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念想
常年安静的白府似乎有什么大动静,风芜镇内的一个个吃瓜群众有些好奇,人流都向白府的小门涌去。
门口就那么点大,但是人员却很多,挤来挤去,难免有人被挤了进来。
眼见有人被挤进来,有些大胆的更是直接进来了。
风芜镇镇民看着面前的一幕,各个都是面容惊讶。
一个年龄稍小的少年手握一根木棍,单挑着面前几个年龄稍长却赤手空拳的少年。
“哎!那不是李福吗?”人群中有人看到旁边躺在地上的李福。
“看他那伤,怕是有点严重,快去喊郎中。”镇民看到,有人遣身边的小童去找郎中道。
“嘶,那个小少年,好生眼熟。”一人疑惑的看着双手持棍的白青珩道。
“嗯,确实,这不是那个白家痴傻的小少爷吗!”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这白家小少爷原来还活着哩!”刚刚听到别人认出白青珩,人群中就有人喝道。
“看样子,白家小少爷的痴呆之症好了?”有人之指出,面前的白青珩和以往白青珩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那吓得瘫坐在地上的似乎是王家的少爷。”风芜镇民众,那个话音还没落,这个的话音就接了上来。
“奇了,以前都是王家的那个欺负白家的,今儿是什么日子,白家的少爷居然会反手打回去了!”人群中,有人惊奇道。
眼看白府小门的人越来越多,风芜镇的大部分镇民似乎都过来凑热闹了,七嘴八舌,听得白青珩脑壳痛。
这种情况,这么多人看着,白青珩量那姓王的混账几人也不敢偷袭,急忙来到李福面前,看看李福的情况。
“小少爷,我没事。你还好吗?”李福确实是个忠厚之人,哪怕受了伤,还要护着白青珩,看着面前的白青珩,更关心白青珩是否受了伤,白青珩到没遭什么严重的伤,只是血污显得有些乱。
“福伯,有人去找郎中了,你还能起来吗!”白青珩有些急切道,李福本来年纪就上来了,之前被殴打,有受了一记闷棍,不好好调养肯定会落下病根。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让一让!”小童有些尖细的喝声,让嘈杂的镇民寂声了下,让开一个一人过得甬道,让郎中通过。
“郎中!李郎中!先看看福伯!”听到郎中来了,白青珩直接喊着郎中,并用眼神示意他身边的李福。
郎中也没有纠结,眼看,李福受的伤更重,直接蹲了下来,探起了李福的脉搏。
随着郎中的探脉,郎中的眉头越皱越紧,白青珩看着,不免着急。
“李叔叔!福伯怎么了!”白青珩一时间没沉住气道。
“白小少爷,老李的情况有些不妙,老李之前受了伤,在这雪地冷天里待了太久,身体怕是受寒了。”李郎中一边说一边打开身边的木质医箱,叹气了下,继续道:“受寒还算消失,老李还受了内伤。”
“内伤?是刚刚的一闷棍吗,刚刚那个混账想偷袭我,福伯把我推开自己却挨了一记。”白青珩指了一下,将之前发生的情况简述告知李郎中。
“那受内伤不奇怪,白小少爷,先将老李扶到暖和的地方,我看看老李的伤口。”李郎中一边嘱咐,一边翻看药箱里的东西是否齐全道。
李郎中的声音刚落下,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
“谁!谁伤了我儿!”一个身着华贵的妇人来到门前,看到瘫坐在雪地上的王家少爷,尖叫道。
听到这道尖锐的声音,白青很瞬间就知道这妇人是谁的母亲,王家的。
白青珩瞬间变脸,僵着一张脸,冷漠道:“带着你的儿,滚!”
“是你!白家的杂种!你怎么还活着!”妇人认得白青珩,尤其是那双眼睛,她知道这双眼睛代表什么,所以一直放任自己儿子欺负白青珩,最好能弄死那双眼睛的主人。妇人因为曾经她经历的一些事,讨厌所有金眸的之人。
妇人环视一下,看到那站着的少年,在看到瘫在地上的儿子,脑内一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可不管什么前因后果,直接指责白青珩。
“娘,娘!儿子疼!儿子冷!”王家少爷看到自己母亲来了,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直接拉着妇人,开始倒苦水。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白青珩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那双浅色的金眸泛着淡淡寒意,“我今天没空管你们,带着你那废物儿子,滚出白府!”
“小杂种,你说什么!?”妇人听到白青珩的话,直接尖叫道。
白青珩见王家主母想要讨个说法,蹲下,拾起地上的木棍,用行动警示她在乱说话,他就要动手了。
“你!儿啊,走!回去找你爹!”妇人自然没有什么抵挡的能力,更何况还有一堆看戏的,放下狠话,直接牵着王家少爷离开了白府。
而门口的众人看到时间冲突落幕,也自个乖乖散去。
白青珩关了白府小门,还上了锁。
李郎中和白青珩一人一边扶着李福,走进最近的屋内,点燃屋内的木炭,关闭窗户,屋内暖和了许多。
这间屋子,是白青珩当初带伤归来,李福帮他敷药包扎的地方;而这次,却是白青珩扶着李福来敷药包扎。
“李叔叔,麻烦你了!我去烧个热水。”白青珩跟李郎中道谢,道。
“没事没事,我先看看老李身上的淤伤。”李郎中曾经也受了白家人不少恩惠,对这个白家的小少爷,也是心生怜悯。
“小少爷……”白青珩听到李福虚弱的声音,似乎知道李福在担心自己并不会这些烧水啥的。
“福伯,你安心休息,让李叔叔看看你的受伤情况,烧个水而已,不用担心。”白青珩安抚道,便离开了。
白青珩走到厨房,还好,这种烧水的方式他还是会的,之前去同学帮忙收玉米,还顺便知道了怎么用柴火烧水。
一盏茶的时间,水液烧开了,白青珩用葫芦瓢舀水装入木桶中,向着刚刚来的房间行去。
忙忙碌碌的将李福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后包扎好了,白青珩见李福扛不住身上的疲惫休息了,白青珩也送李郎中离开了白府。
在李福睡后,李郎中离白府前。
“李叔叔,有什么要跟我私下说的吗?”白青珩并不算真正的小孩,自然也是懂得李郎中有话要说,便在送行时,询问道。
“白少爷,老李的情况不太妙。”李郎中见少年如此挑明的询问,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少年,道:“老李身上也有暗伤,估计也是那家人弄得,年事已大,之前的旧伤未愈,今日就挨了一记闷棍,怕是内伤养不好了,还受了寒,这冬天怕是难熬。”
李郎中说完,叹息了下,道:“白少爷,可以准备一下了。”
说罢,离开了白府。
可以准备一下了。这短短的七个字,李郎中的暗示非常明了,若是以前痴呆的白青珩,定然是听不懂,可现在的是,那个恢复正常的白青珩。
那一瞬间,白青珩内心涌出了不甘!
李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视他如己出,哪怕深受重伤,还是关怀着白青珩。
白青珩不理解,他见到的人心的恶远大于人心的善,可几个月的接触,让白青珩从心底里接受了李福,像亲人一样,白青珩终于懂得了亲情,可是这位亲人,命不久矣。
此时,此刻,白青珩想去碰那个无上之道。
人的一生,短暂脆弱。若他能踏上那道,是不是可以挽救李福的性命。
可,那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