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只顾着看我
“就你那一身泼辣劲,谁能霸凌你。”胡老板帮理不帮亲,骂完胡橙,又跟章孜砚道歉。
“是我教导无方,我回去会好好教训她,让她删除照片,公开道歉消除误会,还望章总能给她一个机会。”
章孜砚神情冷淡,“给不给机会,你得问我太太。”
此话一出,胡氏三口人跟经纪人不约而同放大眼睛,几道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姚忆浓,彻底没了话。
胡橙脚步虚软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姚忆浓竟然是章孜砚的太太。
怎么可能?她不信,也不甘,姚忆浓怎会这么好命?
姚忆浓跟章孜砚隐婚三年,从未在别人面前承认过婚姻关系。
章孜砚把她架到这个位置,她可不能认怂。
她表态:“胡小姐应该不是哑巴吧?”
意思是要胡橙道歉。
胡橙装聋,不愿上前。
胡老板咬牙切齿,一掌打在胡橙的脸,声音啪啪响,扇得胡橙嘴角冒血。
“胡大江,你凭什么打我的女儿!”胡夫人护犊子,上前讨理。
“你给我住口!”胡老板吼胡夫人,又看回胡橙,眼里蓄火道,“我真金白银供着你这个没有血缘的拖油瓶,你只知道整天给我惹事!”
胡橙捂着脸,用力咬着嘴唇。
她没有料到,她这个便宜老爸,会直截了当地说出她是拖油瓶的事。
胡老板上手拽胡橙手臂,拖她来到姚忆浓身前,“立刻道歉!”
吼声刺痛着胡橙的耳膜,她抬手擦擦嘴角的血,握着拳头,说了声,“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眼睛看着边上的墙壁,不像道歉,更像施舍。
姚忆浓在她身上只看到十个字:留得青山在,日后弄死你。
既然如此,就别怪人做事太绝。
“道歉就算了,谈谈赔偿吧!”
“喂!”一提到钱,胡夫人绷不住,“我女儿已经道歉了,我劝你见好就收。”
姚忆浓没接胡夫人的话,问胡老板:“胡老板,你是商人,如果用了别人的肖像,是不是得付肖像费?”
胡老板抿着嘴唇点点头,“那是当然的!”
“那胡老板你说,章总这张脸值多少钱?”
胡老板的眼睛眨个不停,这个问题是给他刨火坑。
他说少了,那就贬了章孜砚的身价。
他说高了,那就得付这笔钱。
章孜砚刚说那是他的太太,不论是否真假,那都是章孜砚罩着的人,他不服也得憋着。
“是犬女不懂事,使用了章总的肖像,章太太说个价格,我马上安排财务打款。”胡老板后背一层一层叠着汗。
“真跟胡老板收肖像费,那就见外了,”姚忆浓先礼后兵,“昨天有个捐助贫困地区的慈善项目找到章总,启动资金约在五千万,不如胡老板也参与参与,聊表心意。”
“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我一定参加。”胡老板点头附和,但心在滴血,这姑娘看着斯文,但出手快准狠,既没有掉章孜砚的身价,又让他荷包大出血。
姚忆浓莞尔,“那我就替那些受到帮助的朋友,先谢谢胡老板。”
“是我该做的,我稍后就安排打款事项,”胡老板允诺,又朝章孜砚微微躬身,“我们先走了!”
胡老板带着两个闯祸精离开,经纪人悻悻跟上。
等拐过楼道转角,胡老板又是一巴掌扇在胡橙脸上。
“胡大江,你够了,不准打我女儿。”胡夫人怒斥。
“我为什么不能打,我在酒会累死累活围着章孜砚转,现在全被你们母女搞砸了。”
胡老板接着说:“花着我的钱,砸我的碗,从明天开始,你带着你女儿滚出我家,还有,刚才那5000万,全算在你头上。”
“凭什么,”胡夫人不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以为我真不敢要你的命,你当年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酒托,我跟你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一晚,结果第二天,我们两人的照片,铺天盖地传到网络上,
过去这么多年,我都在纳闷,在想照片是怎样传出去的,我现在倒是后知后觉,有其女必有其母,这都是你在搞的鬼。”
胡夫人当年就是靠着一条新闻,变成总裁夫人。
胡老板那时正在参加一个竞选,不能有任何的桃色绯闻。
照片流出来后,他只能对外说,两人是情侣。
胡老板下最后通牒:“自己想办法还钱,少还一分钱,我要你母女俩好看!”
……
更衣室里。
苏里在车子里拿来备用衣服。
章孜砚换上后,姚忆浓替他系领带。
他换了一件灰色的衬衫,姚忆浓看着这件衣服,渐渐想起三年前的一个晚上。
那日是她母亲的冥诞,她在家里喝得烂醉,后来胃疼不止,要紧急送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遇上百年一遇的大雨,街道积满水,汽车寸步难行。
为了尽快抵达医院,章孜砚弃车,选择步行背着她走。
章孜砚那天穿的就是灰色衬衫,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裳。
他背着她,走了很长的路。
她当时感动坏了,趴在他的背上说,默默哭了起来。
感情最怕的就是回忆。
看着相似的衣服,姚忆浓的脑袋,全是她跟章孜砚过去的种种。
这三年,章孜砚不爱说甜言蜜语,经常冷着一张脸。
但在她肚子疼时,他会用手掌捂热她的腹部,她洗完澡不爱吹头发,他嘴上嫌弃,但默默拿出电吹风,她冬天怕冷,她就叮嘱佣人,要在她回家前,开好空调等等。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能捂热他的心,两人的婚姻或许能过得下去。
只可惜,她捂不热。
“别只顾着看我,系领带。”章孜砚出声提醒时,姚忆浓恍惚地回神,才发现自己仰着头,盯着章孜砚喉结在看。
脸蛋极快被绯红色占领。
她收回目光,手指捏着领结往上一推,一个漂亮的温莎结系好。
“好了。”姚忆浓说。
章孜砚看看镜子,领带打得很好,小手真巧。
他对着镜子调整外套,闲话家常的口吻问:“特意请我吃饭,你想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