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各不相欠
林楚一阵心酸，一阵心疼。
他上前用力将萧忆搂在怀中，右手揽住她肩膀，左手握住她受伤的手指送到嘴边，用嘴唇吸干净鲜血。
“小忆，你再听我说几句！
先冷静一下，你想想，我如果真是那么坏，真的跟谢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怎么会叫你来工作室？
我既然叫你来了，还做这样的事，难道不怕被你当场撞破吗？
你这么聪明，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忆任他抱着，身体却很僵硬，似乎想把林楚第一次的拥抱，当做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她仍是平淡的语气道：“难道我的眼睛看到的是假的么？难道不是因为你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类型，想要换一个么？”
这话里透着绝望，是对林楚的绝望。
从失望到绝望。
林楚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继续解释道：“小忆，我没有什么最喜欢的类型，我只喜欢你，我只是不懂得表达……”
萧忆木然道：“如果生日那天你这样回答，我又会被你感动得一塌糊涂，好在你当时没想好，是不是我运气好？”
林楚歉声道：“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不会哄人，我太迟钝……”
萧忆声音已是哽咽：
“林楚，你还是换一个适合的人吧……
你没什么不对，谢莹更适合你。
我是爱发脾气，我是喜怒无常，我是家里惯成这样，不像谢莹这么温柔体贴。
刚才在楼里，你明明可以赶上我的电梯，最后还是选择先照顾谢莹。
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还记不记得从星城回来那天，你说了句话我生气走了。
不是因为你不想加入楚飞……
是因为，你说如果不小心哪句话说得我不开心了，道个歉走开就行。
我脾气不好，一定会因为你说的话不开心，但你却只想道个歉走开，说走就走。
你想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因为我确实不适合你，是我太勉强了。”
听到这里，林楚终于醒悟过来，原来那时萧忆就已经喜欢上他，他自己还茫然不觉，以为萧忆生气了找人打他出气。
眼泪顺着林楚眼眶倏地流下，他试图将萧忆抱得更紧，却被她一把推开。
这一刻，林楚心都空了。
他们的距离，似乎被推开到光年之外，只隔着一尺，像隔着一世。
萧忆绕到了左侧车门，说出最后一句话：“谢莹既然就认准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从此之后，你我各不相欠！”
迈巴赫轰地一声离开，留下一片空白。
林楚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明明脑子里有很多疑团、有等他解决的问题，却死死地一点也不转。
里边只有萧忆那张决绝、凄婉的脸庞，还有那些他才刚刚意识到，却已经从手旁滑落的珍贵时光。
他不甘心，用手机拨打萧忆的电话，对方直接挂断，连打了10次，连挂了10次。
他再发一条微信过去：“小忆，我会证明给你看，这件事我是被冤枉的，你等我！”
界面上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已被拉黑。
……
林楚叹了口气，忽然想起谢莹还在工作室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以刚才的状态，他既不敢回去，又不能不回去。
万一回去了谢莹还是那副模样，自己要怎么面对呢……
但如果不回去，万一有其他居心不良的人路过，自己可就害了谢莹，必定又是一桩抱憾终身的事。
他咬了咬牙，走进大厦。
连按了半分钟工作室门铃，谢莹终于出来开门，她满脸湿漉漉的，头发都打湿了，应该在卫生间里用凉水冷却自己。
见到林楚，她羞赧之情无可复加，头都不敢抬起来，又钻进卫生间。
林楚看到工作室只有谢莹一个人，她也没有其他异状，终于放下心来，在卫生间门外问道：“小……你没事了吧？”
谢莹用水龙头又冲了自己半分钟，才拿毛巾擦干了脸，走了出来。
“林楚，对不起……”
她刚说几个字，脸上又火辣辣的，但还是咬着牙说下去：
“刚才我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还……还……我平时不是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克制住……我真的不是有意离间你跟萧忆的关系，真是对不起……”
这样的谢莹，是林楚认识的谢莹。
看她恢复了常态，林楚松了口气。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谢莹红着脸抬起头：“你……不怪我？”
林楚摆手道：“小莹，你听我说，这件事你和我都是受害者！刚才我也没想清楚，现在我脑子清醒了，你帮我一起回忆下！”
他倒了两杯水，带谢莹到会客室坐下。
这里离大门更近些。
“小莹，你还记得你父母、泰川老板他们突然对你厌恶的事么？这是突如其来的转变对不对，我怀疑，你也被催眠了！”
“啊……！！！”
谢莹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望着林楚，脸上那抹潮红刚刚褪去，又叠起红晕，连忙用手捂住耳根子，降一降温。
她疑惑道：“可是……我刚才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啊？”
林楚摇头道：“我对别人催眠的时候，也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这就是催眠术！”
谢莹盯了他半晌，又低下头去：“你……是你对我催眠了？”
“啊不不不！”
林楚见她误会，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催眠过你……而且刚才那样的催眠术，我也不会！”
谢莹松了口气，点头道：“我相信你！可是……怎么确定我是被催眠了呢？”
林楚沉吟片刻，选择了一些不那么尴尬的词语：“你想一下，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可能对我有那种想法，肯定是催眠术！”
他觉得道理很简单，又把“那种”两个字说的很重，没想到谢莹竟然沉默了片刻，表情很是忸怩。
“但是……我确实喜欢你……”
“啊……这……”
林楚登时语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嘴里像在高速上嚼着早已没味的口香糖，很想蹦点啥出来，又只能咽回去。
过了半晌才道：“不是……那种喜欢，就是刚才……咳咳……你，那个，抱我……正常情况肯定不会这样的啊！”
谢莹还是不理解，低头道：
“我也不确定……
我以为是忽然控制不住自己，想到你跟萧忆的事，有一点不甘心……
所以脑子一热，就稀里糊涂说出那些话，还抱住了你……
是不是催眠，我也不知道……
但是……你说我被催眠了，我信你！”
谢莹这个女孩，实在是过于耿直老实了些，这番话虽然不像刚才那么赤裸裸，却也让林楚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好在谢莹最终还是信任他，让他能够继续分析下去：“好……小莹，关于小野洋子，你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