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狼兔:凶狠的、霸道的吻
黎明时分,还在浅眠的琴酒被敲门声吵醒。
他本能地握住伯莱塔上膛,绿眸刹那间锁定了门的位置。
敲门声有些没有章法,时轻时重,很明显没有控制力道。
琴酒很快确定了敲门的是谁,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
门刚被打开,怀里就扑过来软绵绵的一团,琴酒稳稳地站着将她接住,手掌熟练地扶在她的后腰,一手覆上她的后脑。
她正在哭,浑身都在颤抖,透露出明显的惊惧,泪珠很快在他的睡袍前襟洇开一片。
琴酒垂眸,看向漆黑的客厅与对面房间的灯光,又看了眼她踩在地板上苍白的双足。
然后,默不作声地将她抱起,关上门。
被放到温暖的被窝里时,少女还在哭哭啼啼,柔软的双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脖颈。
这种程度的力道琴酒很轻松就能挣开,但他没有。
神色冷漠的男人沉默地纵容了少女过分的动作,顺着她的力道坐到了床上,甚至还好心地握着她的腰给了她一个力道,帮助她伏到自己身上,承接了她全部的重量。
有软绵的触感贴近了自己,她依偎在他颈侧,胸前的分量抵在他的胸膛,他甚至感受到了那小巧的形状。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几番,琴酒抬手将空调调高一度,拉好被子将她包裹。
然后,用那向来冷酷的、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问她,“怎么回事?”
鹤月的脸颊贴在他颈侧,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格外地安心。
于是,哭诉委屈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很可怕的梦。”
“有人撕扯我的裙子,他长得好可怕,像漫画里的哥布林一样。”
“好像地狱一样,我发不出声音,流血也不疼。”
“大反派,我真的很害怕。”
她说的话有些没条理,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泪珠又断了线落在他颈侧,顺着他的脖颈淌下,一路蔓延至他的胸膛。
她的眼泪很烫,几乎烫到了他的心脏。
琴酒的手指穿过了她的长发,指腹在她的后脑随意摩挲,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扣紧的指节让骨节泛起森白。
她柔软的、玲珑的身躯贴着他,像是通过这种大面积的接触来获取安全感。
“大反派——”
“嗯。”
“我还是很害怕。”
她用那样脆弱的、颤抖的声音唤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琴酒收紧了手臂,将她按向自己,如她所愿给出了回应,“我会处理。”
他抬起她的脸庞,指腹揭去她眼尾的泪珠,道,“没事了。”
然后,她的眼泪掉地更凶了。
“你要待在我身边,我害怕。”
“大反派,我要你在我身边。”
不知过去了多久,哭累了的傻兔伏在他身上安静睡去,脸蛋贴在他的胸膛,眉心微蹙,兔爪还攥着他的衣襟。
现在正是黎明时分,第一缕天光刚刚点亮天幕,大好的光明还未降临。
到了他平常早起的时候了。
还有不少事务等着他安排部署,不少决策等着他拍板决定,不少成员等着他过目。
但是——
琴酒低头,看着少女翘起的浓密羽睫,她的眼尾还带着未褪去的胭脂色。
他抬手抱起她去了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捂眼睛,再将她放回温暖的被窝。
然后,在她身侧躺下,拉好被子。
缺乏安全感的傻兔循着热度而来,熟门熟路地将自己埋入他的怀抱,长发与他的银发交错。
琴酒环住了她的身躯,将她更近地贴向自己。
房间里的灯被关上,黑暗中只有交错的呼吸声。
鹤月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睁开眼就看到了深色的衣摆和不属于自己房间的深色系被子。
她抬首,看到了靠坐着的大反派,他正单手握着手机打字,应该是在处理工作。
她正枕在他的大腿上,他的一只手掌落在她的后脑,用着让她心安的力道。
鹤月稍稍坐起,靠上了他的胸膛,如缎的黑发与他散开的银发交错,透露出明显的晨起松弛感。
琴酒手上一顿,按了按她的发顶,“起床?”
鹤月点头“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好饿。”
她的头发有些炸毛,有的挠在他的脖颈,痒痒的。
放肆哭过了一场,她此刻的情绪看起来倒是稳定了不少,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双眼通红。
看着更像兔子了,粉白配色加上红眼睛的那种。
琴酒垂眸看了眼床下,没有看到她的拖鞋。
对,她今早是赤足过来的。
“这里没有你的拖鞋。”
他这样说着,并没有要起身去给她拿拖鞋的意思,只不轻不重地按着她发顶那缕翘起的呆毛,将其弄地东倒西歪。
鹤月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那你抱着我。”
熟门熟路的动作,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
那双绿眸似乎有什么被揭开,露出内里凶狠的、恶劣的野兽。
不过一瞬,又被尽数封印。
琴酒应了声“嗯”,如她所愿将她抱起,送去了她房间的卫生间。
现在已经过了早餐的点,不过这种高级酒店向来是有24小时送餐服务的,鹤月很快吃到了热乎的早餐和牛奶。
这一天鹤月几乎都待在大反派怀里,汲取他的体温,听他的心跳,他处理工作的时候她就躺在他怀中看漫画。
琴酒并没有推开她,默许了她的一切行为。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提昨晚。
无声的暧昧在两人的默认下蔓延。
临睡前,鹤月握住了他的手指,琴酒本来要转身的动作顿住,垂眸定定地与她对视。
沉默半晌,他有了动作。
身侧的床垫下陷,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靠近,房间里的大灯被关上。
借着亮度不高的壁灯,鹤月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绿眸与凉薄的薄唇。
他就这样躺在她身侧,冷静地与她对视,近乎淡漠。
鹤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沉默良久,琴酒冷不丁开口,“想好了?”
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却是将粉饰太平的表象直接撕开,露出最直白的问题,迫使她做出回答。
鹤月咬了咬下唇,试探着缓缓靠近他,轻轻地、小心地将额头抵在他温热的胸膛。
“我不知道。”
她这样说,“我想要你在身边。”
很不讲理的回答。
琴酒静静地看着她细长的脖颈,没有回答。
压抑的沉默再度蔓延。
蓦地,他握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
用一种近乎凶狠的、霸道的力道,含住她的唇。
他吻了她。
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地闯入。
海浪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