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宗师之威！初现
“额……这……”
陆飞有些尴尬，看向李牧之。
李牧之说：“这位叫李牧之的剑客，我们没见过。”
“那真是可惜了。我看兄弟方才帮忙，剑术十分了得……”聂远山问，“敢问兄弟如何称呼呀？”
“在下沐白，这位名叫……陆……百科，柏树的柏，柏科，我的朋友。”
李牧之怕林义的信里提到陆飞，心中暗道：若他知道我身边的人是陆飞，我身份还不露馅？按哥们军这群人的脾气，若知道自己是李牧之，绑都要把我绑回去，送给林大哥做玄水堂的香主。
“原来是沐兄弟，柏兄弟！”
林义的来信，并没有写关于“沐白”的假名。
聂远山天生耿直，人家这么说了，他便这么信了。
陆飞看着李牧之，挤眉弄眼。
“我去，你小子，可别露馅了。”李牧之见他神情古怪，瞪了一眼。
为了不让聂远山察觉，李牧之连忙转移话题。
“额，对了，你们出什么事了，这么多官兵追你们。”
聂远山说：“半个月前，总舵主截获到一个消息，说江州州府联合6名县尉，凑了1000金，想要送给太子。”
“奇怪了，江州遭了大旱灾，州府怎么还想去送金子给太子？”
“这你们恐怕不知道。江州大旱，皇帝指名让太子去赈灾。到时候，太子会亲自去江州一趟，自然要面见江州的大小官员。他们这样贿赂，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上太子，日后好升官发财。”
李牧之怒道：“百姓都要饿死了，他们不买粮食去救，竟然还能拿的出钱贿赂太子！”
“是呀，百姓无粮无钱，不知道他们怎么搜刮的财物。”
“还能怎么来，从官仓里克扣出来的！”
陆飞说着，将二人在江州的所见所闻，包括县太爷如何煮了三缸粥，如何交给商贩，商贩又如何兑水的事，都一五一十告诉了聂远山。
聂远山拳头捏紧，气得捶了一下石壁。石壁硬生生捶出了几道裂缝，非外家高手不可为。
“果然是不义之财！”
“二位兄弟，这不义之财，正是被我们劫走了。”
“你们？”
“没错，总舵主得知消息，要我们白金堂的人准备，动手抢了礼金，然后散给百姓。”
“我们本以为，礼金的事他们也不敢声张，押送礼金的无非是衙门的衙役，能有什么战斗力。我们率领骑兵，速战速决，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想到，押送礼金的竟然会是官兵，不知道是哪个军队派来的。机不可失，我们只好硬着头皮抢。”
“你们抢到了？”
“抢到了，但我们被包围了。”
“情急之下，我们分了两波人马，一南一北突围。另一队，是我的副手邱老三率领的，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已经派人去探查了……”
……
南竹林，一处茅屋。
一个中年人门外等候，他的衣服华贵鲜艳，却在袖口和衣服上缝了两个补丁。他拿着一根竹杖，腰间系着9个布袋。
此人乃是丐帮九袋长老——范思明。
茅屋之内，走出一个小童。
“范长老，帮主有请。”
范思明进了茅屋，急忙禀报：“帮主，我调查清楚了。”
见无人回应，他又问了一句。
“帮主？”
这时，从帘子转角处走出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
九袋长老见到他，连忙下跪行礼。
“帮主！”
眼前这人面色和蔼，模样可爱。
他睡眼惺忪，走路一摇一摆，轻松随意，像一只吃饱的企鹅。
此人，名为华天罡！
既是丐帮帮主，又是淮国四大宗师！
他揉了揉眼睛，问道：“范思明，这批银子是什么来头？”
范思明连忙上前，把桌上的酒葫芦递给帮主。
“禀帮主，这批银子，明面上走的是工部的修建款，说是……给京都整修地砖用的。”
“实际上呢？”
“实际上，是州府和县太爷们凑的礼金，送给太子的。”
“足足有1000金！”
“什么？”
华天罡原本和蔼的脸上，射出如电一般的目光！
九袋长老范思明脚下一软，不由跪了下来。
“江州都有人饿死了！州府居然还有钱贿赂太子？”
“是呀，不知道是哪里搜刮来的钱。”范思明说，“因为明面上走的工部，这一队押镖的，是工部向冀州借调来的官兵。”
“假公济私，瞒天过海…”
“梁海宣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九袋长老一惊，低下头喃喃道：
“您，好像直呼了太子名讳……”
“叫就叫了，怎么了？”华天罡打开葫芦，喝一口酒，“我是江湖人，朝廷管不着我！”
忽听茅屋外，有一阵吵闹声。
童子进了屋，喊道：“帮主，外面有一群人被官兵追杀。”
“范思明，咱们去看看。”
范思明走到房门外，远远看到官兵在追着一队人马。官兵约摸百人，被追的大概有十多人。
远远听到官兵在喊：“快抓住哥们军的余孽！”
华天罡皱了皱眉：“哥们军？他们又犯事了？哼，真是一个不安分的组织！”
“他们到处搞事情，看来是正好被抓到了。”
范思明远远看着，渐渐露出疑惑的表情：“唉，不对啊。这官兵是冀州的兵，怎么来江州了？”
“冀州的兵？工部？太子？……”华天罡肥嘟嘟的手掌一拍，“哎呀，难道是哥们军把礼金给劫了？”
“你抓个人问问。”
“帮主，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去抓个人问问。这种事情，我不便出面。”
范思明吓了一跳：“帮主，我，我可是文职啊。”
“掌棒龙头不在，你就凑合凑合上去，好歹也练过几年功夫了。”
范思明本是华夏某地的一个富豪，因为仰慕丐帮，又向往江湖的比试打斗，所以来到淮国投奔。华天罡看他有钱，就封他做了一个“净衣派”的九袋长老，偶尔让掌棒龙头传他几招功夫。
“可我……”
范思明冷汗涔涔，他虽然向往打架，但自己就一个人，对方可是两拨人！
“你的功夫可不是‘传功长老’开大课堂教的，乃是掌棒龙头开一对一私教课，单独学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实践出真知！”
“帮主……我怕寡不敌众呀。”
华天罡是故意逗他开心的，见他想去又不敢去的样子，着实好玩。
他故意板着脸，沉吟道：“再不济，还不有我嘛？”
“放心，我可是四大宗师。”
华天罡突然拽起他的领子，一把扔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竹林里，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
范思明飞出去好几十米远，幸好他跟着掌棒龙头学过一点轻功，踉踉跄跄地安全着落。
小童噗嗤一笑：“帮主，你又逗他。此次买粮食，他可是出了好多钱的。”
华天罡笑道：“正因为如此，才让他体会一下江湖的味道。这是我送他的‘回礼’。”
小童说：“您又胡闹，哪有回礼，是把人扔出去打架的？”
邱老三等人突围后，一路跑，官兵一路追。
他们有好几次差点被追上，却忠心的兄弟舍生断后，才能继续逃跑。
“邱老三，聂香主那边不会有事吧？”
“先管好咱们自己吧，香主让我们分头突围。咱们要是没逃掉，就是给香主拖后腿！”
话说这丐帮帮主的手头极准，恰好就把范思明扔到了两支队伍中间。
他原本有些忐忑，一想到帮主是“四大宗师”之一，自己肯定会安全的，于是一股热流上脑，只想冲上去打架！
范思明脚上虎虎生风，手执竹棒，走向对方。
“呔！吃我一记，打狗棒！”
他也不管眼前的人是哪一波的，朝头便打。
官兵哪会惯着他，一脚飞踹，就把范思明给踢倒在地。
“哎哟。”他吃痛道，“大意了，没有闪！”
官兵说：“他们来了帮手。”
“帮手？快砍掉他。”
几个官兵将他团团围住，就要朝范思明脑袋瓜砍去。
“哎呀呀。”华天罡扔掉了酒壶，“叫你平时多练功，你看看这三脚猫的功夫……”
范思明躺在地上，朝天空一伸手，叫声凄厉：“救我！”
竹林之间，响起了一阵萧声。
萧声悠扬，不知何处传来……
一瞬间，只在一瞬间。
所有人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压制住，动弹不得。
宗师出手，非同凡响。
竹林里，空气仿佛凝固。每个人都觉得手上有千斤重，使出浑身力气，却无法移动分毫！
是的，共计一百多号人，全被死死地控住了。
“可恶，发生什么事了？”
“邱老三，我……我怎么都不能动了！”
邱老三回道：“你奶奶的，别问我，我也动不了。”
“好像官兵也动不了。”
只有一个人能动。
范思明站了起来，轻巧地掸了掸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