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夫子那里的竹屋被砸了
海鲸是师父钦点的暗卫领队,不会无故翘班,更不会背叛他,想来应是被要紧事绊住了。
冷煜尘看了眼怀里发高热之人,换单手抱着,推开书房门就往寝殿走去。
此时天空套了层阴云,一路和暖微风拂面。
冷煜尘瞧了眼院里凝红欲滴的石榴果映照在白色纱窗上。
一打眼,不知怎的就想起江澜胸膛那片白玉美景。
以及他落下的点点红痕。
赶巧了,他正抬步走出石拱门,迎面就撞上了自己另一个暗卫。
看他神态焦急,冷煜尘蹙眉斥责:“如此莽撞,发生了何事?”
海鲸一听声音,赶紧撤步行礼,神色略显失措道:“主子见谅,夫子那里的竹屋被砸了,庭院还被炸了,属下着急寻人,才”
“寻谁?竟比缺席值守还重要!”
冷煜尘明知故问。
他一听就知道竹屋是江澜炸的,但还是有些诧异他为何如此做。
暗卫是轮番值守,海鲸是暗卫里的老大,最为沉稳,这还是冷煜尘第一次见他失态。
但海鲸早早就跟在他身边伺候,到如今也有数十年了,冷煜尘对他不会太苛责。
海鲸低着头,普普通通的面容有了一瞬的慌乱,但迅速敛下自己的神情,恢复了老成姿态。
他低着头,努力克制情绪。
“啊那个,南虎,对,他一直待在竹屋,属下找他。”
冷煜尘冷眸看向他:“南虎昨日被本宫派去郊外寻找国师下落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海鲸仍低着头,语气恭敬:“是,谢主子相告。”
“你有事瞒着本宫!”
冷煜尘停步,犀利的目光扫过去。
海鲸额头冒汗,连道:“没有没有。”
可下一刻,一声闷哼传进了他耳朵,吓得他逾矩抬头确认,熟悉的俊美面孔一入眼。
“澜师弟!”
“轰隆”一道惊天霹雳从他脑门直直劈下来,他腿一软,语无伦次道:“原来澜师弟在您这啊,他怎么出了竹林?主子他怎么了?”
“这,这下完了”
海鲸像个失去方向的陀螺,原地跳脚,就差四处转圈。
冷煜尘蹙眉,品出一丝不对劲。
夏夜傍晚和风一吹,撩起了江澜有些宽松的云白里衣,露出一方修长脖颈和肩头上的暧昧痕迹,竟比石榴花还红艳。
也将两人云雨后尚存的些微气味传去了后方,扑到了海鲸的面门上。
海鲸睁大了眼,脱口而出:“主子,您,您碰他了?!!”
冷煜尘拢了拢江澜敞开的衣领,语气罕见地带了疑问。
“怎么,他不过是师父收的一个弟子,本宫不能碰?”
海鲸头脑有些晕眩,身体瘫软到摔在一旁花坛边,碰碎了一坛香彩雀。
顾不得主仆礼仪了,海鲸左右望了望,欲言又止。
“主子,他是夫子的儿子啊!”
!!!!!
冷煜尘身体晃了晃,他就说为何这小子敢命令他。
原来如此。
这时,江澜半睡半醒中打了个喷嚏,拽着冷煜尘的衣领哭喊。
“哥,你在哪?别走呜呜呜”
手里抱着的人体温正在迅猛狂窜,痛苦呓语越发密集和哀泣,冷煜尘抿唇吩咐。
“先去寝殿,其他的事之后谈。”
“是。”
海鲸快要升天了似地应了一声,知道孰轻孰重,踉跄了几次才站稳身子。
这等情况,他脑海里已经自动脑补出夫子吹胡子瞪眼抽毒鞭的模样了。
甚至将他、南虎以及主子和北鬼全扔进五毒遍野的地方待个几天几夜。
不去把他们去半条命,夫子就不是江湖威名赫赫的潮澜宗师。
北鬼浮光掠影般赶去百草堂。
跟年迈的吴府医撂下高热的字眼,待他收拾了药箱,便以最快速度将其拎回寝殿。
冷煜尘一到寝室,把人放至床榻后便唤了下人打来凉水,把巾帕浸湿后拧干搭在江澜的额头。
寝殿的仆从被屏退,北鬼隐去了暗处,海鲸去堂外领了吴老头进来。
“主子,府医到了。”
“嗯。”
江澜容貌出众,看上一眼便能记住其长相,冷煜尘知道自己闯了祸,直接拉下幔帐挡住江澜的脸。
吴府医与潮澜宗师有交情,万一去告状,那确实得玩完。
海鲸将自己主子的行为看在眼里,暂且选择闭嘴。
他给老府医搬来凳子,立在一旁。
“医师,他发了高热,本宫喂了寻常退热药,可对他不起效用。”
冷煜尘拉过江澜的右手到吴府医面前,姿态比往常要随和。
平日里都是冷着个僵尸脸生人勿近的姿态,喜怒无常,阴鸷诡谲。
吴府医有些受宠若惊地“哎”了一声,坐下仔细地给江澜探脉。
入眼这手细白修长,指节形状优美,并非皮包骨,而是有些肉嘟嘟的。
引人注意的是,其脉搏处有一枚比黄小米还小的红痣,浅浅一点却极其显眼。
这怎么看怎么熟悉,吴府医一个哆嗦,抬眼看了看海鲸,问:“公子他怎么跑这来了?”
海鲸知道瞒不住了,汗颜道:“我也不知道啊,还以为有南虎看着他呢,可主子把南虎派出去了。”
说完他瞅了眼冷煜尘,铮亮的眼睛写着“瞒不了吴老头”。
“为何看着他?”
冷煜尘见瞒不了,就把幔帐拉开了。
海鲸解释:“澜师弟身子不好,同时不喜与外人接触,夫子也不想他被人熟知,就一直让他在竹林住着。”
“就连属下我也没见过几次,就南虎常守在他身边。”
冷煜尘拧了拧眉梢,因为国师失踪跟他有牵连,所以自己把得力手下都派去寻人了,人手不够才去竹林里找了南虎。
南虎武艺高,寻人手段了得,所以才找的他。
海鲸又说:“属下回住处时才看到南虎留给我的纸条,要我留意竹屋情况,我到了那就看到一片狼藉了。”
“什么狼藉?”吴府医不明所以。
海鲸挠挠头:“我猜测澜师弟醒来没看到人,然后一生气就把竹屋一楼给砸了,还把庭院炸了几个坑。”
“夫子几日前便出门去了,所以竹屋就只有他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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