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泽国边境
冬日大雪纷纷，雪橇车总在夜里赶路，偶尔白日休息。第六日途中路过一个小村落休整一日，做些补给，如此赶了十天，这日申时终于到达泽国境内的小镇。从此处往东，一路均是泽夏两国的交界。
几人在城门耽搁了一会，桑林跟城门守卫还在说话，门口跑出来一个人，是小垚。
“公子。”小垚跑到车边，“小乙哥他们都去备战了，留我在此处等候。”
“好，先进去。”陆一白说。
守卫们例行检查后，桑林回到驾座，小垚也跳上车，雪橇车进城在一个客栈后院停下。
众人打算在此休整一日。客房里，小垚汇报各方情况。
“我们入境之后，立刻飞书与顾将军，将军已做出布局。明日起各城只出不进，要有守城令才可通行。各个营长已出发往边境部署，大的城镇留下一些守城将，其他兵将在城外安营，抵抗夏军。但最外缘的有两个小镇被突袭了，抢了些很多牛羊，随后各城镇都布下防御，民众们躲到了地下。目前夏军仍在小打小闹，并未形成大规模进军。”
“也许他们就是些杂碎，抢东西过冬的。”桑林说。
“夏国内乱未定，此事不可定论太早。”陆一白眼神犀利，在思考着对策。
“公子，二十七营在十方岭营地驻守，我们是否赶过去？”小垚问。
陆一白看了眼凌乐安，问：“那边可有情况？”
“周边有些动静，巡逻的兄弟遇到陷阱受伤。敌人没见着，仍在查探。伤员已送回岭北城。”小垚说。
“我们先去岭北城。”陆一白说，“抢东西的那些人也得防着。大城他们不敢去，小镇是他们的目标。班九斧，可否你去守城那边？召集些人，在各要道要塞布下些机关。将轻便能用的东西分一分，让兵将们弄些陷阱，能吓退敌人让他们不敢再犯就成。”
“那我可得多找些人，这一路的边境过去可不得有几千几百里。”班九斧说。
“可将偷袭者当做测试的对象，此时雪地作战，你的机关和陷阱是一种优势。测试成功后，你便让主将给各要塞的将军们传信，将成功之法传教其他工匠，让那些人也动起来。”陆一白说。
“这是一场游击战呢？”凌乐安领悟般说了一句。
“是，夏军的杂碎在这一带都是这般突袭，打一个地方抢一些东西，又跑到另一个地方。”小垚说。
“那不如利用现有的形势，放个假消息出去，将那些杂碎一网打尽。”凌乐安说。
“三少夫人，有何想法？”班九斧好奇道。
“我方才听你们说有两个小镇被突袭，与其提心吊胆地躲避，不如将那些居民撤离出来。兵将们乔装成居民藏于小镇之中，然后发散出假消息，以空车运送补给到镇上。送货路线沿路布下陷阱，小镇中布下机关。如此一来，两边同时诱敌歼灭，你们以为如何？”凌乐安说，“我说得可能并不详尽，因为地形和人员流动也是个问题。若是可行，我觉得算个办法。”
“小垚，你将此法传与小镇那边的主将，让他们自行商定。班九斧，陷阱和机关还是你带人去做。若是他们已有安排并作下布防，且不再改动策略，你们便转移到下一个要塞去。”陆一白很快做出抉择。
“好。”班九斧说，“我就负责做机关陷阱呗，其他事情不归我管。”
“爷，那我们先去。”小垚说着，拉起班九斧。
“啊？这就走啊，我还没得休息！”班九斧叫嚷着不愿动身。
“给你买好了大肘子路上吃。”小垚这么一说，班九斧就乐意了。
“好好好，那我去了，陆三，少夫人，别太想我呀。”班九斧说着瞥了眼孙宁宇，“走了，大孙子。”
“滚！”孙宁宇翻了个白眼。
班晴和班朗虽不知是什么情况，却紧紧追了上去：“师父，别忘了我们呐！”
“哈，小子们跟上。这回师父带你们干些实在的。”班九斧的声音随着他的人一起越来越远。
陆一白喝着茶思考着，凌乐安吃着点心，林伯和元宝去找客栈老板弄些吃的。
“乐安，我们要分开行动。”陆一白有些歉意的开口。
凌乐安抬头眼神坚定：“我知道。你们多加小心。”
“此处去到未安城的营地只需五日，桑林护送你们先到靳宁的队伍里。她们的营队晚一些时日也会往岭北城送粮食。”陆一白平静地说，“我和孙宁宇直接回二十七营。”
“公子，带我一起去营地！我要跟着公子！”陆小六急切地叫着。
桑林和孙宁宇一左一右将他按下，桑林说：“听爷的安排。”陆小六气鼓鼓的不说话。
“小六，你跟着少夫人才是大有用处。”孙宁宇温声安慰，“前方战事尚未起，需要在后边做好万全准备。爷和我两个人并非上前线，也是在后方布阵。等你们粮食运来了，前方将领才能安心杀敌。”
“好吧，知道了。”陆小六接受安排。
众人不再多言，吃过晚膳各自回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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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房里，凌乐安解开头发，仔细检查一遍，头皮已经恢复了，但是许久没洗头，她感觉头皮又痒又臭。
元宝在一旁还是难过：“少夫人，头发如此重要，如今您一头长发断成这般，会不会……”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就怕说了会应验，她默默流着泪。
“不会的。”凌乐安坐在浴桶里洗澡，将元宝也说服进来一起洗。
“这次若不断发，你才真有可能见不到我了。”她柔声安慰地说，“你帮我细细将头皮洗干净，实在是太痒了，头发短些反而好洗，是不是？”
“虽然确实如此。唉，好吧，今后我让阿爷好好做些养护头发的吃食。”元宝帮着凌乐安一边洗头一边梳头。
“好，我其实挺喜欢现在这样的。以后再也不给别人揪我的小辫子。”凌乐安气愤地说。
元宝又哭又笑，叹气：“少夫人，自从您和公子出门远行以来，总是不能日日睡在一起。这可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凌乐安也帮元宝将头发洗干净，两人转身面对面。
元宝拉起凌乐安的手，帮她刷手指甲：“不睡一起，没办法生娃娃呀！”
凌乐安没有笑，歪头靠在木桶边缘：“生孩子吗？现在恐怕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元宝数着手指算起时间，“少夫人，您和公子已经成婚大半年了。”
“我们恋爱都没怎么谈，生孩子的事情太早了。再等等。不，”凌乐安慢慢地做了个深呼吸，淡淡地说，“顺其自然吧。”
元宝只觉得遗憾：“可是，明日少夫人和公子又要分开了。”
“嗯。”凌乐安走出浴桶擦干水渍，“就是因为要分离两地，我更不能现在有孩子。待事情稍微稳定些，再说吧。”
元宝觉察到少夫人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闭口不言，帮她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