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俩体位合适么？
二楼有许多雅间，珠帘绣额，围绕了一圈玲珑纱灯。
几人走进预定的一间，里边屋顶悬挂了几盏比人高的走马灯，要是夜里亮起来，不知是何等的璀璨夺目。
雅间跟上等厢房差不多，隔音较好。
毕竟，这里夜晚就成了另一副莺歌燕舞的光景。
江澜绕过黄檀圆桌，推开对面的雕花窗户，一座玉石雕砌成背景雾气弥漫的舞台映入眼帘。
含香楼由四座高楼组成，中间镂空出来搭建了三层舞台。
舞台与各楼层有小桥连接，没有表演时底板可收缩露出底层堂内的景象。
总之，那精巧的布局，十分考验工匠实力。
南虎看自家公子那亮闪闪，看哪都觉得新鲜的模样，内心是万分愧疚的。
公子如今快二十岁，去过见过的地方不及街边小乞的万分之一，一半年月皆在昏睡中吊命。
难为他没厌世。
南虎斟了盏茶递给他。
“公子，这含香楼虽说是青楼，但那些达官贵族谁没来过，就连当今天子也偶尔暗中到访。”
“哦？”
江澜靠窗洗耳恭听，殊不知他成了一道绚丽的风景。
南虎：“这座楼是官办的，每当什么乞巧花朝寒食社日等有隆重意味的节日，那些才子佳人便会聚集在此处争才斗艳，博得雅名。”
“像什么第一才子才女之类的，但说白了不就是让自己包装一下卖出去么。”
一旁的北鬼插话：“卖？人家出名了的起码有选择的机会，卖得好总比没得选强。”
江澜不置可否，他俩点评得堪称精妙。
世间的规则是由极少数人制定的，什么活动也只会是那些人的消遣罢了。
他快步坐到冷煜尘身边，近距离怼着他的脸问：“师哥你卖过么？”
国师就别说了，怕是来都没来过此等胭脂地。
但冰碴子是大澧第二美男啊，他要是个女的就天天煽动群众喊他上台献艺，不献就是没有与民同乐纪念先烈的胸怀。
底层人对上位者，只能用道德来pua他。
冷煜尘：“”
他刚让南虎点了这小子能吃的菜，现在特想改成他一道也不能吃的，馋死他。
“师哥，说嘛，你肯定卖过！”
江澜的脸怼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冰碴子脸上的绒毛，但他身后传来南虎极重的咳嗽声。
“啧。”江澜觉得自己回去时有必要提点下没眼力见的南虎了。
冷煜尘脸色铁青，把手里只剩半杯的茶水灌进江小爷嘴里：“卖什么卖，那是展示大国风华。”
这模样，恼羞成怒了？
北鬼转头偷笑。
江澜嗅到味，放过冰碴子挪到北鬼那，一副“你快抖出来说说”的神色。
主子一向对江公子十分纵容，北鬼看清了自家主子想解释又懒得解释的神情，于是低声说于江澜听。
“据传当今天子未登基时，曾率兵讨伐北方暴乱南下的蛮夷，于严寒里大战了几百回合，死伤无数。”
“自他功成名就回来时，就对寒食节颇为看重，只在那日亲临含香楼，于民同祭那些死去的将士。”
“而几位皇子，要登台展示六艺里的‘礼乐射书’以震民心以抚天灵，像伴乐武剑、丹青颂歌、射箭夺筹等殿下都做过。”
不然为啥主子一上街就一堆人围着。
江澜：好吧，是他格局小了。
他挪回冰碴子身边，又开始扯他的袖子：“是我错了，想不到师哥这么厉害。”
冷煜尘姿态雅正，目光落在江澜冥顽不灵的脸上，声色如雪般沁凉。
“大澧之所以上下同心，凝聚力远高于其他国家，是因上梁积极做出表率，外加国师平衡自然灾妄，是以冷氏一族才会百年不衰。”
“今日的话，进宫后万不能再说。”
江澜点头，明星效应嘛，更何况明星是做正事的上位者。
而不是泛泛花瓶。
正在这时，窗外舞台伸展，一位模样俊秀的男子于玉石背景间拂动古琴，一曲《阳春白雪》随之而来。
北鬼撤下了窗台的绣花纱窗，格挡了其他楼的视线。
厢房被敲了两下，一位身着墨色团花圆领衫袍的男子领着几个娇俏女娥托着菜肴送至圆木桌，有大胆者偷偷斜视去看挨在一起坐的两人，目路羡艳。
很快她们便施礼离开了，谢逸关上门，搓搓手打招呼。
“哟，三殿下特意携佳人同来咱这含香楼，哈哈，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位翩翩公子长得真是郎艳独绝，三殿下好眼光。”
“哈哈，哈哈哈。”
江澜看过去：“你是谁？”
看上去好傻。
谢逸挑了位置坐下：“哦，在下乃户部尚书谢洵的儿子谢逸，算是这座楼明面上的半个掌权人。”
“公子如何称呼啊？”
江澜鼓了鼓面颊：“江。”
冷煜尘冷淡地看了谢逸一眼，拿过汤勺盛了一碗汤，送到江澜面前。
“他消息灵通，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他。”
江澜眼一亮，暗桩，就是指这个啊？
谢逸看了那盛汤场面，脸僵得不能再僵，作为跟三皇子同一条船的交情，他怎会不知冷煜尘中过寒毒。
就算他是断袖，那也是下面那个。
这这这，三殿下脸皮竟厚到不顾他人嘲笑么。
万一他不举的事传了出去，啊呀，光想想就牙酸脸疼，真要命。
女的就别想了，大概会哭死一大片。
但男的，呃，或许做白日梦的会多上几番，画本子一夜疯传。
他目光扫向江澜那长相细嫩半带风情的脸，暗道三皇子一个阳刚猛男竟喜欢被这种人上？
那公子及冠了没？
话说他们身高差也不适合吧，大的能包小的。
小的包大的，那体位
噗呲，谢逸险些笑出声。
对于好友，不用看就知道那人脑子在拉什么屎，冷煜尘拾起一粒花生米，“嗖”地一下正中谢逸眉心。
江澜听不到谢逸的腹诽，若是听了大概会炸起。
‘什么，你意思是老子天生适合在下。他妈的，等老子干他的那日必须得把你绑了来参观。’
他忽略谢逸那发神经的脸色，语气认真，面容沉静。
“谢公子可知皇城来了西鸣国细作的事，你跟我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