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如何能走
“蛊?”
宋姝婉重复着百草的话,心忍不住的下沉:“你确定是蛊吗?”
百草抿唇:“奴婢也不确定,但若是脉搏探不出问题,且脸上的血线也能隐藏的话,奴婢只能想到蛊,除非,那血线不会要人命。”
宋姝婉皱紧眉头,那唐婉儿的模样一看,就知晓血线会要人命,难道真如百草所言,那血线是蛊吗?
“百草,你现在就去跟着世子,记住,不管发什么事,一定要保唐婉儿活着。”
百草不明就里,但还是行礼应声:“奴婢这就去跟着世子。”
“嗯。”
宋姝婉目送百草离去,在屋中走了两圈:“飞鸢,拿文房四宝来。”
“好嘞。”
片刻后,宋姝婉提笔,给在京城的韩三针去了一封信:“飞鸢,寻人将这信送回侯府,切记,这信关系到世子,一定不能出岔子。”
飞鸢点头:“奴婢去寻暗卫。”
之后两日,裴寰一直没有露面。
另一边,柳淑带着袅袅离开了远洲城。
宋姝婉没来得及去送她们,但柳淑留了封信,表示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京城的侯府送一封信,直到她带着袅袅前往京城为止。
至于还在太守府里的景阳公主和华阳郡主,柳淑则表示不用管,只要官府不封府邸,那两人便能一直住在太守府里。
宋姝婉看完信件,忍不住叹了口气,柳淑说的倒是详细,只是那景阳公主和华阳郡主,可不是会安分的人。
正想着,门外响起两声轻敲,飞鸢探头:“世子妃,景阳公主和华阳郡主来了。”
宋姝婉:“……”
白日里果然不能惦记人,这才想起,人就来了。
飞鸢挥着拳头,语气里满是认真:“世子妃想见她们吗?不想见的话,奴婢帮世子妃打跑她们!”
宋姝婉哭笑不得:“你啊,别总想着用拳头解决事情,将人请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景阳公主和华阳郡主今日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片刻后,景阳公主踩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屋:“宋姝婉,你竟敢让本公主在外面等你,谁给你的胆子!”
华阳郡主落后一步,虽然没有言语,但神情中的愠怒却十分明显。
宋姝婉打量着两人,微微一笑:“世子近日忙着剿匪,怕我在此出意外,特地派人在外守候,公主和郡主来前一声招呼都没打,底下的人自然是要认真辨别的。”
景阳公主眼眸倏地睁大:“你想说,本公主会害你?”
宋姝婉笑而不语,景阳公主先是寻她,让她帮忙回京,后来又要她放了童现,这两件事摆在一起,说不会害她才有问题。
景阳公主心头升腾起火气:“宋姝婉,本公主寻你做事,是看得起你。”
宋姝婉微微一笑:“我很高兴公主能看得起我,但很显然,我没有公主所想的能力,所以……只能让公主失望了。”
“放肆!”
景阳公主还没来得及开口,华阳郡主便出声训斥:“谁准你在公主殿下面前自称是我的?宋姝婉,侯府没教你规矩吗?”
宋姝婉挑了下眉头,正欲答话,门突然被推开:“侯府有没有教规矩,就不劳烦华阳郡主关心了。”
屋中几人同时转头,看见门口的男人,脸色全都起了变化。
宋姝婉浅笑道:“世子那边的事解决了?”
裴寰颔首:“你关心的人,我也给你带回来了。”
说到这里,裴寰的眸子一转:“倒是你这里,瞧着还挺热闹,不知景阳公主和华阳郡主来此,所为何事?”
寂静逐渐在屋中蔓延,景阳公主眼神闪烁,两只手不自觉握紧:“本公主来此,看看世子妃。”
“哦?”
裴寰语气微微上扬,看似笑着,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公主确定,只是来看看我的世子妃吗?”
“自,自然是确定的。”
景阳公主一改先前的愤怒,整个人都带着股说不出的温和。
裴寰不急不缓地说:“是么?那方才,是我想多了?”
景阳公主扯了下唇角:“世子在外剿匪,想的必然多了些,时辰不早,本公主就不在此逗留了,告辞。”
景阳公主说着,抬脚就要走。
就在这时,裴寰淡漠开口:“我让公主走了吗?”
景阳公主僵住,抬起的脚也顿在了半空:“世子此话何意?”
裴寰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暗卫会意,迅速上前,将轮椅推进屋中。
景阳公主瞧着,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面上虽然平和,但眼眸中已然多了几分慌乱。
宋姝婉注意到她的变化,心中有几分古怪,景阳公主很害怕裴寰吗?为什么?
“公主在害怕我?为何?”
裴寰突然开口,竟问出了宋姝婉心中的疑虑。
景阳公主抿了抿唇:“世子真爱说笑,本公主为何会怕一个臣子?”
“说的有理,景阳公主如何会怕一个臣子呢?”
裴寰稍稍侧头,冷意从眼底泛起,自顾自地说:“景阳公主在此,倒也不用我派人再跑一趟了,暗三,把那人带过来吧。”
“是。”
没多久,一个腰背佝偻的中年男人被推进了屋中。
暗三用的力气大,中年男人一个踉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才爬起。
景阳公主看清中年男人的脸,面色顿时煞白:“你,你……”
中年男人正摸着胳膊,注意到声音,立刻看过去,大喊道:“是你!你竟然和他们是一伙的?”
景阳公主没有应声,扭头望向裴寰:“世子带这个男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裴寰慢条斯理地说:“查到了一些事,想请公主帮着解惑一二,不知公主可愿意?”
景阳公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只是个被皇家放弃的公主,来此也是为了避难,解不了世子心中的惑,华阳,我们走!”
华阳郡主还有些愣怔,但听见景阳公主的话,立刻便跟了上去。
然而两人刚到门口,就被门外守着的暗卫拦住。
景阳公主皱眉,愤怒质问:“裴寰,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寰好整以暇地说:“我说了请公主替我解惑,这惑还没解,公主如何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