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会陪在你身边
林清雪的眼前的光影急速变化。
地点从森林深处的圆盘阵法变成她所熟悉的望仙门。
“林清雪，你要去干什么！？”
“师尊，入侵者都是些低级魔修，弟子已经是筑基圆满修士，他们不足为惧怕，我也要去战斗。”
“慢着，魔修阴险狡诈，人多势众。前线有掌门他们对付，不用担心。你在这保护众多师弟师妹便是。”
略显稚嫩的林清雪没有听取师尊的建议，抱拳后，离开庇护所回到宗门开始和魔修斗法。
一百多年前，望仙门曾被魔修人士偷袭，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连护门阵法都来不及开启。
普通弟子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避难。只有擅长斗法的修士留在门内保护主峰不被侵害。
年轻时的林清雪，一度被称作练剑的奇才，单论剑法在宗门能排得上号，一些长老都甘拜下风。
年轻气盛的林清雪，没有理会师尊的劝导，一个人上到前线。
她所练剑的目的就是能斩妖除魔，捍卫正道，要是在危难时不站出来，那算什么剑士，算什么正道修仙者。
一开始都是些垃圾修士，炼气期，甚至炼体期的魔修，能轻而易举的斩杀。
稍微深入些，突然冒出三个金丹期的魔修，她才知道中计。
和他们搏斗数个时辰，靠着精湛的剑术和深厚的丹田内力，林清雪甚至还反杀了一个金丹魔修。
但她已经伤痕累累，以伤换杀的代价是本源受创，灵识受损。
“已经是极限了吗。”
呼吸都空气都充满血腥味，一只手臂被打断。
林清雪勉强支撑起身体，举起剑指向面前的两个魔修。“要杀要剐就快点，我们望仙门绝不向黑恶势力屈服。”
“桀桀，狂妄的小鬼！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去死吧！”
银白色的光快速逼近，魔修用全力投掷出飞剑。
林清雪闭上眼，但并没有感到预期的疼痛。
强撑着睁开眼，是她最熟悉的人挡在自己面前。
与往日慈祥的形象不同，他的胸口绽开红色的鲜花。
他为刚迈入修真门道的徒弟挡下了飞剑，嘴带微笑断了气。
宗门里的前辈随即到场，控制住局面。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这是林清雪深藏的记忆，是她不愿提及的记忆。
她在这之后褪去了稚嫩，变得成熟稳重，继承山头，担起长老的重任。
可是代价太大了。
他们说的对。
她是杀人凶手，她害死了养育她，引导她走上修真道路的恩人。
也许她真不该活着。
师尊应该很后悔收她为徒，在懊悔中死去。
眼前的环境又开始变化，从望仙门变回森林。
黑衣人的样子却变成了林清雪的师尊。
叮
长剑从手中滑落。
面对师尊，林清雪根本拿不起剑，她下不了手。
与此同时，陆川的视角。
在走上圆盘之后，林清雪突然晕倒。
“师叔？”陆川连忙接住林清雪。
触碰到她之后，陆川看到林清雪被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围攻。
又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过往。
小说原著里不曾提到的过往，只说林清雪的旧伤和魔道相关。
林清雪看到的一切都是冰魄剑的幻术。
九品宝剑，已经算是神器。神器认主需要通过它的认可。
冰魄剑的试炼就是让受试者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不想回忆的记忆。
原著里不是林清雪通过试炼，最后得到冰魄剑的认可。
林清雪应该用坚韧的意志克服才对。
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对。
冰魄剑出世一定是有人通过试炼。
陆川并没有进入属于他的幻境，林清雪又有可能被困在幻境里出不来。
“宿主别急。你可爱的系统来给你分析一下。”
系统的声音响起。
“这幻境对你不起效果的原因，是你的修炼体质。混沌仙体有免疫幻术的效果。”
林清雪和原著里反应不同的原因也和这个有关。
本该两人一起承受的幻境试炼，冰魄剑却将其施加给林清雪一个人。
她又灵气耗尽，通过试炼的可能已经降到最低。”
“要怎么才能帮助她从幻境中出来。”
陆川并非是大善人，但这是因他而起。
站在反派的立场，也许主角师尊在这时死去，会对他有好处。
但他并不是小说里的那个恶人陆川，他是他自己。
他要按自己的意志行动。
再说帮助林清雪从幻境出来才有可能完成系统的任务。
系统似乎是知道陆川的想法，给出建议。
“宿主好样的。我给你支个招。
用肉身吻林清雪的同时运转灵气。
混沌仙体的特性会让林清雪的身体误以为你是她的一部分，你的意识就能进入她的幻境和她交流。
然后就看宿主你的表现了。”
陆川轻车熟路的吻上林清雪的唇。
她脸色苍白，甚至比龙毒发作时更加憔悴。
幻境中的敌人正准备对她动手，陆川赶紧出手抵抗。
在这被击败，林清雪也许真的再也走不出幻境了。
一边抵御敌人，一边在林清雪心底呼唤她。
“师叔，你清醒一点！”
陆川现在能感觉到林清雪最直接的感受。
林清雪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中，她是否真的是杀人凶手。
她要是那天没冲出去，要是听师尊的话不离开避难所，师尊是不是不用死。
这种状态，陆川前世也经历过处于这种状态，时间一长，甚至会放弃生命。
外界的敌人越来越强，实力已经来到金丹期。
陆川只能勉强接招，从敌人的进攻下保护站着不动的林清雪。
“师叔”
林清雪隐隐约约听到别人的声音，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
&34;清雪清雪&34;
“清雪，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清醒一点！”
虽然陆川一次都没叫过她清雪，但她还是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在她危难之际伸出手的后辈，出言调戏她的小男孩。
两人有夫妻之实，对于她来说是重要的人。
“清雪，不是你的错。
你并不是杀人凶手，你活下来是有意义的，别放弃。
你帮助过那么多世俗人，他们被你拯救了。
就像你被师尊保护一样。
你要是在行侠仗义的途中受伤，肯定也不会怪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是你选择挺身而出，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没关系，要是还有罪恶感也没关系。
我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承担。”
他会陪着我一起。
这句话给了她勇气。
睁开眼，眼前是伤痕累累的陆川。
他本人却还在傻笑，“师叔，你醒了，救一下我啊。”
是他又一次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
胸口滚烫，心脏猛跳，嘴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林清雪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什么，她出来没体验过。
胸口滚烫，心脏猛跳，嘴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笨蛋。”
林清雪出手，轻而易举的收拾掉这些带着师尊假面的敌人。
既然知道是幻境，那她的实力就可以发挥出来。
她师尊是温柔的人，是为了守护挥剑的人，这些敌人不过都是幻影。
在此之前，师尊的死像是一根针一样存在于她的内心，也许在某一天修炼过程中，心魔会因此产生。
但她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担心，她对师尊的死释怀了。
她想起来师尊站在她面前时，嘴上还挂着笑容。
他死去的时候，不是在后悔养育她，而是在想，徒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她要带着师尊的份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