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暧昧
纪羡婉转的拒绝了唐瑜的邀请。
他是很钦佩唐瑜，也很喜欢她的钢琴曲，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想要跟着她学习钢琴。
他喜欢钢琴，但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长情的人，更别提学钢琴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还有一方面的顾虑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唐瑜说的那样，真的有天赋，而不是因为这张脸，虚假的有天赋。
唐瑜一开始确实是因为那张脸，想要收纪羡为徒，这样自己以后就可以天天看着这张脸了。
但是随着纪羡的曲子越来越深入，她好像能从曲子中感受到纪羡的情绪。
虽然技巧并不算多么熟练，但胜在情感充沛。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唐瑜满脸遗憾，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很有名，可是有很多人想做我的徒弟。”
纪羡坚定拒绝，“老师，我喜欢钢琴，但是我也清楚，一旦我将它当作每天都要学习的课程，我就一定会厌弃它。”
唐瑜有些遗憾，还想再争取，郑荀上前一步解围道：“老师，还是赶快开始上课吧。”
唐瑜最后再看纪羡一眼，“开始上课吧。”
纪羡看唐瑜的架势，生怕自己下课会被她留下来，因此一下课就躲在同学人群里溜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好，走的时候正好有同学在问唐瑜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
教室里的人看到纪羡安全离开，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悄无声息的结束话题，就听到之前还微笑着给自己讲解问题的唐瑜冷哼一声。
“好了，人走了，你也不用再敷衍我了。”
学生谄笑，“老师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唐瑜低头，示意他看看自己手上的书籍。
“你拿一本乐谱来问我钢琴结构？你觉得是我傻还是你傻？”
这时候学生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拿错书了，礼貌的鞠躬之后，一句话没说，离开了教室。
唐瑜远远望着纪羡的身影，内心的战意升起，无论如何，她都要收下这个学生。
纪羡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拒绝反倒引起唐瑜的好胜心，在煎熬的度过学校的课程，满心欢喜的回到家，却在大厅看到了李言蹊。
他，好像，是要补课的，纪羡忽然意识到。
李言蹊站起身，垂直的西装裤滑落，能看出眼前人的身材比例很好，但此刻的纪羡完全无心于这样的闲事。
李言蹊笑着打招呼：“回来了。”
纪羡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有气无力的，一个“嗯”就想打发他。
李言蹊的大长腿几步走到纪羡身边，纪羡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无端的叫纪羡生出了几分恐惧。
“歇一会吧，晚饭后我们再开始？”
李言蹊的声音很温柔，叫人好像有了错觉，就是纪羡都不例外。
也许，这个老师并不严厉？
纪羡心里有了小算盘，一双漂亮的眼睛左右转动，活像一只心里打着鬼主意的小鬼头，可爱极了。
李言蹊心里直想笑，修长如玉的手轻拍纪羡的脑袋，“好好学。”
手掌伸过来的那一瞬间，随着风来到，是一股清香，纪羡稀薄的知识，只能从身边的植物中想到竹子。
这个香味纪羡很喜欢，想着之后和李言蹊混熟之后可以问他是什么牌子的。
陆家的晚饭一向是很晚的，但是纪衔霜和纪羡，一个因为要睡美容觉，一个因为身体不好，不能饿，从小就是少食多餐的，晚饭一向吃的早。
为了迁就两个人，陆家的晚饭都提前了。
好在陆老爷子只在纪衔霜来陆宅的那两天过来住过，其他时间都是住在陆家的老宅里。
其余陆家人也在之后陆陆续续的离开，只剩三两个工作不多的留下来准备婚礼。
所以这个习惯倒也不是很难改。
大概一小时后，纪羡来到自己的小书房。
李言蹊从紫檀木制的椅子上起身，拿起他放在一边的文学课本，随意的翻了翻。
在看到课本上他用钢笔随意勾画的笔迹后，了然道：“你今天已经上了沈廖老师的课了？”
纪羡走到书桌前坐下，“对，不过我没听懂”
李言蹊看着纪羡距离自己足有一米远，放低自己的声音。
“沈老师就是这样的，早年间在江北学习，那的人口音就重，后来虽然来到江南教书，但是因为名声的原因，也没有人去为难他，要他特意改口音，因此这么多年了，他都是那个口音。”
“不过还好，香江有点排外，很少有不是香江本地人去我们学校念书，大多数从小生活在香江的学生都能听得懂他说话。”
李言蹊的声音放低，纪羡虽然还能听到，却有些听的不太真切，不得不贴近李言蹊，就是他身下的板凳都被自己连拖带拽的靠在李言蹊身边。
李言蹊看着和自己只有一臂之隔的纪羡，眼底闪过笑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为纪羡介绍香江发音的标准。
纪羡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小瞧了李言蹊。
这个年代远没有后世科技的发达，李言蹊给纪羡上课用的也只是一本书和一支笔，什么辅助用具都没有。
就是那本书，纪羡看去，都没有丝毫印刷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李言蹊自己写的。
在李言蹊的讲述中，每一个香江发音的标准都是有典故或者原因的。
在他嘴里的香江不再是纪羡后世看到的那样，反而增添了一丝古典的韵味，就连这座城市的人都有了温度。
李言蹊的教学很有趣，也很有效，不知不觉中纪羡居然能听的懂极小一部分香江话，并且能对这些话进行简单的回答。
待到天色渐黑，纪羡脸上出现了疲惫的神色，李言蹊停止了自己的教学。
只是他教的最后一个音节，不知怎么，纪羡就是死活发不出来。
忙活了半天，纪羡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还是没有发出标准的声音。
纪羡都着急了，李言蹊还保持着微笑，一边做出发音的动作，一边张嘴示意纪羡来看。
这不是李言蹊第一次这样教学，在今晚，第一次叫纪羡看的时候，纪羡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却是急得没有丝毫愧疚了。
纪羡一只手捏着李言蹊颌骨分明的下巴，一只手因为没有着力点而轻搭在李言蹊的肩膀，接近脖子的位置，手指几乎可以碰到他凸起的喉结。
李言蹊手上动作一滞，分明的喉结上下滑动，时不时的触碰到纪羡的青葱如玉的手指，带来一阵轻轻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