪着人:“但是您们没找到她的尸体呀?”

    “她被人从现场移走了。”帕克回答。

    他们只能这样解释,因为塞巴斯蒂安的摄影棚不是谋杀的第一现场。

    “有人在她死后对她摄影,创作了以死亡为主题的照片,然后拿照片去参展。摄影展在克里斯多夫画廊。此后她的尸体就被移走了。”

    “等等。您说有人还拍摄了她死后的样子?”凯勒被吓呆了。

    埃弗里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浮现许多新的想法,关于斯凯勒的尸体、她的住所、以及由此发生的事件。这些想法和她先前的完全不同。她一直认定塞巴斯蒂安就是凶手,但是如果她弄错了呢?会不会是凯勒或者阿曼达为了彻底堵住斯凯勒的嘴而杀死了她?

    帕克的手机响了。“对不起,我去接一下。是格雷戈。”他对埃弗里解释道。

    格雷戈·弗雷泽博士是昆虫学家,他们把斯凯勒的套头衫送到他那里去检验。帕克觉得套头衫上发现的痕迹应该与昆虫有关,因此他请弗雷泽博士帮助鉴定下是哪类昆虫。

    他站在门口,在手机上小声说着话,偶尔瞄一眼这边,又专心对话。“谢谢您,格雷。”他挂了电话走回来。

    “有好消息?”埃弗里迫不及待地问。他本想稍后告诉她,因为目前他们正在问话,不太方便。但是她很想知道格雷戈有什么发现。

    “是的。他仔细检查了她套头衫上的昆虫残余,经过分析,确定了具体位置。斯凯勒的尸体被移到塞巴斯蒂安的摄影棚前应该在那里。”他看着凯勒:“现在我们很快就要找到尸体了。您肯定很奇怪,尸体上怎么会留有证据。这些证据证明这个案子是谋杀案。”

    “也可以用来指认凶手。”埃弗里也在敲边鼓。

    “嗨!”凯勒急得跳起来。“我没有杀人。您们找错人了。”

    门厅里有脚步声,但是没人进来。很可能是凯勒的老妈听见了谋杀字眼,她匆匆忙忙去找她先生去了。他们很快就会进来。凯勒的老爸一定会让他和阿曼达不要多说,然后通知家庭律师到场的。伊森家这种有钱人都有律师的。

    “那您告诉我们真相。” 埃弗里威严地说。

    凯勒不吭声,看着阿曼达,然后又看着帕克和埃弗里。

    “我们还是从您和帕克的关系开始说吧,”帕克提议。他用手轻轻拍拍埃弗里的小臂,安抚一下她,也让她知道:他理解她的心情,事态尽在掌控中。“如果阿曼达不在场多好。”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想法一样。

    他同时对付两个人,即将取得决定性的进展。她在旁袖手旁观就够了。

    阿曼达不满地摇摇头,同时瞪着凯勒,后者又坐了回去。

    好想法。凯勒又坐了回去,不再暴跳如雷,这是个好的迹象。

    “您和斯凯勒在一起多久了?”帕克问。

    “我们没耍过朋友,那是个愚蠢的错误。我们只约过一次。”

    帕克不相信。

    “好吧,两次。我发誓我全说了。那……”

    凯勒原本想爆粗口,但是他看见埃弗里警告的神情,于是措辞上稍微缓和些:“那是个疯女人。”

    “怎么个疯法?”埃弗里问。

    “她就是个天生的婊子,”阿曼达说:“凯勒笨得像头猪,落到陷阱里才反应过来。”

    “斯凯勒究竟做了什么?”帕克很关心这点。

    “好吧,”凯勒耸耸肩:“说出来也无所谓了。”

    “除了敲诈之外。”帕克步步紧逼。

    凯勒哑口无言,焦急地看着阿曼达。

    “你们该离开了。”

    “我刚才警告过您们,我们可以派一辆警车来带走您们。”

    “我没有违法。她……”凯勒又一次咆哮起来,挥舞着拳头。“她敲诈我,我没干坏事。”

    “是吗?您在医师资格考试上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都是违法的。”

    “怎么回事?”与凯勒长得酷似,但是年龄更大的男人走进门。他瞪着凯勒:“听你老妈说,有调查人员在盘问你?”

    “没什么,老爸。”凯勒站起来:“我能应付得了。”

    “胡说!他们暗示你在医师资格考试中作弊。”

    “您一定是伊森博士。”帕克主动伸手致意。

    伊森博士根本没理睬。“我觉得您们应该走了。”

    “他们刚才说,会派警车来抓我们去审问。”凯勒有些害怕。

    “我不相信他敢派警车来抓学生,只是因为考试作弊的事。”

    “我们有他作假的证据。”

    “我会派我的律师去警察局,看看您所谓的证据。您现在向我们道歉还来得及。”

    “那个敲诈您儿子,并且捏着证据的女人已经死了。”

    “您想表达什么意思?这与我无关!如果您现在手中没有拘捕证的话,您现在就从我家里消失!”

    他们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伊森家,大门在他们身后“砰”地关上。“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帕克忍不住嘟囔着。

    还好,案子有了进展。他们已经锁定了这一对年轻人。当人慌乱紧张时,越想掩盖什么就越容易犯错。格里芬和杰森肯定会继续调查下去的。

    “伊森博士这种人总是自命不凡!”埃弗里对博士很反感。

    “我们已经得到我们想要的了。”帕克很满意。

    “什么意思?”

    他笑了。“他们潜入斯凯勒家,还有凯勒在考试中作弊。两件事都得到了证实。”

    “但是他们嘴上没说。”

    “只是嘴上没说而已。”

    她也笑了:“好啊!现在怎么办?”

    “相信我,格里芬和杰森肯定会再来盘问凯勒和阿曼达的。”

    “当阿曼达听说斯凯勒被害时,她的反应很奇怪。”

    “是的。她当时与其说是震惊,更不如说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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