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可你从不抗拒与我接吻。
南虎被眼前的景象震懵了,如遭雷劈。
透光的直棂窗没闭,敞开了两扇,内隔一层细篾卷帘收到了底,窗外的月光洒进来。
在南虎面前的是一张无栏杆无围子,一个平面四足落地的阔叶黄檀罗汉床。
床底整齐摆着两双靴子,侧旁的衣架放置了两套男子外袍,一黑一白。
雕花床头柜上摆着两人份的习冠、玉簪以及一些玉饰配件。
那床没有幔帐,床上人一览无遗。
南虎瞧见他家公子半压在三皇子身上,手臂搭在那人肩头,如玉面颊紧贴那男子的脖颈,睡颜里眉头微蹙。
乌亮顺滑的长发流水般泄落,二人身着宽松的丝质中衣,能清楚窥见身躯的曲线,极其流畅,有着锋芒的劲感。
中秋之际,天清气爽。
床上人紧贴的腰腹间只搭了一款极薄的蚕丝被,匀称修长的双腿纠缠交错。
见了此等画面,什么春宫图都难以入眼。
就连为了获取消息流连过青楼见过无数欢好画面的北鬼,隐隐有了要流鼻血的冲动。
他迎着自己主子要杀人的目光,尴尬得拽了拽南虎的手臂。
此刻他内心一:傻叉快走啊,不然要出人命了。
内心二:怪不得主子会抓着江公子不放了,温香软玉谁不爱。
反观一旁的南虎,简直又气又恨。
才四天,在那之前他敢保证,三皇子绝对没见过江澜。
可他不在的那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虎怒瞪了一眼北鬼,掠身至外堂时运起内力一击掌风就扇向床榻。
啧,他不信自己主子那么容易被拐。
嘶——
北鬼阻挡不及,倒吸一口凉气,心眼提到了嗓门,一把拉过南虎逃离此地。
“放开,老子要在这听听公子的反应。”
南虎甩开羁绊,就停在里屋外侧偷听。
果然,里屋传来争吵。
“唔~”
江澜被一阵狂风冲醒,像只猫儿般抬手揉了几下眉睫,意识清醒间惊觉自己躺在一具微凉身子上。
被抱过那么多次,那冰雪冷气太过熟悉了,江小爷猛地坐起身。
“死冰碴,你爬我的床!”
“这是我哥的床,你竟敢——”
话音瞬间歇了下去,意识自己在哪,说漏了什么,江澜顿时闭上嘴巴,面颊鼓得像河豚。
冷煜尘收起方才闪过的杀气,也起身作势要揽人,结果被江澜一记手刀劈到手臂。
“本宫爬的就是这张床,你在哪本宫便睡哪。”
他收回手,反手撑在床榻,肌骨慵懒地歪着身躯,好整以暇地看向江澜。
江澜:“你——”
心地滑过一丝如蚂蚁乱爬的热流,他扯过蝉丝被罩在身上,目光不由落在那冰碴的身上。
月光正浓,秋风未起,丝绸里衣薄如蝉翼,就像那层朦胧的月光,半遮不遮的反而给那精壮身材添了几分性感。
那两腿中心撑起了宽阔弧度,怪不得自己睡梦里会有顶/撞感。
江澜想也没想,一脚踩了上去。
他趾高气昂,精俏下巴微抬。
“你这不是举得挺好的么,还说自己不举,放屁。”
冷煜尘:“呃啊~”
冷不丁被踩,某皇子难受地发出奇怪闷哼,撑身子的手屈指抓了抓床垫。
脚心下的感觉微妙,就像赤脚踩到了大象的鼻子,脚心清晰感知到软/肉外的血管走向及硬/实的内里,江澜脚指头蜷缩,忙把脚拿开。
随后甩了自己身上的蝉丝被过去。
“”
造孽!变态!无耻!
江澜默默挪远了些距离,脸颊有些发烫,目光尴尬地看向别处。
“你,跟国师关系很好么?”
好到可以爬床,还是单纯无法拒绝长得好看的男子,这也要那也要,连不归皇室管的国师也敢亵渎。
冷煜尘知道他误会了,在后山每次喊他澜儿他都昏了过去,这下不解释麻烦可不小。
他的视线从他青葱白玉似的脚丫上顿了顿,随后伸手掰过江澜的脸,注视他道:
“本宫与国师很清白,只是寻常关系,连我也是离他半丈远的存在。”
“那日在后山,我一早便知道你是江澜,今夜来此,也是为你而来。”
“江澜,本宫没碰过别人。”
他言语恳切目光真诚,不似有假。
冷煜尘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期待在他脸上看到欣喜或惊讶或其他好的反应。
但没有,江澜蹙紧眉头看着他,愣了半晌后摇头,随后直接下了床。
“小爷从没说过喜欢男人,我也没喜欢过别人,你,你别对我这样。”
他胸膛起伏,努力压下有些紊乱的心跳,赤脚踩在云纹地毯上后退了两步。
“我需要不计较你前头所举,是因我也有错,且初来乍到需静观其变,我那时又记忆不全,但你不能再胡来了。”
“你,你,啊嘶——”
江澜脑海白光阵阵,说话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把嘴捂上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刚开始他是想借这个人的势力找国师的。
后来发现国师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又与大澧有莫名的渊源,且现在也需要这个人的帮忙。
真是造孽!
冷煜尘见状立马下床把江澜扶坐在床沿,捏着他下巴问:“怎么了?”
毕竟是师哥,江澜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吐了舌头给他看。
“我咬到了,破了一点。”
他秀眉拧起,说完又把粉舌缩了回去,滑至口腔蜷缩止疼。
冷煜尘喉结滚了滚,炽热视线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描摹,嗓音低沉而有磁性。
“江澜,可你从不抗拒与我接吻,你很主动。”
江澜:“!!!”
噌——
某人脸颊再次滚烫,抬起目光瞅了冰碴子一眼后迅速撇开,辩解道:“那是有原因的。”
“是什么?”冷煜尘捏着他的脸拉近距离。
他的脸很近,呼吸洒在江澜下巴处,江澜是第一次在夜间看他的脸。
不知怎的,那张脸与记忆闪过的那个面容苍白的精致小孩有些相似。
那个寒凉带有血腥味的吻,说是吻其实是胡乱吮吸,吮走溢出的腥甜血液。
那份凉丝丝刻入了脑髓,许是如此才不会抗拒吧。
江澜抿了抿唇,偏头道:“你和某个人有些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