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妈,我想你了
翌日,清晨
神州 霸都 希尔顿大酒店
三人退了房间,从酒店停车场取了车,踏着月亮的微光一路向北驶入既白,小麒麟裹着两条赔了八百块从酒店带出来的白色浴巾,卧在靖邦怀里静静酣睡小嘴微张眉眼偶耸,靖邦按下车窗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微抬头看着将要落去的银月“太虚生月晕,舟子知天风”,我这个舟子披星戴月回家了,吊儿郎当了一千五百年,这个星球的记忆早就深埋枯井,现在一切思念突然暴发一般的涌起。
妈,我想你了啊
靖邦沉默看着窗外,不自觉满眶眼泪已经溢出缓缓流在俊美的脸庞。
你哭个鸡巴啊。
梭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啊,眼被风泚了。
靖邦抬手从中央扶手里面拿起香烟点了两支,假装熏眼抹了两把眼睛,递一支给梭子。
靖邦打着岔跟梭子说:林佑俊,你这梭子的名号可别再带到霸都去了。
梭子一脸的懊恼说:哎,这他妈小时候没文化,把名字写个林佑梭,逼养那老师知道错了也不让老子改,硬是从一年级叫到三年级,写了三年被叫一辈子。不是,你老是在小孩跟前抽烟,不好吧。
靖邦看看熟睡的麒麟:她没事。
梭子瞥了一眼小女孩说:这小猫猴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靖邦说:是的,很特殊。
梭子说:这种特殊是我能理解的么?
靖邦说:相当于变种人,只是比他们强大很多很多。
梭子震惊到手都抖了:你被人骗上山练气功是真的?
把子,你什么时候开始不信任我了?
梭子:这是正常人敢相信的事吗,大圣显个神通给我瞅瞅。
还没没学会,还得练,书背下来了回家慢慢练。
梭子:你也是变种人?
我不算。
梭子:唔,那还好,你知道那个蓝皮子人吧,你要那样也挺好,你变个女的给我砸一炮,我非常想把第一次给你,我觉得全世界只有你配的上。
靖邦翻眼看他:我当你是亲儿子,你要跟我砸炮,第一次有什么好,九成以上都是临门谢恩,怀疑人生,“初次情结”是封建残余思想杜撰出来的教条,压迫妇女维系统治的工具,不公平。
梭子:这个也有说法?
“贞洁”,封建统治者用这一个词就形成了道德枷锁,禁了女性身体、思想和灵魂,残害国人几千年竟然现在还有残余,简直恐怖又悲哀,女人被捅一次就不值钱了,男人那小根子捅多少下都不贬值,这是什么道理。
梭子:停,别说了,到时候又教训到我头上,我保证谈恋爱不咎过往只争未来,过去的你不存在,现在以后只说爱。
差不多吧,人家只要不把过往带进你们之间,就是真喜欢,不过,你不能被这些束缚,多尝试多生孩多跟美女谈恋爱。
梭子:这样到时候我心里会不有负担?
经济负担会化解你的心理负担,放心吧,只要经济能负担,男女老幼都心安。
梭子:到时候看吧。
生小孩这方面你必须把格局打开。
梭子:法律到时会不会制裁我,好像规定只能娶一个吧。
法律又没规定只能爱一个。
梭子:唉,不对,你刚才说的是“我不算”而不是“我不是”这应该怎么理解。
变种人能力是天生的,我是练的。
梭子:呃王路飞那种能长能短那种也能练?
能,不算难练。
梭子:那你教教我,我想练练。
这个我先打个比方,坦克能咚咚发射炮弹,想把炮弹发射的更远点炮管口径更大些改造起来并不难,对我们开的这车来讲就是不可能,你现在就是这车要先改造成坦克才行,就是说我练不难,你不行。
梭子:就是说我没有基础呗。
差不多,这不急,到时候让你了解清楚,如果还想学,我教你。
梭子:为什么去霸都,去更大的城市不是更好?
靖邦瞥他一眼翻个白眼说:跑远了你妈能同意?再说我也想你离我近一些。
梭子:你也留在霸都,那就好。
我也不想走太远,我叔、我老妈、铁爹、石头爹他们都在霸都,我也想能照顾他们。
梭子:我去看过两次穆二叔,你那个堂哥考的不是太好上了个二本,情绪不是很高。
清洲是大城市小孩,虽然城市很大活动范围却很小,整天围着学校转,经历的也少些,在学校,小孩间一点摩擦都是大事,我们这些小地方长大的小孩,地方小些但边边角角我们都溜达,天天不沾家打交道的人不是十行八道就是五乞六兽什么人都有,说好听点是江湖儿女说不好就是地痞流氓,但另一方面我们更独立懂分享跟谁都能吹牛逼,清洲比我们孤僻,心事重,同学之间相交也泛泛,少有能倾诉的人,不像我们俩在一起时间太长了根本没有秘密,一起经历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所以没有话不能说。
梭子一阵唏嘘:咱俩真的是一对废物啊,说了半天没干过一件正经事,也没个向往理想什么的。
小孩要干什么正经事,要么就好好学习要么就随心所欲,咱俩没心没肺想干嘛就干嘛就比大多数人幸福很多,没有理想的人不操心,再说你现在不是有目标了,加油吧少年。
梭子:我们这个年龄算不算少年。
你算,我不算。
梭子: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爸。
梭子突然笑了说:你说我爸,前阵子二哥去珠城接待客户非拉上我这个麟天矿业总裁去撑门面,在酒桌上一通介绍又是总裁又是司老板亲大儿唯一继承人什么的,把客户给唬得对我是一通客气,喝完酒非要拉我去ktv来二场,我本身就不乐意这些地方,但为了二哥的生意也跟着去了,在包厢正喝着酒,ktv的那个经理跑进来跟二哥说另一个包厢也是我家厂里来的客人问要不要去敬酒,二哥想去装个逼又怕自己压不住非拽着我,我没法就跟进去了,进去一看我跟二哥都愣了,我爸这老逼抱个妹子正在揉奶子,旁边还趴个妹子在他身上给他喂葡萄,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你爸真的骚。
梭子:我爸看到我直接愣住,把手从奶子上抽回来还帮人家妹子整理下衣服,然后绷着个脸真的是一点点表情都没有,站起身僵硬的绕着我默默的走出门,我跟二哥一眼没敢朝他看,包厢里其他人才刚看到我,眼齐刷刷往我爸那边看,人已经没了,哈哈哈。
都是谁啊敢跟你爸这么玩,不怕刺激到司大刀。
梭子:都是矿里和厂里的一些领导。
你熊他们了?
梭子:我凭什么熊他们,人家都是帮家里赚钱的要尊敬得供着,我爸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最后就是我老老实实给人家敬酒、买单、充卡。
嘿嘿,我就喜欢你懂事的样子。
梭子:我就把那两个妹子留下来打听我爸的事,这老逼果然经常去,还把里面的奶子摸了个遍,后面再去就只叫那么三四个陪着,我也感受了下两个妹子,手感还真的不错,没穿胸罩,说是我爸规定的,老逼真会玩!我让经理搂了两万块现金过来,一人一沓放桌上问能不能出台,妹子说可以,我就问两个一起行不行,妹子说你这不就是要两个一起么,看这两妹子这么配合,再想想我爸那个德性,嘿嘿,我就想老逼你别搞失手给我弄个老弟出来,不然到时候我妈出手,下半辈子他都要夹着尿不湿过日子了。
你妈还真是个人物。
梭子:所以啊,我妈很强眼界很高也有手段但并不快乐,我最怕我妈还有野心。
没事,以后你妈想含饴弄孙还是激战商海你都能帮到她。
梭子眼神有些黯淡的说:我要能帮上就不担心我妈有野心了。
靖邦轻轻拍了拍怀里的麒麟视线看向前方:有我在,你就能。
梭子瞥了一眼靖邦:你这拍孩子的妇女动作,什么时候练成的。
靖邦一愣:这个,可能小孩抱在怀里自然就会了。
梭子:邦邦,你以后什么打算?
考大学!
梭子愣了:咱俩说是读了这十几年的书,实在上学的时间连别人的一半都不到,你都能考上大学,那大学跟小学一年级有什么区别,人人都能上,就别去考场占人家座位了,再说也丢人。
以前不想念书是因为在外面自由自在更好玩,就算真的天天坐在教室里也是学不好,心思不正。被人骗到山上走了一趟学了点东西,现在比别人记忆力好些,找人补补课应该可以考上。
梭子:练气功还能提高智商?
不是智商,是记忆力。
梭子:有区别吗。
嗯高考不需要太高的智商,记忆力强就行,基本知识公式定理拍到脑子里,具体科目解题的方法、逻辑性、导程、结果都是现成的记住就行,理科成绩比较刻板没有不可预测性,对错明确,高考就是总结前人,又不需要创新,创造发明更需要奇思妙想,高考就是死记硬背,记忆力比智商重要。
梭子:为什么考理科。
我学的气功需要科学知识配合。
梭子:别说了,说考试开始头疼。
我们说了半天想让你妈更开心些,我又何尝不是呢,卡在我头上“副县长之耻”的帽子我不要脸不在乎,我妈就真的不在乎么,她从来不对我期望,只有无原则的溺爱放任,不叨叨我的学习,不展望未来,从不说别人孩子有多优秀,我姐上了青华都不会表现的太高兴,那是照顾我的情绪,甚至跟我大干妈抱怨润竹考这么好干嘛,显得小邦更没用了,我说去开挖掘机也是无条件的支持,心里就真的想支持吗,常务副县长、县医院院长的儿子去工地开挖掘机,我的天啊我都能感觉到我妈当时心里就炸了。
梭子眼看前方一脸严肃的说:你怎么突然长大了。
我是自私的人,学了气功有点能力,能想到的就是让对我好的人都开心。
梭子:什么时候去看天兆。
靖邦歪着嘴笑了笑还带着一丝温暖:我还是好气他啊,这鸡巴愣种不拿我们当兄弟。
梭子:他眼里的社会和我们不一样,在他眼里恐怖如厮的人物在我们眼里连土鸡瓦狗都不如,想想当时他有多绝望啊“兄弟,这辈子没玩够,下辈子再一起”想起这傻种出事前给我发的信息就想笑,嘴里说着笑,眼里却是湿润的。
他妈还是群发的,肯定不止发给我们俩,得把他捞出来。
梭子:钱砸了不老少,吊用没有,估计光花钱是不行了。
少管所啊,也不知道能不能睡上头铺。
梭子:应该能睡上吧,当时他一个可是攮了七个,其中两个身上落了七刀,就凭这狠劲搞一帮小逼崽子怕是降维了。
这逼养,小刀子倒是挺快,还好每次跟人打架都不准他带刀,算了,不想了,等几天去,到时候我联系你,还要我干爸打电话走少管所的后门才能见,这个月我来上账。
梭子:到时候联系?你好像是要把我甩了。
你去霸都把事情搞起来,我这阵子练气功不出门,后面还要去趟京城给我姐看看我这个宝贝徒弟。
梭子:路上捡的小孩怎么算?身份证都办不了。
让我妈当女儿领养。
梭子:这个怕办不了吧?
靖邦翻他一眼:你是不是跟我混的太熟,觉得老子这官二代没有威严了,我有自带被动技能——走后门。
梭子大姆指一竖:你牛逼。
说着伸头看了看黑脸小麒麟笑着说:小黑孩,你醒了?
哼,麒麟一边迷糊一边揉眼睛一边跟梭子生气。
靖邦也知道她醒了,想看看会不会有醒了就哭闹的习惯,结果麒麟醒了并不说话,直接就跟梭子生气,然后挣扎了一下但裹的太紧没挣开,就看着靖邦,靖邦给浴巾松了松麒麟站自己腿上好奇的看着四周摸了摸靖邦的脸咯咯笑了起来。
梭子:你也是只昨天捡到她,怎么感觉跟你很亲。
是,我们心息相通。
梭子:什么意思?
我是一个个体,她和我在一起还是一个个体。
梭子:连体人?
是,除了身体没有实质性的连在一起。
麒麟忽然又动了扭来扭去,尿尿!
梭子把车开进路肩停下,下了车在大路上伸懒腰看着靖邦手忙脚乱的脱裤子把尿,梭子摇摇头:还好不用我带孩子,这活我可干不了,从昨天见面到现在都没尿过,小孩憋坏了,我觉得这孩子要你带,几天就得死。
没事,孩子皮实,给吃就能活。
靖邦抱麒麟上了车问:乖乖徒弟冷不冷?
麒麟搂着靖邦的脖子摇摇头。
梭子:小黑孩,饿不饿?
麒麟眼睛一亮从脖子上撑起来看着靖邦点点头:饿。
靖邦摆了一道眼刀给梭子:你嘴怎么这么欠。
梭子挠挠头尴尬的笑说:车里没吃的。
多少公里了
梭子:一百二。
还有三十公里,走吧,乖乖徒弟一会到家我们就吃饭,可好?
哦。
靖邦又甩一道眼刀给梭子。
梭子:嘿嘿。
先去把车买了,限量版的车怕是不好定,别买二手的,尽量找国内比较少的。
梭子:车我懂,你不用管了。
先搞餐厅再买房子,房子离餐厅别太远。
梭子:好,这车你用吧,我以后用不上了。
我有公家车还配司机,用不上你这个,再说我开你这车怕就该有人找我爸了问话了,县里面很复杂不是看上去的一团和气。
梭子:公车私用不是一样犯规定。
这种事是普遍的潜规则,大家都一样,看破也不说,都闷头占公家便宜,谁要拿这个说事,要犯众怒,而且别人都用你不用,就是脱离群众,有权力的给自己买个电脑、手机、拿张油卡之类的报个销报个损这些在单位里都属于正常。
梭子:是啊,现在考公务员这么难,没点特权谁愿意干,不对,我们以前的对话不是这些内容吧,感觉我现在好成熟,能不能别说这些了,我还是个少年啊。
那跟以前一样,听你一个女人背影絮絮叨叨说半天,然后开个破车去偶遇。
梭子:是啊,我他妈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过阵子你会更后悔,搞不好得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