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学狗叫
一阵妖风拂过,吹动着铁门上方带“喜”字的装饰挂件。
百年好合,姚忆浓想说多讽刺。
妻子尸骨未寒,父亲就欢欢喜喜迎娶新妻。
得知,女人在领遗产上占在上风,他便把她赶出家门,甚至对簿公堂。
她一开始不懂,母亲为何会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了自己。直到发现父亲刚迎娶的二婚妻,早在多年之前就替他生下了一双儿女。
她好像什么都懂了。
母亲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却门儿清。
知道父亲靠不住,提早立好了遗嘱。
“真的是你呀!”
高跟鞋的走路声,由远至近。姚忆浓望向声源。满身奢侈品装扮的邓女士,出现在视线里。
那是赵平宁的二婚妻。
邓女士站在赵平宁刚才所站的地方,问:“听说你想见你爷爷?”
假的。
赵老先生向来重男轻女,打小对姚忆浓呼呼喝喝,当年赶她离开家,赵老先生是最卖力的那个。
姚忆浓跟这位爷爷不亲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才搬出这个借口,顺着戏,她点点头。
“那真是对不住了,”邓女士冷冷一笑,“如今,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想进我的家,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这栋房子是我妈的婚前财产,遗嘱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是我的,我回我的家,什么时候要经得你的同意。”姚忆浓没惯她的臭脾气。
“是你妈出钱买的又怎么样?奈何你爸他就是有合法的居住权,只要我一天住在这,你想进这个门,就得我点头。”
姚忆浓跟赵平宁在七年前打过一场官司,那时候,赵平宁因为不满姚忆浓继承的部分比他多,在法院里罗列了一大堆所谓的“证据”,狡辩说这栋房子是妻子在婚内赠予给他的。
后来败诉,房子依旧归姚忆浓,但赵平宁却得到了居住权。
“不服的话,你可以下去,喊你妈叫回来起诉我们,”邓女士沾沾自喜,“我没空跟你浪费口舌,就一句话,你若想进来,跪在我面前,学狗叫。”
……
“这女人是疯了吧!让你跪下来学狗叫?”
姚忆浓离开别墅之后,跟袁馨宁在咖啡馆里喝咖啡。
听到姚忆浓说刚才发生的事,袁馨柠气得拍大腿。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好想给她一巴掌。”袁馨宁提醒,“你可别像她们低头啊!”
“放心吧,我不会,”姚忆浓低头在包里拿出在老李拿到的天珠跟牛皮袋,“麻烦你帮给我交给宋公子,跟他说,另外一枚天珠,我正在想办法。”
袁馨宁接过物件,放进包里收好。
姚忆浓八卦:“你跟宋公子,到哪一步了?”
“还能到哪一步,他刚换了女伴,还带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很漂亮,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袁馨宁低头搅动着咖啡,“浪子啊,哪里容易就此收心。”
姚忆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袁馨宁手机这时响了下,她低头一瞅,发出“妈的”一声,而后递手机过来。
上方是宋公子给袁馨宁发的短信。
“宁宁,现在帮我去喂一下老萨呗,”老萨是宋公子养的萨摩耶,宋公子还说,“我下周才回来,你把狗接过你那里,回来给你买礼物。”
袁馨宁收回手机,吐糟,“玩,使劲玩,小心玩的浑身是病。”
姚忆浓没啃声,低头看咖啡。
袁馨宁收拾着台面的充电宝,“我先走了,省得老萨挨肚子饿。”
姚忆浓点点头,目光送走袁馨宁。
袁馨宁前脚一走,姚忆浓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个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是:“姚小姐,过来聊聊。”
姚忆浓看到短信,抬起头,环顾着咖啡厅。
最后,在背后的位置看到了冯润泽的身影。
他端起咖啡杯,抬高,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脸上的笑容很阴柔。
有一种说不来的狡诈。
姚忆浓心里一颤,两桌离得并不远。
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跟袁馨宁的谈话。
心底不想跟冯润泽有过多的纠缠。
毕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就装在没有看见,姚忆浓扭转脑袋,拎着包,离开咖啡厅。
姚忆浓的车子停在了较远的停车场。
离开咖啡馆后,她自个不行过去。
走到半程时,一道人影拦在姚忆浓身前。
“姚小姐,您好!”
姚忆浓听不,认出了男人,是冯润泽的助理,记得好像姓安。
“姚小姐,我家先生想请小姐到附近的茶室一叙。”
姚忆浓心里厌烦,刚才在咖啡馆没有搭理,这冯润泽又改茶室了。
“不好意思,我没空。”姚忆浓拒绝。
安助理点点,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放了一张照片,正是她刚才在咖啡馆交牛皮袋给袁馨宁的场景。
安助理指着照片说,“先生说了,姚小姐这张照片拍的很好,很适合发到一个姓林的人。”
语气平和,动作却是实打实的威胁。
东城林家跟宋公子一家就是世仇,事事对着干。
所以,冯润泽刚才是听到了她要跟宋公子合作的事。
两人合作的事,目前还不宜曝光。
她心里再不想去,也得去会一会他。
安助理出声:“姚小姐,您要去茶室吗?”
“你都先礼后兵了,我能不去吗?”
姚忆浓跟安助理去了附近的茶室。
但出于对自身的安全,她提前将定位发给了袁馨宁,并留言:“一个小时后,我若没回信,立刻报警。”
茶室并不远,就在会所的附近。
是一所古香古色的中式茶馆,一进门就闻到飘逸在空气里的茶香。
沿着走道往里,又穿过了一处庭院,方才来到茶室包厢。
门口有四名保镖把守。
门一推开,满眼的禅意风格。
姚忆浓挑眸往里探去,见到冯润泽那张阴阴柔柔的脸。
他坐在长条茶桌的一侧,橘黄色灯光照下来,显得格外阴鸷。
姚忆浓就很抗拒跟这人待一块。
奈何,偏被他抓住了痛脚。
正纳闷着,耳朵窜进了一把磁性而又低沉的声音:“想请姚小姐喝杯茶可真困难,我记得一个月前,你在会所里对我可是很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