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试牛刀,我轻松赢得村民的认可
一
先生,外面有人找您。
午饭后我照常躺在我的躺椅上小憩,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很快,少年小十跑进来告诉我外面有人找我,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期待着发生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好能够消磨这无聊的时光。
村长大人为我做主啊,小的好不容易养大的鸡被人给偷了,我们一家老小可都靠它下蛋过日子的啊……
外面一个老伯见我走出来下了楼,小跑着上来握着我的手,开始伸冤。
这……我不是村长,你找错人了……我赶忙推脱掉老伯干枯的双手,然后准备掉头回屋。
村长不在,先生就是代理村长啊……
我?村长?
是的,先生。在咱们冬日寨您已经是代理村长了,只要村长不在您就要对村民的事情负责,庆老伯既然前来,您还是帮帮他吧。小十不慌不忙地提示着我,让我接下来老伯的诉状。
这……眼看老伯不放手,聚集过来的村民也越来越多,其中还有当初来这里抢捧花,反被我揍了的那个油头小子。他正在远处得意地看着我,期待我出丑。
哼!想看我出糗,门儿都没有!
我面无表情地远远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托着老伯的手,用极其坚定的语气告诉他:放心,我一定帮你查出来。身边是乡亲们赞叹的叫好声,我知道此刻我的妻子正在用温柔似水、崇拜景仰的眼神看着我,她总是这样,哪怕我只是出了用酒精把桌子上的油渍擦得更干净这样的小点子,她都会认为我非常聪明,非常了不起,但奇怪的是我真的很吃这一套,她毫不掩饰的爱慕让我十分受用。
既然牛在外面吹出去了,回到房间就要绞尽脑汁想办法。
不慌。我告诉自己,我一个先进文明来的人,还能在这个落后文明里受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于是我在脑海中搜索着小时候看过的破案的电视剧电影片段,一定有可以借鉴的方法,可惜没有带手机,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只要一搜索就有成千万条的答案告诉我,哎这个落后的星球,这个愚昧的地方。
我双手抱头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点子,这时看到妻子在擦拭一个塑像,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一件事,不论春夏秋冬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为它除尘,同时嘴里面还在小声祈祷着。那是冬日村里家家户户都在供奉的祖先,据我观察像是一个地球人,和我们平时拜的观音菩萨还挺像的。
有了!我灵机一动,冬日寨里的人对待这座塑像甚是膜拜,敬仰程度不亚于地球上的那些狂热教徒。那我何不借助神的力量把凶手给揪出来呢?
于是我让少年小十把乡亲们聚集起来,冬日寨本来村民就少,很快大家就聚集在了楼下的空地上,当我下去的时候他们正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有的说我一定可以找出小贼,有的持怀疑态度,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排成一长队,一个一个走上二楼对着神像祈愿,只要说完自己的心愿,用手轻抚神像,神像自然可以辨别出来谁是小贼。一个一个进去拜。
二
这是我教给小十的说辞,他的表现从来不让我失望,清清楚楚地传达给了面前排好长队的村民们。
说完这些话,一个人一个人地从我面前走过上了楼,进了这供奉着神像的房间,房间门口我那心细的妻子在认真把守着。我仔细观察着面前的这些人,每一个脸上的表情都逃脱不了我的观察,大部分人都一脸的无所谓,只有几个年轻的男子表现出了一丝不屑,还有几位老人略有些紧张。
而这些面露紧张神情的人就是我重点关注的追查对象。
很快一大队人就陆陆续续从楼下到楼上,祈愿结束后又回到了楼前的空地上。此时,妻子也下了楼,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葵大叔和路大爷看起来神色紧张,想必是有点问题。
听到妻子的观察结果,我大概心里有了点数,这和我的观察不谋而合。
小贼居然还敢在神像前祈愿?让这些村民在面前站了一会儿,很多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也有更加慌乱的人。趁大家不注意我大吼一声,几个老人被吓得哆嗦一下,下意识地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现在请大家把手伸出来。小十果然是我得力的小助手,每一个流程都把握的恰到好处,听到他这么要求,大家纷纷伸出双手,手背朝上。
小十走上前,一双一双地仔细查看,查到葵大叔和路大爷的时候,小十格外细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越看两位老人越是不安,手也开始忍不住有点颤抖,额头上居然渗出细小的汗珠。
检查完毕,小十走过来跟我汇报结果。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葵大叔和路大爷。
葵大叔、路大爷,您二位这是何必呢?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要偷人家一只鸡呢?我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站在葵大叔和路大爷面前说了这样一番话。
周围的村民们此时也开始议论纷纷:
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神真的告诉他了?
怎么会是葵大叔呢,不会搞错了吧?
你凭什么说是我?我没偷!
我也没偷!你不要血口喷人!
事到如今你们二人还在狡辩!再不如实招来,日落之后神就会降罪于你二人,我奉劝你们还是招了为好!
我没……
行了行了,我招了我招了,是我,是我……看葵大叔还想否认,路大爷站出来先一步招了偷盗行为。
你!你真狠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时庆老伯站出来指着路大爷的鼻子骂道。
还不是因为你们那些鸡总来我家菜园子里乱跑,菜都给啄坏了,我找了你多少次你都不管,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把你家的鸡给捉了。
你——
行了,你们二人一会儿到我房间把你们各自的损失上报一下,该怎么赔偿怎么赔偿,你还了他家的鸡,你赔他家的菜。
好了都散了吧。既然事情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我让小十安排大家各自散去,但是他们不走,非让我讲一讲神是怎么告诉我的。
对啊,先生你是怎么跟神对上话的?神说话是什么样子?她真的都能告诉你吗?
我笑了笑。
三
神都在我们自己的心里,正所谓做贼心虚,那心虚的人自然不能坦坦荡荡站在神像面前祈愿,这第一呢,当听到神会查出小偷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有点紧张了。第二,他和其他人说的话都不一样,别人都是各种愿望时间都长,可这小偷呢,只想让神不要说出真相,没有心思再许愿了,所以说他在神像面前的时间最短。最后呢,也就是最重要的,小十你来说说。
小十向前跨出一步,来到我身边,说道:
先生让我把夫人新制出的香料在神像上涂了一层,所以说神像后面有一层淡淡的蓝色,只要是捧着神像祈愿的人手上都沾上了香料,你们可以闻一下自己的手,是不是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村民们听到这里,都把鼻子凑到手上闻了闻,点着头这才恍然大悟。
好香啊,确实有一股香味,之前从来没闻到过的香味,是真的是真的……
没错,但凡是问心无愧的人都触碰到了神像的香料,但是再看葵大叔和路大爷手上却很干净,这说明他们二人并没有真正地拜神祈愿。
原来如此啊……
原来是这样……
不愧是先生啊,先生果然是奇才!
在一阵夸赞和敬佩之声中,这件事算是圆满摆平了。
得知我这次断案公正,在村民中也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望,大家遇到事情都来找我处理,哪怕遇到我的岳父东吉村长也会绕过来找我,东吉村长不是小肚量的人,看到我在村民中有了一些威信也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