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琴酒:18岁的礼物
琴酒发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鹤月生日一周后了,下课后她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一个街角,看到了等候在此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有着漂亮银发的男人坐在驾驶座,在她出现在街口的那一瞬间抬眼看过来,顷刻间收敛了一身的煞气。
鹤月熟门熟路地坐上副驾驶,将背包放到腿上,自觉系好安全带。
琴酒接过她的包,伸长了手臂放到后座,顺便将放在车前的纸袋塞给她。
是一杯热的奶昔,颜色粉粉的,看着就很甜美。
“谢谢!”
兔兔支棱起兔耳朵抖了抖,上扬的尾音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琴酒耐心地等兔兔弄好吸管、喝了两口奶昔才启动车子,驶向提前订好的酒店。
他来这里基本都是用假名提前订好酒店,几乎不去她的公寓,只去了两次,一次是上次鹤月刚来发高烧,他把人捞回酒店照顾,一次是他给她的冰箱和零食柜补充库存。
鹤月咬着吸管,认真看男人的侧脸,露出思索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身上的气势更凛冽了,但明明他的样貌没有变,对她的态度也没有变。
到底哪里变了呢?
鹤月吸了一大口奶昔,小小的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她的目光太过明显,根本不加掩饰,驱车的琴酒空出一只手按了按她的脑袋,像是在撸某种小动物。
他也没有看鹤月,只冷不丁道,“东西在酒店。”
东西?
鹤月眨眨眼,后知后觉才明白他说的东西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天晚上她还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还嘱咐他一定不要忘了自己的生日礼物来着。
原来他还记得吗?
鹤月点头“哦”了一声,乖巧地收回视线,认真喝甜甜的奶昔。
然后又被按了按脑壳。
总感觉被当做小动物对待了呢。
这次依旧是订的套房,鹤月熟练地换好拖鞋,哒哒哒直奔沙发,舒舒服服地哼哼了两声。
琴酒跟在她后面锁好门,刚把大衣挂好就见傻兔正以一种在他看来很神奇的姿态、歪歪斜斜地摊在沙发上,举着酒店的订餐菜单翻来翻去,裙摆因为她的动作被稍微蹭上去一截,露出的纤细的小腿晃啊晃。
倒是越来越不见外了。
明明刚开始与他相处的时候还怕得不行,现在已经完全是放松的状态。
琴酒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一脸平静地将鹤月的裙摆拉下去遮住那截莹白如凝月的小腿,有力的手臂捞起她的身子将她摆正,施施然挨着她坐好。
鹤月:“……?”
接收到兔兔明显茫然的视线,琴酒只淡定问她,“选好了?”
他指的是今天的晚餐。
鹤月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继续认真翻阅酒店的菜单。
见她挑地认真,琴酒也不出声打扰,取出手机回复一些消息。
几分钟后,兔兔皱着一张小脸将菜单放到桌上,看着有些苦恼,“这些我都想吃,你想吃哪些?”
全部都点的话就太浪费了。
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琴酒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都想吃的话,都点不就行了?
他淡定地接过菜单,扫了一眼被她勾起的菜品,“这次我会在这里待一周,随你。”
挨个点的话,一周的时间也够傻兔把想吃的都吃一遍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兔兔直接支棱起兔耳朵,双眼亮晶晶,她又在菜单上圈出几个菜品,推到他手边,“那今天我要吃这些。”
琴酒挑眉,按了酒店的内线订好餐,然后将一旁的盒子放到她面前。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鹤月知道,这就是他为她准备的18岁礼物。
她看了他一眼,也不扭捏,直接上手打开这包装简单的纸盒,露出里面的……
枪。
一把明显是定制的、符合她能力与审美的、还算是漂亮的女士手枪。
额……
鹤月忍不住瞳孔地震。
谁家送女孩子18岁生日礼物送枪的呀?!
不得不说,这把枪与之前那柄漂亮的匕首有异曲同工之妙。
鹤月低低道,“这……给我的?”
琴酒点头,慢条斯理道,“定制的,花了点时间,在不影响威力的情况下减小了后坐力,比较适合你。”
他又补充道,“最好一直带在身上,我记得你有持枪证。”
鹤月机智地没有多问这是哪里定制的,只小心翼翼地拿起枪,试了下手感。
确实如他所说,不管是重量还是扳机的弧度,都很适合她——
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柄枪。
鹤月感觉有点新鲜,指尖轻轻点了点握把上雕刻的玫瑰纹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她收好这把枪,对身侧的男人郑重道,“谢谢你。”
她知道他一直在保护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为她增加安全保障,一直不想让她牵扯进他的一些事务里。
她都知道。
所以她并不会过于地好奇,更不会让他为难。
想了想,她又道,“我很喜欢它。”
琴酒瞥了她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鹤月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舒缓不少,看样子心情也不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从他那张凶巴巴的脸上看出来他的心情,大概是因为熟练了?
兔兔点了点手指,试探着蹭过去,轻轻靠上他的肩。
男人的身形岿然不动,似乎并没有受到她动作的影响。
鹤月放松了自己,兔爪悄悄靠近,目标是他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然后——
被他捉住了兔爪。
琴酒用手指展开她的手掌,指腹按在她掌心那明显的伤口附近,“怎么弄的?”
鹤月如实回答,“不小心摔的。”
琴酒皱眉,面色一下子冷下来,“霸凌?”
鹤月当即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琴酒冷声道,“说实话。”
鹤月组织了一下措辞,注意到那双愈发晦暗的绿眸,自暴自弃般避开视线,老老实实回答,“昨晚在客厅被画板绊倒的。”
说完,她低下头,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下去,看着蔫吧蔫吧的。
怎么说呢,怪丢脸的。
琴酒:“……”
他将傻兔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停留在她的脑壳上。
好像在考虑要不要敲开她的脑壳、看看她的脑子还在不在。
好在琴酒还知道要照顾孩子的自尊,沉默了半晌,用一种近乎气笑了的语气道,“蠢。”
鹤月这次没有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