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西洋人
“是的大人，我叫格雷。”
“就连我这样一位兵部副长都不知道击发枪，更不知道击发枪的使用，你一个小小的邮差又是如何知道的？”千百秋的语气严厉，“还有，你不但会使用，准头还非常高，快说，你到底什么来头？”
格雷不疾不徐，反问道：“大人，能告诉我这把枪是怎么来的吗？”
千百秋有些不悦，提高声音：“邮差先生，你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位公爵，还是兵部副长，我命令你如实回答我的话，不要顾左言他！”
“好吧，大人。”格雷微笑着，“说来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奇怪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击发火枪是西洋人发明的武器，西洋人就是凭借着这种逆天的武器开始了对全世界的掠夺。至于我为什么会使用它，枪法也准，不好意思大人，这点我天生就会，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天赋！”
“放屁！”千百秋忍无可忍爆了一句粗口，话出口后又觉得有失斯文，旋即又补充道：“你这种屁话骗骗四五岁的垂髫小儿还可以，骗我堂堂一位上将军，门儿都没有！”
“大人！”格雷肃穆起来，“就算是我们的城主瑞林公爵，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千百秋听得一头雾水：“你是说瑞林公爵也见识过这种火枪？”
“说来话长，这就不得不说我来这儿见你的原因，瑞林大人差我送一封信给国王陛下，希望由大人带我去见国王，这封信十万火急，这是因为孤烟城正在遭到东洋岛国的进攻……”
千百秋眼睛瞬间圆瞪：“你说什么，有外敌入侵孤烟城？”
格雷挥了挥手：“大人稍安勿躁，容我细细讲完……如今，这些东洋人之所以敢跨过宽阔的大海攻击我夏邦国的边城，凭借的就是这种无坚不摧的火器，他们不但有火枪，还有火炮，那些粗大口径的火炮就架在一共十一艘的铁船上，每艘船上都有好几门，下一步，他们将用这些火炮轰击孤烟城的城门，然后攻进城去。
“大人，起初瑞林公爵通过望远镜观察到敌船上的那些铁玩意，并未引起警惕，直到我告诉他那是一种威力巨大的火炮，他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瑞林大人与你的疑问一样，我是一个小邮差，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给出的答案和刚才跟大人说的一模一样。”
千百秋反复打量着格雷，眼睛里依旧流露出质疑。
格雷将火枪递给千百秋，说道：“而且，我不但知道这是一把击发火枪，还知道它是一把前装滑膛枪，枪管里没有膛线，使用的是一种黑火药。”
千百秋一肚子的疑问，恨不得马上向格雷问个仔细，无奈格雷带来的是一件天大的事，不能有任何耽搁，连忙摆了摆手：“格雷先生，你先随我去见国王陛下，我命令你与我同乘一辆车，路上我再好好问你。”
说完，千百秋对一旁的军官命令道：“马上给我配车，我要进王宫面见陛下。”
一行人风风火火向院门走去，大门口已经停了一辆三驾马车。
千百秋登上车，接着招呼格雷上车。
马车启动，公爵卫队前边开路，笼固骑着他的马跟在最后边。
车厢里很宽敞，格雷的屁股一坐稳，千百秋急切道：“信在你身上吗？”
格雷掏出信，递给千百秋。
千百秋端详着舌封上的印章，提高声音道：“格雷先生，既然你是一个有见识的人，依你之见孤烟城能够守住东洋岛国的这波进攻吗？”
“情况不妙，双方的武器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如果想守住，代价就是孤烟城巨大的伤亡，何况，瑞林领主手里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
千百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长时间的沉默后，千百秋有意打破局面，他扬了扬手中的火枪，主动开口道：“聊点其他的吧，格雷先生，你说得没错，这把火枪的确来自一个西洋人，这个人金发碧眼，今早出现在东城门，说着无人能懂的西夷话，这把火枪就是我的人从他身上搜出的。”
格雷奇道：“咱们夏邦国怎么会有西洋人，西洋与我们相隔万里，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千百秋显得很有耐心说道：“可不是嘛，我也奇怪这件事，不过这位西洋人有一个同伴，据他声称他就是你们孤烟城人，不但能听懂西夷话，说得也流利，经他解释后我才明白了原委，西洋人是和我们做生意来了……”
“他是想卖给我们火枪？”格雷迫不及待问道。
千百秋一愣，很快摇头。
“他是想买我们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运到西洋去，据他说我们夏邦国的这些货品在西洋很值钱，能卖上大价钱。”
“既然是买，他们用什么买？”
“西洋的这些国家，流通的钱币和我们夏邦国的差别不大，有金币、银币还有铜币，除了这些，他们说也可以以货易货。”
“大人，你还没告诉我这个西洋人是怎么来的，驾船来的吗？”
“没错，他们驾乘的正是一条庞大的铁帆船，如今正停泊在城东南三十里外的铁底湾。”千百秋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这个西洋人已经是第二次来天鼎城了，第一次是在今年的七月初，他已经做了第一笔生意，只是当时我带兵在北郡与大戎国战斗，并不清楚内情。”
格雷想了想道：“像这样的大生意，他们在天鼎城总有接洽的人，否则凭他们西洋人人地生不熟的，断然举步维艰。”
“你说得没错，那个人就是激水公爵。”
“国王陛下的弟弟？”
“是的。”千百秋现出一丝无奈，“就在你来不久，激水公爵获知了我们扣留那位西洋人的消息，已经把他接走了。”
格雷嘟囔一句：“这些生意只要长期做下去，激水公爵获利不小啊！”
千百秋思忖着格雷的这句话，忽然话题一转：“格雷先生，孤烟城的这份火急军情，瑞林大人怎么会想起使用一名邮差，好歹也会派一名军中骑兵啊，是因为他对你非常信任吗？”
“那倒不是！我有一匹快马，它的名字叫惊雷，其他人来一趟都城，起码要四天多，而我只用了三天。”
千百秋异样的看了格雷一眼：“格雷先生，坦言之，我对你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