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琴酒:捡到兔兔
下一刻,原本软绵无力的少女忽然翻到一边,避开了锋利的刀刃,然后猛地暴起,腰肢爆发出惊人的力道,脚上穿着的小高跟对着他两腿间重重踹过去。
男人顿时两眼翻白,捂着那被踹的地方直挺挺地倒下,在杂草间颤抖,蜷曲地像只虾米。
不知道是不是疼地狠了,他甚至没有发出大声的求救。
鹤月此刻把赤井秀一教她的技能在脑中连成一个公式,穿着高跟对着男人的大脸盘子狠狠踹了几下,接着是他颈部。
同时摸索到男人落在地上的匕首,不顾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手掌,快速割开手腕上的胶布,又趁机割开脚腕上的束缚。
左脚脚腕还是肿的,疼地厉害,鹤月摸了摸,估摸着应该不是脱臼,还能走,索性先不去管。
紧接着,她站起身,按照赤井秀一教她的,重重在他膝关节与手腕、脚腕重重补了几脚,团了泥巴和杂草塞入他口中,确保他此刻没有行动能力才停下。
双腿因为被捆缚了太久此刻又麻又酸,鹤月却不敢停下,握着匕首匆忙跑开。
风声擦过耳畔,鹤月握紧了匕首不敢松手,眼尾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脚下不停。
她想起当初在夏威夷赤井秀一跟她说的话:
【大小姐,一定要不择手段去保命。】
【遇到危险时,不要去管凶手的命,大小姐,宁可在庭审上见法官,不要因为一时的犹豫而去见法医。】
【一定一定要,万事以你自己为先。】
她此刻无比地庆幸,当初在夏威夷跟着赤井秀一认真学习过,那段时间所付出的时间和汗水,在现在得到了回报。
鹤月此刻的状态并不好,腹痛加头痛,每一步她都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但她不敢停下。
这一路人迹罕至,偶然看到的都是穿着带着明显徽章印记服饰的教|会成员,看守着其余被抓过来的孩子。
看来他们不止抓了她。
鹤月躲在枯木杂草间,看了一下手里的匕首,再看一眼不远处巡逻的两个成年男子,咬了咬下唇,目光挣扎了几番,终是放弃了上前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去。
刚才她能够反击成功主要靠出其不意,且对手只有一个,此刻那边有两个成年男子,不管从哪个方面她都不占优势。
她小心地避开教|会成员,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跑去哪里。
“什么人!”
不好。
鹤月转身就跑,口中默念着赤井秀一教给她的呼吸口令,完全是压榨自己体力,尽全力跑。
忽然,她心中警铃大作,忽然身子一扭,换了个方向。
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打在她原来的位置。
鹤月咬牙,脚下根本不敢停。
她甚至还有心思想,要是她之前的体育测试能有这个速度,也不至于每次都卡及格线。
鼻子有些热,鹤月摸了一下,碰了一手的血。
又开始流鼻血了。
前面有个斜坡,她心一横,弯腰屈膝,护住头部直接滚下去。
“头,还追吗?”
“派几个人下去搜,一个小姑娘能跑多远,从这里滚下去骨折都是轻的。”
“是!”
滚下去的速度很快,鹤月也不知道如何停下来,只能一路而下,好在这一路没有什么特别尖锐的石头。
尽头是一个水潭,鹤月重重栽进去,带起明显的水浪。
不能停。
鹤月努力在水下维持身体平衡,从水面探出脑袋,大口地呼吸,往岸边而去。
然后,与举着望远镜的伏特加大眼瞪小眼。
伏特加:“……?”
这不大嫂吗?!
怎么成这样了!
鹤月:“?”
伏特加当即把望远镜揣口袋里,又把身上的外套给鹤月披好,小心地将人背起,并发出如丧考妣的声音,“大哥!大哥!”
正在回复消息的琴酒:“……”
连轴转了好几天,把手上任务处理完,好不容易有时间歇一歇,整理一下任务的情报的琴酒,还没安静多久就听到了手下发出的尖锐爆鸣。
琴酒只觉得累。
伏特加着急慌忙地冲到自家大哥面前,小心地蹲下,“大哥”
琴酒冷冷地看过去,与伏特加背上脏兮兮、可怜巴巴的一团对上视线。
琴酒:“……?”
行动快过思考,他当即伸出手臂,冷着一张脸小心把人接过,野兽般的目光仔细地将她打量。
伏特加解释道,“从上面掉下来,掉进水里了。”
琴酒给了他一个眼神,径自抱着人走向不远处停着的保时捷,伏特加心领神会,回到原处继续守着。
怀里的小家伙一直在颤抖,脸侧有明显的血迹,双眼通红,眼尾缀着泪珠,看着可怜极了。
他认出来鹤月身上穿的是他送的那条香奈儿长裙,此刻已经湿透,有多处破损,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浑身脏兮兮的。
他坐到后座,打开车内暖气,用自己的大衣将她裹好,“伤在哪里?”
鹤月往他怀里拱了拱,额头抵在他的颈窝,感受到男人颈侧动脉的热度,彻底放松下来。
她此刻的状态并不好,脚踝本来就是肿的,刚刚逃跑全靠意志强撑着,更别说一直没有得到缓解的腹痛和头痛,折磨地她想要原地昏过去。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反派脸。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被恐惧提起的一颗心缓缓安定下来,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也骤然放松。
没来由的,她知道,她安全了。
这份莫名的安全感让她心底涌上无尽的委屈,泪珠根本止不住,想要窝在他的臂弯哭诉她的遭遇。
“有人要抓我。”
她攥紧了他的衣襟,声音沙哑,“左脚,疼。”
说着,她下意识地碰了碰鼻子,倒是没有看到血迹,说明现在没有流鼻血了。
琴酒按上她的左脚腕,仔细地检查,“没有脱臼。”
少女鼻下的血迹太过明显,他皱起眉,“流鼻血了?”
“现在不流了。”
鹤月没有什么隐瞒,老老实实道,“头疼,肚子也疼。”
“手也疼。”
她两只手掌都被匕首割破了,擦过一路的碎石尘土,又进了水,现在刺痛很明显。
琴酒按了按她的头部,大致确定了她头痛的部位,又覆上她的腹部,试着按了几下,却听得她吸了口凉气,脸色更惨白了,看着意识有些模糊。
他拨开她的眼皮,观察到她的瞳孔收缩,是明显的中毒症状,当即眼底一暗,“你中毒了?”
“中毒?”
鹤月意识不清道,“昨天好像,有毒气。”
琴酒忽然想起来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同时将怀里可怜兮兮的傻兔揽地更紧了些。
鹤月迷迷糊糊间,只听到了“毒发”、“诱因”几个零碎的词。
头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