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缺根筋
还能有什么好聊的。
她跟章孜砚是实打实地领了证,感情好不好是一回事,跟某些人必须划清界限。
姚忆浓关上后备箱,一针见血指出:“不合适。”
邹穆天抿住嘴唇,幽深的目光寸步不移,“我没有其他意思,其实是想跟你说声抱歉,上次那通电话,给你造成麻烦了。”
“什么电话?”姚忆浓听不懂邹穆天的话。
“上个月14号,我表弟他不懂事,用我的手机,给你打了一通电话。”
姚忆浓完全不知情,“我没有收到。”
“有个男人替你接了,应该是您先生,他说你睡了。”
姚忆浓心里一震,呼吸变得沉重,章孜砚完全没跟她提过有这件事。
她算了算日子,那一日正是两人结婚的纪念日,也是她跟章孜砚产生纷争的日子。
那天章孜砚鸽了跟她的度假,瞒着她跟欣妍出海。
等他回家时,她甩了他一份离婚协议书,他没有一点犹豫,签下名字。
之后就是去了民政局走离婚流程,一个月的冷静期……
姚忆浓站在原地一时无了话,脑海止不住地想。
章孜砚那天鸽了度假的事,会不会是因为是这通电话?
……
就在姚忆浓所站位置的对面,章孜砚坐在车子后排,黑眸紧紧盯着姚忆浓跟邹穆天在看。
离了两条车道,他听不见两人说了啥,但光是见到这一幕,他的血液已沸腾。
原来姚忆浓昨晚说的“另做安排”,就是跟邹穆天一起回来。
一腔的挫败感闷在心头。
“她应该很爱他吧?”章孜砚看着此情此景,用小到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问空气。
空气不会说话,但他的心有道声音:
“你看,三年的婚姻,还是比不过初恋的一个眼神。”
邹穆天是姚忆浓的初恋这件事,在两人结婚之前,他就知情。
甚至有一次,姚忆浓跟袁馨宁在酒吧聊天,他还听到姚忆浓说嫁给他,好气死邹穆天之类的气话。
后来没过多久,姚忆浓当真跟他表白。
姚忆浓知道他需要一个妻子带到奶奶面前,便说想成为他的妻子。
因为知道她在想利用自己报复邹穆天,他那时多少带着为难人的心态。
“做我的妻子,不能公开,不能有脾气,不能提离婚,我只能给你一个名分,其他的,一概给不了。”
他像渣男那般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姚忆浓也是缺根筋,那样苛刻的条件,她也嫁。
两人就那样结婚了。
刚结婚那会儿,他整天故意不回家。
姚忆浓也没跟他闹,每天备好饭菜等他回来。
他那时在想,她应该也不全是利用他,也有一点点真心想成为他的妻子。
结果,她病得迷迷糊糊,嘴里喊着的是“穆天”,她醉得东南西北不分,喊的也是“穆天”。
结婚纪念日的凌晨,邹穆天给她打来电话。
已分开三年了,姚忆浓不但保留着邹穆天的电话号码,而且给邹穆天设置的头像,还是两人谈恋爱时用的合照。
他看到后,赌气地鸽了纪念日的度假行程。
等他再次回婚房时,姚忆浓甩他一份协议书。
他拿起笔,签下了名字,既然她这么喜欢邹穆天,就放她走吧!
他放过她离开的,但冷静期的最后两天,她又跑回来。
他已经看不明白姚忆浓到底想要什么,只好收回目光,跟苏里说:“走吧!”
……
章孜砚的车子刚驶离,姚忆浓便跟邹穆天分开了。
姚忆浓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车里,坐下后,第一时间点开手机的通讯录。
她记得,三年前,她跟邹穆天闹掰之后,明明就拉黑了邹穆天。
他怎么还能给她拨打电话。
中间哪里出错了?
姚忆浓掏出通讯录翻了翻,眼睛盯着上方的名字,最后在靠后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备注名为“zmt”的号码。
邹穆天有两个号码,当年分手,她只是拉黑了常用的那个。
而另一个,在通讯录很后的位置,她没有发现,也就导致小号,原封不动地搁了三年。
那个zmt账号,头像那栏挂着的她跟邹穆天的登山时的合照。
这么说,章孜砚那晚也看到这张照片?
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因为这通电话,姚忆浓烦极了。
等钱夏送她回到家中后,她一整日都坐立不安。
晚上,姚忆浓循例给曼曼打电话,曼曼说明日跟朱姨去野餐,邀请了她。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曼曼在朱姨的催促下要去睡觉。
但姚忆浓却辗转难眠。
她满脑子都是,章孜砚到底怎么想的,这电话跟两人的离婚,有没有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姚忆浓备受煎熬地过了一晚,等第二天出发去找曼曼之前,她鬼使神差地驱车来到章氏集团。
与其在自个烦恼,不如问问当事人。
姚忆浓下车,进到办公楼大堂,眼睛直视着不远处的门禁,手心蹭地冒出汗。
莫名慌了起来,她脚步一挪,走到大堂的休息椅,坐下。
理工女出身的姚忆浓,已经开始在脑海列思维导图。
如果待会章孜砚说,就是因为这通电话才离婚的,她该怎么说。
反之,说不是,又如何应对?
一轮心理斗争过后,姚忆浓鼓起勇气给章孜砚打去电话。
但相当意外,不是开机,也不是忙音,而是没有信号,提示无法接通。
她又去联系苏里,结果也是一样,全是没有信号。
这两人是跑去哪个犄角旮旯了?
正纳闷着,乍见章孜砚的专职司机出现在大堂的门禁处,她猛地站起,走过去。
身材微胖的伍司机,手里拿着手帕擦汗,小跑着离开大堂。
姚忆浓唤道:“伍司机。”
司机闻声停住脚步,脱口而出,“少……”
只两字就顿住,意识到是在工作场合,压低声调:“少夫人。”
姚忆浓点点头,“你老板去哪里了?”
伍司机一个嘴快,“少夫人,你还不知道啊?”说完,他就后悔,他是领章孜砚工资的,不应该透露老板的行踪。
话说出去,收不回来,姚忆浓已在追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