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赫带甲剿匪
站在山寨前，唐言清楚感觉到，自己被一道灵念扫过。
可惜念力不强，应该是提前修炼了某种壮大精神的秘术，使得灵识处于不上不下的强度，弱于筑基却强于凝气。
“倒是有趣。”
唐言微微勾起嘴角，看来这伙山贼不简单，有奇人坐镇。
山寨外墙用切割整齐的岩石堆砌而成，依山傍险建了几栋高耸的房，像是闲置许久的老房子，最近才有人入住。
两人都好奇的打量四周。
刘莽走在前头，没几步便遇到了一位中年人，鼻下留着一小撮胡须，三角眼，一眼看上去很猥琐的样子。
眼睛在李师师身上尤其打量。
“怎么押着人上山了，尾巴扫干净了吗？”
“我做事，你难道还不放心吗。这两人留着换钱，咱们得回回血了。”
小胡子眉头一皱，“上了山还想活着下去？大人怪罪下来，咱俩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有说放过这两人吗？”
刘莽反问一句，越过了他，身后人扯着绳子，将两人丢入了一间昏暗逼仄的房子。
小胡子微微眯着眼，朝着山间最恢弘的一间大殿走去。
“我们要是真回不去该怎么办？”唐言问。
“你自己要跟过来的，呐，没有人逼你啊。”顿了顿，她叹息一声。
“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这么多。”
转眼，她就开始说道了。
“别看李家业大，遇到的困难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你只看到了府上的光鲜，却不知处处暗潮涌动。”
“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她眸光黯淡，仿佛还有种历经洗练的感悟。
回过头看了看唐言，后者压根没在意自己说话，不知神游去了何处。
她气得咬着银牙，大声喂了一声。
“在听。”
唐言终于正视了她一眼，“要我说，你还是早点嫁个老实人家才好，别折腾，抱负不要那么高。”
妙龄少女却不以为是的冷笑。
“我知道你们男人瞧不起女子，我偏不。”
乍一听，这话反倒是和唐言顶嘴叛逆多一些。
“给你的那一粒小丹还在吗？”
她摸索了一下，“还在。”
“留着，用得着。”
说完，他就闭目养神了。
小黑屋环境阴暗，没人陪自己说话，内心的恐惧会放大。
她倔强抿着嘴唇，屁股挪了挪，朝他凑近了些。
以为忍了许久，她自以为矜持，这才又说：“你似乎没张乱过。”
唐言一抬头，就看见一双黑暗中透着光亮的秋水眸子，好奇与疑惑交织。
“小时候以为砸碎了一个碗就是件大事了，丢了一颗糖就要伤心，现在呢？”
“切，装什么深沉。”
李师师撇撇嘴，“就你层次高喽，就属你历经磨难，谁都不如你过得苦喽？”
唐言不得不佩服她反唇相讥的伎俩，他并没有反驳。
不久，一道光线随着门的打开，照射屋内。
浮尘在光线中跃动，地面出来一个人形轮廓。
来人却是小胡子中年。
“你，出来。”
他指了指李师师。
少女惊慌失措，朝唐言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并不是多么依赖唐言，而是只剩下一个唐言在她身边。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
“听话就好，我也不想为难你。”
李师师最终是依言离开，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算一算时间，王赫应该早就出现了，在两人出现在这个匪窝的时候。
唐言不知道李师师离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直到第二天，他也没有看到李师师。
不过凭借着感知，她的气息还算平稳。
那个开启了灵识的神秘人物，应该是见到了李师师。
此时，山外有一队人马朝此处赶来，由王赫领头。
没有叫阵，没有劝降一类的话语。
这队人马长驱直入，破开了大门，见人就杀。
外面乱作一团，哀嚎声与喊杀声连天震动。
趁乱，他干脆一脚踹开了铁链锁住的囚门。
血腥味弥漫四周。
山匪节节败退，山上只有二十来人，自然抵挡不住王赫这个老江湖高手以及身后的百来号人。
剩下五六个蟊贼守在中央的大殿，手拿兵器，浑身浴血。
有多处负伤的刘莽，还有衣衫凌乱的小胡子男人，这家伙明显偷懒了，躲在后方，身上无伤。
局势一眼明了，这些山匪今日没有存活的希望。
王赫看见唐言的出现，略带焦急的问：“小姐呢？”
“在里面呢。”
他朝土匪身后的大殿伸了伸头。
唐言忽然间察觉，这个本该走下坡路的世俗高手，体内却勃发出异样的生机，有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体内酝酿。
这老头子悟性居然还不错，成功引灵入体，窥见机缘。
王赫点头，厉声道：“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见状，刘莽立即朝身后大喊：“大人救我！”
王赫手下人可不会管那么多，奋不顾身冲上前，这时候可是抢功劳的好时机，多杀一个土匪多领赏赐。
大殿缓缓打开，只有几道哑光飞出。
领在前头的壮丁还没看清来物是什么，便丢了性命，左胸爆出一团血花，心脏破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大家乱了阵脚。
王赫脸色瞬间凝重。
“哼，你们这些区区凡人，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恐怖的存在吧。”
小胡子奚落着，奸笑道。
大殿走出一个面具人，身躯佝偻，身体形同枯槁，缕缕灰白干枯的发丝落在肩头，气息却诡异的强大。
他身后，跟着李师师。
“你不清楚这世间的种种奇异，我不怪你，但接下来看到的这些画面，希望能改变你的想法。”
他对身后的李师师说道。
唐言能看出，她的身体被下了某种禁忌，行动不能自如。
接着，面具人出手了，搓手拍臂，袅袅黑气自怀中出现。
一团团雾气飞出，缠绕着尖锐的爆响。
齐刷刷飞上前去，钻入了人脑。
上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没生机，悄无声息倒在地上。
这鬼魅的一幕出现，人心惶惶。
接连七八人倒下，大家都看向了王赫。
“装神弄鬼。”
王赫冷哼着，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是在场还有唐言。
他捻着飞镖，内力附着，凌射飞出。
“呵呵，不自量力。”
他只抬起一掌，灵力波动，飞来的几根银镖凝在半空，飞快融化为血水。
攥着拳头虚空一冲，五十步之外的王赫如遭雷击，胸口坍塌了一块，朝后飞出。
轰然倒地。
李师师杏眸瞪大，不可置信这一幕。
难道这个怪人，连王赫都打不过？
老爷子当年的实力有目共睹，一人冲入敌中，杀人就如砍瓜切菜那么简单，这是她认知中的最高战力。
怎么在这个怪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她霎时间就心神不宁了。
“来了就别走了，助吕某一臂之力吧。”’
双手成掌，错在腹前，右臂抡一个大圆，袖袍鼓动。
煞气也节节攀升，半步上前，黑风席卷，一片片风如同刀割。
百来人，顷刻间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人群被冲了个七零八落，血雾如同雪花纷飞。
李师师当场小脸煞白，面无人色，从心底直冲灵魂的冒冷气，一阵阵止不住的干呕。
她眼中露出了绝望。
黑色罡气中，一道人影却愈发清晰。
苟延残喘的王赫看着屹然不动的唐言，又看看黑风中的人影，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